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精锐
从张武拿到那五架野战炮开始，西山后的射击场内，每天都在响起一阵阵的轰鸣声。
朱能闻讯赶来，在射击场观察了半天后，又找到朱棣，缠着他不放，非要他也成立一支火炮部队不可。
朱能一直跟着朱棣，让他很是恼火。
最终，他答应将锻造工坊制造出来的五门大炮，全部让给朱能部，朱能才算是放下心来。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赵云、张玉等人，得到消息后，更是找了个借口，回到了北平，向朱棣讨要大炮。
最后被朱棣骂了个狗血淋头。
在朱棣的带领下，新组建的“武字营”和“仁字营”，在半月之后，前往了德州。
由于以步兵为主，一行人前进的很缓慢，足足用了十天时间，他们才抵达德州城的脚下。
城墙之上，鹤庆侯张翼看到又一次冲到了城墙之下，皱起了眉头。
燕军的强大，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他本来还想着，自己这封信送出去，能够引起京师的注意，从而调集更多的兵马。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等到援军，反而收到了朱标的书信，给他上了一课，告诉他，要以大局为重，要以小博大，要以小博大……
气得他恨不得将朱标的那封信给撕了。
这两个月来，张翼每天都要承受刑部侍郎暴昭的唠叨，每天都要承受他的怒火。
这样的生活，让他恨不得一死了之。
“张都督，这次燕国军队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就算是骑兵，也不是很多啊。”
刑部侍也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的大燕军队，脸上满是不屑。
张翼全神贯注地看着下方的大燕军队，并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暴昭。
“张都督，这支燕兵不过三五万，何不出城迎战？”
暴昭看到张翼竟然无视他，心中很是不爽。
在这里感觉到不爽的时候，其实大家都已经有了很多想法。
当大家有了这些想法，其实留在这里，根本也不会担心了。
只要不会担心的时候，朱棣就有了很多解决办法。
在这里有了这些解决办法，想到这些事情，其实朱棣就不会犹豫了。
然而，每个人的想法其实是不同的。
只要在这里有了不同的想法，或许朱棣才有了更多的感觉。
上次大燕围困德州，暴昭不在德州，而是在济南讨粮。
虽说后来他也听人说过，燕国的军队很强大，但事实上他并不怎么相信。
他也觉得，张翼之所以夸大其词，只是想要掩盖自己的懦弱和软弱。
“张都督，现在分明是大燕处于劣势，我们又何必要躲在城中？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告你张都督临阵脱逃！”
暴昭脸色一变，感觉张翼是在耍他。
燕军区区三四万人，清一色的骑兵倒也罢了，单凭步兵与铁骑作战，实在是有些不靠谱。
不过，他也不是瞎子，德州城中的燕军加起来也不过五千多人，怎么可能会怕？
这个问题，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
“住口！战场上，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刑部官员说话了？”
张翼本就忧心忡忡，听不下去了，当即怒喝出声。
张翼想到自己的未来，其实他还是有些怯弱。
但是，在这里感觉到怯弱并不能让人感觉到放心。
所以，张翼必须要付出行动！
“你！好大的胆子！我看你怎么解释。”
暴昭大怒，大袖一挥，直接退到了一边，一副看戏的模样。
暴昭并不担心他们的安危，因为他们已经到了城外六七百丈的地方，他们的箭矢根本无法射到他们。
“都督，城下挂着‘武’‘能’两个字，我们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张翼的右副将，安陆侯吴复，并未坐镇大营，与张翼并肩而行。
吴复同样是一位老兵，曾跟随蓝玉沐英出征，后来得胜而归，
安陆侯，论经验，或许比张翼差了不少，但是，他却是一个难得的猛将。
“是的，我们派出去的人告诉我，他们只有五个营的军队。”
张翼皱了皱眉，一脸的不解。
“沙字营，霍字营，云字营，玉字营，这三个营，都是上一次攻入东光的人……”
“至于那疑似燕王亲卫队的‘天枢营’，我也不清楚，但肯定不在此处...”
“我怀疑，这‘武’‘能’两个字，就是一支新组建的军队！”
“一支刚刚组建起来的军队，也敢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这...这燕王未免也太小看我们了。”
吴复诧异无比，在他的认知中，一只新组建的军队，若没有经过一年半载的调教，只怕早就沦为一盘散沙，毫无战斗力可言了。
“哈哈，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担心的是，这位燕王殿下，会拿我们当磨刀石，来磨砺他的新兵。”
听到段凌天的话，张翼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燕军的战斗方式，给了我一种类似的感觉，尤其是在和燕军的战斗中……”
“连燕王都没有将我们的十万大军放在心上，只是拿来练手而已。”
听到张翼的话，吴复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与天枢营一战的画面。
这一点，他也是深信不疑。
“畜生！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都督，还是让我带着我的人去打一场吧！”
吴复心中怒火中烧，向张翼发出了挑战。
“不能吃也要吃，这燕王练兵之法，当真是鬼魅难测！指挥下属
这些士兵个个都是精锐，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张翼在回绝了吴复要求后，望着城下整齐无比的燕军，不禁有些唏嘘。
“那么，咱们就在镇上守株待兔，无所事事？到时候，他一定会被暴大人弹劾的……”
吴复看了一眼远处，那名站在一旁看戏的暴昭，沉声说道。
“没关系！老实说，我倒希望暴昭的弹劾能奏效。
最好的结果，就是我可以退休了。”
张翼脸色有些难看，这两个月来，他承受的痛苦，比他这辈子经历的都要多。
“嗯？燕军在行动！”
忽然，吴复指向了城外。
张翼顺着勿乞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就见一队燕军驾着大车，正在搬运着一座座大炮，在前方开路。
“那是大炮吗？怎么会这么大？这不是和京城城头上的那座差不多吗？”
吴复心中一惊，他曾经见识过大炮，也曾使用过大炮，但这种大炮，却只在京城城墙上看到过一次。
“和京城城墙上的那门大炮相比，这门大炮虽然小了一点，但是这么大的一门大炮，威力绝对非同小可，看来我们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