二姑一家也来了,王鸿涛忽然想起,二姑夫就是今年去世的,正月初六他在单位值班,酒后趴着睡觉,突发脑出血,被枕头捂住了口鼻,导致窒息而亡。二姑夫为人热情大方,人品威望俱佳,当时去参加葬礼时,漫山遍野的都是花圈,自发送行的车辆从山上排到山底,可是不管怎么风光总归是留下了孤儿寡母艰辛的度日,王鸿涛清晰的记得,以前过年的时候二姑夫对自己说,“鸿涛,有了孩子开销大,过完年来找姑父,想办法让你挣点钱”,现在看到姑父恍如隔世,到了正月一定要想办法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为了防范于未然,王鸿涛对二姑和姑父说:“二姑,我怎么感觉我姑父的脸色不好,泛黑,趁现在医院还没下班,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二姑夫笑着说:“鸿涛,你啥时候成医生了?姑父好好的,今天是来帮忙的,等姑父回去后检查,好吧?”
听到姑父应付的话,王鸿涛也不废话,把儿子交给刘梦瑶,强行拉着姑父去了县医院,明确的给医生说做脑出血预防检查,主要要求做ct、核磁共振和头颅的血管检查,可是检查后医生说没有发现高密度影出血病灶,只是发现颈动脉存在硬化,结合姑父有高血压、糖尿病,又抽烟喝酒,还是存在一定的风险,可以提前的进行预防的。
出了医院,姑父说:“鸿涛,小题大做了,谁还没有个隐患?医生就爱夸大其词,不给你说的严重点,哪来的那么多病号。”
看到姑姑和姑父不以为是,王鸿涛有些无奈,只能不断的劝解姑父少喝酒,但心里决定到了事发那两天一定要去守着姑父。
到了傍晚,全家人坐着聊天,王鸿涛自然成了亲戚们谈论的焦点,儿子成了大家宠爱的对象。也不能说亲戚们就是趋炎附势,人的天性本就是趋利性,对有用的人热情点无可厚非,谁都是这样的,更何况都是至亲,王鸿涛不介意帮助他们。
对于从小到大一直照顾自己的表姐,王鸿涛偷偷的给送了一副耳环,因为这是童年的趣言。
表姐拿着王鸿涛的礼物非常开心,但又无奈的说:“姐怕疼,耳朵还没打孔,可惜戴不了,鸿涛,谢谢你。”
“姐,跟我还客气?姐夫对你怎么样?”
表姐笑着说:“肯定好着了,要不我也不会嫁给他,至于以后谁能保证。”
“姐,要是姐夫敢欺负你,就告诉我,我收拾他。”
“哈哈,我知道了。鸿涛,你现在出息了,别看你姐夫比你大几岁,各方面都不如你,以后你们好好相处,能帮的时候帮他一把。”
“放心吧,姐夫优秀了,估计也快当镇长了,高县长退二线时肯定会帮他解决。”
“谁知道呢,真不知道你这书记怎么上去的,你姐夫经常说你厉害。”
正跟表姐说着话,爸妈又把自己叫过去跟长辈们聊天,王鸿涛像个老实的孩子,问什么就说什么,又获得了一大堆的赞誉。
第二天,全家人准时参加了婚宴,王鸿涛被安排在包间,招待迎亲队伍,王鸿涛热情接待,有礼有节,姐夫的亲戚们都知道王鸿涛,也都很客气,场面非常和谐。
高县长在宁阳是名副其实的高门大户,婚礼放在第二天举办,王鸿涛自然去参加了婚礼。
姐夫高海清见到王鸿涛非常热情,抽空聊了几句,然后把他带到了包厢,安排了个任务,和县级领导安排在一起,充当主人招待大家。
老资格的常务副县长儿子结婚,大家必须得给面子,宁阳的县级领导基本都到齐了,王鸿涛负责的这个包间,李国权居首位,都能现场能开一次常委会了。
李国权笑着说:“今天这个服务员档次比较高,鸿涛,你是以什么身份看客?”
王鸿涛没有藏着掖着:“新娘子是我表姐,各位领导一定要吃好喝好。”
大家闻言若有所思,没想到这位和高长杰成了亲戚,有了老狐狸的提点,想犯点错都很难。
尤其是柴强,终于明白了上次常委会为什么高长杰会如此力挺王鸿涛了,柴强对高长杰很是忌惮,他很沮丧。
柴强很固执,也有自己的骄傲,王鸿涛明目张胆的打脸,把自己小舅子送进监狱,两人根本不存在和解的可能,这在当地能算是深仇大恨了,吃饭的时候看着王鸿涛谈笑风生、左右逢源,感觉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强忍着厌恶应付完婚宴后,柴强心情很差,特别想发泄一番,就给王静打了个电话,让她立刻到宁阳宾馆。
挂了电话的王静很是无奈,心里是万般不愿,可是一步错步步错,不光要忍受柴强的威胁,还盼着给她调整个岗位,王静还有颗不安分的上进心,只能瞒着男朋友应邀。
柴强一个人前往宾馆,宾馆就在公安局旁边,正好被回单位的王磊无意中看到,出于警察的敏感,王磊跟了上去,到前台利用身份查到了柴强登记的房号,并在对面登了间客房,趴在猫眼上观察。
前后不到半个小时,房间里有了动静,王磊发现里面出来个大美女,心里不由的鄙视,怎么着也得聊会天、洗个澡,估计办事没超过五分钟吧,真是糟蹋了!
又过了会,柴强出来了,左顾右盼后离开了房间,到前台退了房。
王磊心中大喜,妈了个巴子的,总算让爷爷逮住了,还敢欺负我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王磊知道这次机会错过了,但是一点也没在意,狗改不了吃屎,肯定会再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柴强不知道他已经被人盯上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去迎江登房子了,他也真是个懒兔,专吃窝边草。
接着,王磊利用职务之便开始打听王静的身份,很快就锁定了她的身份,弄清了她的状况,没想到还有意外发现,便开始谋划如何搞事,他也知道一个副书记的能量,就没告诉王鸿涛,免得给哥惹麻烦。
表姐的婚礼结束了,王鸿涛也去姑姑家跟亲戚们道别,送二姑和姑父的时候不停的叮嘱,让姑姑把姑父照牢,让姑父少喝酒,可惜都被当做了耳旁风。
送二叔的时候,他说:“鸿涛,叔现在也不跑黑出租了,待着实在没个干上的,要不你给叔找个活?整天待着也不是个事,你弟弟还没结婚,房子还没个着落。”
自己的亲叔,不好拒绝,王鸿涛还真有个事情想找人做,便说:“二叔,你这个年龄不太好找工作,看大门也挣不来几个钱,要不这样,我给你出个注意,养些鹿吧,那可是浑身是宝,怎么宁阳还没人养鹿,只要你能养得好,绝对不愁销路。”
二叔有些犹豫:“鸿涛,养鹿?听都没听过,那能赚钱吗?会不会投资很大?给谁卖了?”
王鸿涛耐心的解释:“二叔,刚开始少养些,就当学经验了,销路你别愁,我给你帮忙,正好我也想弄些上好的鹿血酒,等以后技术成熟了,市场销路稳定了,你再扩大规模,我觉得是有搞头,要不你给磊磊商量一下,至于投资刚开始肯定不太大,至于以后想弄多大规模得你自己决定。”
二叔有些茫然,决定还是回去和老婆儿子商量一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