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百户正抱怨着,忽然,远处有几道亮光闪过。
随后,这些光点不断的增加,转眼间就布满了整个空间。
“这是?”刘百户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正要敲响铜钟,却被那青衣男子拦住了。
“站住!这是巩昌侯大人的旨意,他要进京了,等他看过军令和调兵遣将的命令,他就会立刻开门!”
“可是?”刘百户欲言又止。
“砍了!”青衣男子厉声喝道。
一道寒光在城墙上一闪而逝,刘百户的人头滚落在地,鲜血飞溅。
一面小旗收刀而立,站在那名绿袍老太监的身后。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巩昌侯郭兴,在下奉命前来守城,有劳诸位,开门!”
城墙上昏暗的火光中,几个全副武装的人,正勒马立在城墙上。
“哦,对了,我要看看你的印章和公文!”
十分钟之后,只听“咔嚓”一声,神策门被打开了。
足足两万多的步兵和骑兵,在黑暗中浩浩荡荡地进入了京师。
大军一刻不停,进入城内后,很快就兵分几路,朝奏。
很快,朱棣就离开了这里,前往了京师的各个军营。
而同一时间,一位位太监也拿着圣旨来到了京师的各个军营,宣布所有的军营全部关闭,没有圣旨,任何人都不能离开。
京城北大营,接到圣旨的一众将领刚要离开,就被谢熊这个临时统领喊了回来。
一群军中的高层军官刚刚进入帐篷,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有一大半人被谢熊亲卫从帐篷里冲出来,直接击毙。
而那些还活着的军官,则是一脸警惕的看着谢熊,手中还握着武器。
谢熊也不管,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开始念了起来。
“统领牛福、万石等人,涉嫌造反,罪该万死!”
“听到没有?你速速返回军营,稳定军心,若有异动,格杀勿论!”谢熊将诏书一收,杀意凛然。
其他几位将军闻言都是吓了一跳,急忙领命而去。
同样的事情,在整个京师的各个军营中不断的上演着。
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虽然遇到了阻力,但都被压制了下去。
郭兴的大军一到各个兵营,就不进去了,直接把各个兵营都给封闭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出。
同一时间,十二护卫中,羽林左卫,锦衣卫,锦衣卫,还有两名护卫,一名护卫。
除了右卫之外,所有的禁军都被抽调出去,负责京城的防御。
奉天殿,皇宫。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朱元璋并没有睡,他还在和朱标商议着什么。
“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朱元璋淡淡说道。
“父亲真是英明神武啊!胡惟庸竟然会这么快就动手,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朱标这一通马屁拍下来,朱元璋十分受用。
“对了,你那四弟,现在在干嘛?”
朱元璋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儿子朱棣,于是问到。
“今天,二弟和三弟出宫之后,就往老四那边走,这个时候,他们肯定还在喝酒呢!”朱标说道。
“你看,就算没有老四,我们两个也能把胡惟庸那只老狐狸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朱元璋虽然一脸得意,但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足以证明朱棣的能力,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这也是为什么朱元璋会故意把朱棣给撇出去的原因。
“不错,就算没有老四,我们也能将事情办得天衣无缝……”朱标的声音没有朱元璋那么坚决,反而带着几分犹豫。他对自己这位四弟的感觉,也是越发的复杂了。
“嗯,等此事尘埃落定,我就让老四出山,反正北方也翻不出多大的风浪来!”
朱元璋脸色又是一沉。
他的性格,就是这样的刚烈,这样的人,他可以毫不留情的对待任何人。
对于自己的亲人,他从来没有下过狠手,如果不是朱棣,换了别人,就算是徐达,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斩杀。
整个京师并没有引起太多的骚动,因为大部分的骚动都是在兵营之中,并没有波及到普通的文武百官。
与此同时,京城西门,一座不起眼的院落中,胡惟庸等人正坐在那里商量着什么。
“相爷!这可如何是好?”陈宁一脸的担忧,她也听到了其他营地发生的事情。
胡惟庸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慌什么?”
“我的天哪,我怎么可能不紧张?我们铜都的刺客被抓了!”
刑部尚书商嵩,同样面露惊恐之色,他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费侯爷,不知贵军何时可以入城?”
胡惟庸直接无视了商嵩,将目光投向了平凉侯费聚。
“胡大人,十三个城门已经被我们的军队控制住了。不能进城吗?”
费聚也是一脸的茫然,他已经开始思考该怎么避免这次的事情了。
“陆侯爷的军队呢?”胡惟庸不在意他的想法,继续问道。
“陆侯爷的军队……”陈宁欲要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心中暗自嘀咕,胡惟庸该不会是真的被吓坏了吧?
昨天吉安侯陆仲亨单枪匹马进京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他们的耳中,这就相当于在朝堂上表明了立场。
而他的军队,却还在遥远的镇江守备,并无一人随他入京。
胡惟庸根本不搭理陈宁,而是询问一位首次在他们这群人中露面的人物。
一脸络腮胡的张德俱,正是前军统领。
“奉命,镇江军士已经埋伏在了石城之外!”
张德俱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谁也没有料到,吉安侯陆仲亨单枪匹马入京,竟然是障眼法。
陈宁等人顿时精神一振,只要胡惟庸的底牌还在,那就再好不过了,他们可是将所有的家当都压在了上面。
胡惟庸淡淡道:“涂节!”
“下官在!”一直沉默的左都护府大总管涂节,闻言立刻道。
胡惟庸看了一眼涂节,半晌后说道。
“涂大人,是不是很惊讶?”
胡惟庸这句话,就像是一道惊天霹雳,在涂节的脑海中炸开。
“丞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涂节强挤出一丝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胡惟庸先是一声轻笑,但很快,他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