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号。
昨天晚上京城下了一场小雨,早晨起来空气特别的新鲜,几乎没有风,小草和土壤的味道隐隐约约的,还挺好闻。
今天是一个晴天,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偶尔几只小鸟掠过头顶。
大树已经绿了,能看到芽苞,或者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已经长出了叶子,土也黑黝黝的,稀稀落落的已经冒出了小草。
大自然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变化总是无声无息的,好像忽然就是这样了。
气温不高,也就是十度左右,但感觉并不像前阵子那么冷。
上午张铁军去汇报工作,交了一些材料还有工作总结。
知道张铁军过来了,李总打发人把他叫了过去,就上个星期的抓捕行动问了一些问题。
上个星期张铁军一共组织了三场大规模的抓捕行动,粮食系统,非法气功组织和福建游医组织。
粮食系统的全面检查和抓捕还在进行当中。
这个行动估计还需要持续一段时间,毕竟抓捕不是目的,落实实际情况确保耕地,粮食和粮食交易的安全才是目的。
非法气功组织一共抓捕头目和主要人员一千多人,拘捕拘留一般人员就多了,这些人就交由地方进行处理。
收缴的印刷品和音像制品,非法印刷品和音像制品,各种服装道具已经全部销毁。
一共收缴非法所得两亿三千多万,房子近百套。
游医组织全国一共抓捕了两万多人,具体的设备和款项还在清查当中,暂时估计的价值大概在十二到十五亿之间。
涉及到医院近千所,里面可能大部分都需要更换院长,副院长以及采购人员,还有相当一部分科室主任。
包括以上地区的医院管理部门和一部分行政部门,也是需要进行清查的,可以说没有一个无辜者,已经形成了利益链条。
来的时候张铁军就想到了李总可能会问,就多准备了一套详细材料,还真用上了。
“这些人,该杀就杀,该判的重判,涉及到的行政人员全部开除公职,法办,”
李总摘下眼镜用眼镜布慢慢的擦拭镜片,这是他生气的表现,用这个动作来慢慢悄化怒气:“粮食是大事。
我们本来就是一个农业国家,以农立国,工业化是不得不走的道路,但是不能因工废农。农民是做了大贡献的。
农业地区的发展很重要,耕地的保护,农民的收入,农业地区的繁荣,粮食供给和粮价的稳定,都是大事。
你能把粮食这一块做为监察部的第一次行动,我是没想到的,也很高兴,说明我们没有看错人,说明你确实是个好孩子。
你有能力我是放心的,但还是要和你说一句,一定要有耐心,有恒心,要查就查个清清楚楚,要起码保证二十年。
要建立一套预防和审查机制出来,对人,对物,对事情进行跟踪和监督,要用行政力量来保证结果持续结果。
中间不管是什么人,什么职务,一律严惩。
这几年农村的变化,农村的滞后还有经济问题我们也是谈过的,讨论过很多次,也想了一些办法。效果不大好。
我们现在的同志很大一部分都是从工业上来的,包括我和老江,对农业这一块都谈不上了解。
这也是当初金涛同志说要把你放到农业农村工作组的原因。
现在,粮食的问题相信,经过这一次的行动会有一个转变,但是不够,粮食只是一个结果,生产粮食的环节还有很多问题。
你年轻,想法也多,可以多想想办法,多出出主意,你们那个,那个农林牧场就搞的很好嘛,说明在这一块你也是有想法的。”
“农林牧场和农业耕种不是一码事儿好吧?我可不敢说自己了解农业,我也就是小时候在农村种了几年地,了解一些实际情况。”
“那就够了,我们现在好多在农村工作的同志都没种过地,都不认识庄稼,这个情况我是知道的,再说你年轻嘛。
有想法就说,就去做,我支持你。”
“其实在这一块,我们也可以向小本子学习,反正咱们好些方面都是和它学的,不磕碜。”
“噢?说说。”
“在本子本土,有且只有一家这样的农业公司,只有他这一家公司可以进入农业领域,从种子,肥料到农机农具,
涉及到农业生产的各个方面,包括粮食的收购和存储,供应,市场调节等等。
这家公司由农业省全权控制。
它的存在不以盈利为目的,反而大多数时候会亏损,它存在的意义就是支持,支援农业,补贴供给农民,保障调节粮食的稳定。”
这个其实应该叫组织,是一个协会,不过它实际上就是一家全方位运作的公司,有自己的全产链,农民也是链上的一环。
还有自己的企业,银行和医疗系统,全方面的维护和保障农业生产还有粮食安全。
“我其实对咱们的一些方面,不是很理解,”张铁军喝了口水,说:“就比如现在很多单位都把原来的人民两个字去掉了。
说是为了和国际接轨,国际化,这不是纯特么扯蛋吗?
事实上,他们就是为了松绑,为了去掉心里上的那道弦,为以后的资本化做准备。
我是从心里上不赞同的,就比如银行。功能变了,但核心这东西不能变,更不能单纯的以盈利为存在目的。
我不说您也知道,九三年海南崩盘最大的原因不就是银行和资本的违规进入吗?为了盈利。
这么大个例子摆在那里,但是谁在意了?
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两年,如果不是想方设法的控制,如果不是我大把的砸钱在里面,地产开发行业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耽误了很多人,很多企业和银行大把的赚钱,估计说不上怎么恨我呢。
但是,这个钱无论如何我也绝对不会让他们赚,我亏得起,陪得起,随便他们怎么恨。
衣食住行,这是活着的根本,根本不能动,更不能成为某些集团赚取利益的地方,这是基本盘。
粮食排在第二位,这是绝对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情况的地方。
农村必须发展,农民必须富起来。”
李总擦好了眼镜,慢慢的戴到鼻子上,看了看张铁军,笑了:“你竟然敢在我这里骂脏话,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
“嘿嘿,说顺嘴了,您老千万别介意。我主要是生气。”
“你这个说法有点意思。”李总点了点头:“有没有详细的思路?写一份吧,也不急,什么时候写出来拿给我看看,要细一些。”
“这个还真需要点儿时间,我得好好想想,而且这段时间我事情有点多。”
“忙什么?忙着安排战机吓唬洋鬼子?”
嘿嘿嘿嘿,张铁军尬笑起来:“这不也不一定嘛,万一他真的是直接走了呢,是吧?我就是以防万一,肯定不能让他半道落下去。”
“没什么问题,”李总摆摆手:“反正我们也不知道,都是你小子弄的事情。
原来我们考虑的是用时间和市场换技术,现在来看,不能说错,但也没有全对,前面是什么都是猜测。
还好你小子蹦出来了,做的也很好,这几年你在方方面面的努力都看在眼里,有些事情也就没有必要了,该变的要变。
还有你说的那个,把阅兵换到十月的事情,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也不是不行,天气凉快了不用遭罪,规模上也可以放大一些。
你上次说从年中到明年那边的楼市和经济都会大幅下降,这个有没有什么证据?”
“这事儿还没开始,我哪去找证据?您这就是难为我了。
再说必定会发生的事情其实不需要证据,他们的走是不甘心的,肯定会尽量的去破坏,去捣乱,去操纵一些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随他们好了,都是钱的事儿。钱的事对咱们来讲不是事儿。
话说回来。这也未必就不是好事儿,正好咱们抄个底,顺便大力改善一下那边老百姓的住房问题,实在是太惨了。”
“哦?说说。”李总他们这些人,有些事情是接触不到的,可以说完全不了解。
张铁军就把那边中下层老百姓的生活状态,收入情况和居住情况说了一下。
“您能想象不?大活人就住在几平方的笼子里面,毫无隐私一住半辈子,挣的那点工资也就是饿不死,什么都谈不上。
这就是他们的繁荣。
这就是资本社会的真实面目,是社会资本化的必然结果,在他们本土其实也差不太多。”
“所以你一再坚持要保障基本居住?”
“嗯,我觉得,这是人民的权力,吃饱,穿暖,安居,然后才能乐业,只有老百姓生活的好富裕了,经济才会活跃。
我觉得像银行和邮政这样的单位,应该把人民两个字恢复过来,核心得树立不能变。商业绝对不是断绝于人民。”
“你小子,这话出去了可不能随便说。”
“我明白,这不是在您这嘛,在这我有啥不能说的?”
“这件事,我需要想一想,”李总点点头:“听说你下令叫停各地佛寺的修建扩张,这又是为什么?”
“没有意义,劳民伤财。他们的出发点就不对劲儿,有这个钱做点什么正事不好?您说呢?
如果是文物古刹,修缮一下做为一种传承和纪念还是有必要的,这个工作我一直也在做。
但是为了旅游,为了提高盈利来修寺庙,这个我感觉就完全不可取了,很容易形成风潮,形成一种浪费。
再说要修也修咱们自己的道教道场,修个佛寺算什么?这东西成形才多少年?除了害处可以说一无是处。”
“佛教是在唐代形成的吧?我记着,为了发展信徒贡粮。”李总想了想说。
“对,阿弥陀佛教,只要会念这四个字儿就是信徒,就可以给他们献米献粮献家产了,还有大姑娘小媳妇儿,好处是一点没有。
不过佛教正儿八经的发展起来形成势力应该是南宋了,到了明代才广泛起来。蒙古人不杀和尚,朱重八也当过和尚。”
“你对历史还挺了解。”
“喜欢看书,乱七八糟的什么都看了一点。明亡两大祸,一是南方文人集团,另一个就是遍地都是的寺庙了。”
“你是说土地的兼并?”
“对呀,这些人都不纳税呀,土地都在他们手里又不纳税,老百姓能活得下去才怪。”
“也有些道理。一会儿你去趟宗教局,和他们讨论讨论,意见递到我这来了。”
铃~~,铃~~
张铁军掏出电话看了看,是振武司令员。
看了看李总:“是振武司令员。”
“接吧。”
花开一朵,各表两枝,话说另一边儿。
申城这边今天是个大阴天,天气预报说有小雨,东风五级。
天空阴沉沉的,风呼呼的,铅灰色的天空下是铅灰色的大海,鼓荡着无休止的波浪,在苍茫的海面上涌起一条一条的破碎浪花。
一架从东京机场起飞的波音757-200正划破漫天的乌云向西南方向飞去。
“这里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我部奉命前来护航,请保持飞行航线。”
“this is the Air Force of the chinese people's Liberation Army. our department is ordered to escort.
please keep your flight route.”
“what?who are you?my god。”
“this is the Air Force of the chinese people's Liberation Army. our department is ordered to escort.
we are not gods,thank you。please maintain the correct route。”
四架威龙战斗机悄无声息的突然出现在757-200的上下左右并连接了机上通讯。
757-200上面一阵乱腾,各种惊呼尖叫乱成一团。
长的像鬼娃回魂主角似的金里奇趴在舷窗上侧着眼珠子往外看,本来就红的鼻子都压扁了。
“我们没有要求护航服务。”
“欢送友人是我们的优良传统,我们会保障你方的安全,请保持正确的航向。”
“干你,为什么没有提前发现?”金里奇砸了一下机舱壁,疼的一哆嗦。
“长官,雷达没有发现,这不能怪我们。”
“干你干你干你干你,一团狗屎,你和我说雷达没发现?它就在那里,距离我们几十米。”
“可是长官,你可以自己来看看,我们的雷达一无所有,只有眼睛才能看到。”
“干。录像了没有?”
“在录,长官。”
“他们说什么?”
“他们……说为您护航,长官。他们说,和友人告别。”
“干。干他妈的干,我特么不用护航,不想和他们告别。干干干干,特麻的,现在怎么办?”
“……请您吩咐,长官。”
“我说干他,特麻的你去吧,干他,干掉他。去。”
“长官,我们这是客机,请允许我拒绝您的要求,虽然我们也有火力,但是估计没等瞄准就被干掉了。”
“干你。”
“这个我们可以私下谈,长官。现在怎么办?”
“我特麻知道怎么办?干,干你,干他,我特么干。”
金里奇拢了一把乱掉的头发,看看外面远外那黑亮帅气的一塌糊涂的战斗机:“你说雷达上什么也没有?”
“是的,长官,它的电子隐身能力不可思议,而且,速度是我们的几倍。”
“这是那头熊的技术?”
“不太可能,长官,那头熊没有这种技术,他们正在研发的小木桶也做不到。”
“那你告诉我特麻的这是哪里来的?用锤子和镰刀砸吗?废物。特麻的。”
“长官,请您制定航线,我们要继续吗?”
金里奇眯起眼睛努力的控制着呼吸想了一会儿,一咬牙:“继续,计划不变,他们跟着就跟着吧,他敢打我?
你马上通知那边来护航,最好他们当场打起来。看看我们的舰队在哪里。”
看到757-200的动作,威龙战队的队长呼叫了基地:“判断该机仍然坚持飞往松山机场,请指示。”
于是就有了打到张铁军这边的这个电话。
“铁军儿,现在怎么办?这主意是你出的,现在他坚持往松山飞,不能真把他打下来吧?”
现在尴尬的就成了咱们了,你说干不干他?不干,就真成了护航了,还是护着人家去松山,这简直就成了笑话。
可是你真干哪?那就直接S3了,没有别的可能,毕竟是堂堂空军三号,老米咬着牙也得打,要不然以后不用见人了。
张铁军舔了舔嘴唇,看了看一脸戏谑的李总:“咋整?这个金里奇脑瓜子挺硬啊。”
李总看了看张铁军,一挥手:“未经请示,依法驱离。”
张铁军嘿嘿一乐,对着电话说:“照他,逼他改道。”
“小声:你在李总那儿?”
“昂。执行命令吧。”
“是。”
回到东海上空。
“长官,我们被锁定了,通话说我们偏离了航线,请回到正确航线,或者获得批准。”
“他敢锁定?”
“是的。”机舱内的指示灯不撒谎,昂昂的叫着闪红光,这是被火控雷达锁定的信号。
“发克。他敢打我?他不敢。”
“长官,我不建议冒险,有时候什么都不一定,人是有情绪的。”
“他打我会怎么样?”
“您就嘎了,长官。他们可以说是误伤,最多坐牢,还是雅间带厨师那种。”
“他们敢?”金里奇暴躁起来。
副官默默的指了指闪光的火控锁定报警信号。
战斗机的锁定,从某些方面上来讲,就已经代表着攻击了。
战斗部已经解除了保险,发不发射也就是手一哆嗦脑子一懵的瞬间。
松山机场,这边的头头脑脑都已经来了,正带着兴奋等待着,结果啥也没等来。
飞机飞走了。走了。
这个真没办法,雷达只能看到专机,是真看不到威龙啊,说出来都没人信。
金里奇也不会说,那不是扇自己脸吗?
克林顿更不会说,本来他就在排挤金里奇,想抓着第二任期的时间和我们打好关系多赚点钱。
这点破事儿李总这边早就分析的明明白白的,我们又何尝不是想抓着这段时间多赚点钱?
前五年谈政治,后五年谈利益,一直都是这么反反复复反反复复,早都习惯了。
“走了。”振武司令员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我们完成了任务哈,你的表示呢?”
“我说过啥吗?”
“我管你说没说过,你就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你想怎么办?”
“一个飞行团。”
“你还是把我弄死痛快点儿,真敢说。”一个飞行团至少要二十四到二十六架飞机。
“那我不管,事儿我给你办了,想赖账没有可能。”
电话挂了,张铁军看向李总。
李总哈哈笑起来:“不要看我,我不知道,我也管不了,你自己的账自己去算。”
张铁军叹了口气,把开了公放的手机揣起来:“行吧,虱子多了不愁,爱咋咋地。李总,陶部长那边儿……”
李总也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他们老几位因为这事儿可真是没少发愁,头发都白了好几根儿。
“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
张铁军说:“这事儿也不可能谁也不知道,估计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了,我觉得应该痛快一点儿。”
“你说,这些人应该怎么办?”李总问了一句。
“退赃,全额退赃,退房,退车,退出国费用,该撤职的撤职,该查办的查办,严格依法处理,广泛进行宣传。”
“不少都是老同志了。”李总皱了皱眉头。
“李总,我觉得您不应该这么想,不管什么人都得守法呀,再说,他们的问题也不算大,不会伤筋动骨。
而且,您不感觉这是好事儿?”
“怕是要来闹啊,有些人都老糊涂了。”
“要不我在海南修个大一点的康养中心?您看行不?都去那边养老,一年四季温暖如春的,环境好水果也丰富。
这样的话,这边儿中办国办的房管处肯定高兴,不少事儿就好办多了,也能正常走制度了。”
张铁军把他写的关于官邸制度的报告拿过来递了过去,可家找着机会了。
李总拿起来看了看,想了一下:“是个好办法,你小子鬼主意多。这个可以,你做个详细计划给我吧。”
“那这边儿?”
李总摇摇头:“不太可能,也不太行。行不通,咱们中国人讲究的是落叶归根。
老都老了,有些事儿还是要讲个你情我愿。
不过你这个统一成立康养中心的想法是可以的,我们以前搞干休所,搞荣养。
因为条件的关系考虑的不是很细致,这个可以改。”
“行,那我琢磨几个地方先建一批,到时候您看看。”
李总点了点头,看了看张铁军:“去抓吧,把事情办细,如果不办你心里也是有疙瘩,这个不好。注意影响不要搞大。”
“是。”
张铁军站起来敬了个礼,然后从公文包里掏出来几张纸铺到李总面前:“请您批示。”
调查令,也可以叫传唤令,拘限令,这东西张铁军自己就能签,不过,这事儿有点大,他琢磨着还是让李总签比较好。
这也能给那些人精神上带来一些压力。
李总俯过来看了看:“四份?”
“是。陶部长,李部长,”
张铁军把四份调查令铺开:“这份是长沙市委,秦光荣,这份是人行信贷管理司赖小萌,您一起签了得了。”
“问题大不大?”
“……大。”
李总叹了口气,拿过笔在四张调查令上签上了名字:“事情交给你,一定要细,要深,要办成典型。”
“我会尽量减少扩散和影响,我只管办案,后面,一切服从命令。”
“你小子,”李总笑起来:“办了就要宣传,就要树典型,要不办他干什么?
别和我耍心眼儿,我是那种需要兜圈子的人吗?”
“那您那意思,后面追赃和处理都交给我?”
“你是监察部长,你自己看着办,我只要结果。”
“是,保证完成任务。”
“唉,去吧。要快,要稳。”
从墙里出来,张铁军多少有一些沉默,他在考虑后面追赃的事儿,估计少不了还得折腾。
有那么一些人不折腾折腾是不会报气的,他们只会考虑自己的得失。
“咱们去哪儿?”小武问:“回家呀?”
“后海,醇亲王府。”
醇亲王府在后海北沿儿,那一排有两座大型王府,醇亲王府在西头,摄政王府在东头,俩王府并肩,挨着的。
这俩王府当年都比恭王府要大,现在保存下来的地界儿都比现在开放的恭王府要大上一截,不过被分成了几块。
位于鲍家街音乐学院里面的那个是醇亲王南府,是光绪帝出生的地方。
因为生出了皇帝嘛,就不能住了,就搬到了后海。
这就像雍合宫一样,因为出了皇帝就只能改成喇嘛庙了,还得隔三岔五往里送娘娘。
这地方原来是明珠府,明珠建的,明珠死了以后赐给了成亲王,后来又赐给醇亲王。
在醇亲王府和摄政王府中间,就是宗教局的办公住址。
这会儿宗教局还不带国家俩字儿,还属于临时性厅级机构。
宗教局的局长姓叶,是个湖南籍的渝城人,原来一直在贵州工作,今年四十七,一直从事的务虚工作,研究哲学和宗教学。
走的是青年团和青联的路线。
也不知道这玩艺儿是怎么联系上的。
“不是,没搞错吧?”走到门口小武一脚把车给刹住了,回头看张铁军:“这地方是厅级单位吧?”
说句不好听的,这整差辈了都。
“进去吧。”张铁军扬扬下巴。
大长庚缓缓开进五间三开大门,眼瞅着门卫都懵了。
等车都开进去了门卫才反应过来,嗷嗷的冲到门卫室去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