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一脸的为难,站在门外。
朱棣快步走到朱雄英面前,一看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大哥!”朱棣扭过身来,一脸愤怒的看向朱标。
朱雄英瘦骨嶙峋,面无血色,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哪里还有半点被悉心照料的样子?
朱标显然也明白朱棣的用意,不过脸上还是露出了无奈之色。
“雄英几乎不吃什么,每天晚上都要熬夜,还要点上十多根蜡烛!”
朱标开口说道。
朱棣一开始还有些茫然,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雄英,你稍等,四叔有话要跟你父亲说!”
朱雄英一听,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朱雄英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朱棣,也不再哭泣,郑重地点头。
说完。朱棣就把朱标给拖了出去。
“老四,有什么事吗?”朱标有些莫名其妙。
“皇兄,雄英生病了!”朱棣一脸严肃地说道。
“是吗?他不是正在休息么?”朱标更是一头雾水。
“我说的不是脚上的毛病,是……”朱棣思索片刻后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朱标一愣:“疮症?”
“没有痊愈!如果是一个受了重伤的孩子,被困在一口井里,又被困了一晚上的话……
“他的脑海里会不断地浮现出这一点,每当遇到类似的事情,他都会变得慌乱,变得紧张,变得无助……
“他每天都睡不着觉,这让他的胃口大开,什么都不想吃!”
朱棣尽量把话说清楚,好让朱标能够理解。
朱标虽然听不懂朱棣说的话,但是从前后的关系来看,却也能听出个大概来。
“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吧?这可如何是好?”
朱标一脸的焦急,在此之前,御医们已经不知道来了多少次,而且还开了不少药方,但都没有什么效果。
他本以为朱雄英是因为自己太过紧张,所以才会慢慢恢复,但朱棣的话,却让他感觉到了不对劲。
“照这样下去,我的身体会变得更差,到时候我的身体会变得更差,没有足够的睡眠,没有足够的营养。
“我的确有个主意,不过,你觉得呢?”
朱棣此言一出,朱标顿时喜出望外,一把拉住了朱棣的手臂。
“你知道怎么做?很好!别担心!我相信你!”
“我的方法有些复杂,而且,我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所以,我必须要把雄英带到我这里来!”
朱棣请求道。
朱标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不能再耽搁了,兄弟,你去准备一辆马车吧,我们要把车厢弄得更软一些!”
朱棣当即就吩咐下去,朱标也没有推辞,让总管公公黄喜亲自出马。
朱棣进了自己的房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朱雄英,朱雄英一听可以在燕王府休养,高兴的不得了。
正当朱棣与朱雄英相谈甚欢之时,两位意外的客人来到了这里。
面容清秀的吕氏将朱允蚊带到了朱雄英的家中。
一看到两人,刚才还一脸笑容的朱雄英,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不再说话。
朱允炆显然还是不太自在,神态略显拘谨,反倒是吕氏,看起来很是潇洒。
甚至,她还面带微笑,向朱棣行礼问好。
朱棣无可奈何,毕竟吕氏是兄长的妾室,马上就要升为正妻,只好勉为其难的行了个礼。
“允炆,还不赶紧跟你大哥赔罪,你那日虽有不是故意的,但毕竟是你的怯懦,让你大哥一夜没睡!”
吕氏觉得朱允炆说的很有道理,也很有诚意。
但仔细想想,她的言外之意,却是言外之意。
朱允炆乖乖的走到了朱雄英的床边,用一种稚嫩的声音向朱雄英道歉,把吕氏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遍。
朱雄英也不理会,一把扯过床单,将头和脸都蒙了起来。
朱允炆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朱棣冷眼旁观,暗自揣测,这小子究竟受过什么样的家教,竟有这般好的易容本事。
吕氏把朱允炆带到这里来,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等朱允炆道了歉之后,她才带着朱允炆离开。
吕氏将朱允炆带出了一段距离后,见四下无人,这才低头对朱允炆说了一句。
“有机会的话,多和你四叔亲近亲近,若是他肯收留你,对你也是一大助力!”
“没有!母亲!我怕啊!”朱允炆有些为难地说道。
“怕了?那可是你的亲叔,如今不过是个陌生人,你怕他做什么?”吕氏怒道。
“没有!娘,四叔可是要弄死我的!我可以感受到!”吕氏被朱允炆这句话吓得一哆嗦。
“放屁!这可是你的四叔!”吕氏厉声呵斥。
若是让别人听到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黄喜办事速度极快,没多久,就把马车给弄好了。
朱棣在又与朱标说了一遍话后,便将朱雄英小心翼翼的抬到了自己的马车上,随后,又将自己的儿子送到了燕王府。
朱雄英的身体状况,朱棣一直都在瞒着朱标。
朱雄英最大的问题,并不是怕黑,而是对周围的人没有安全感。
他被自己的弟弟推入了井中,在井中挣扎了一夜。
可是,被解救出来的人,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些,都让朱雄英这个十岁刚丧母的孩子,对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安全感,哪怕是他的父亲朱标也不例外。
他很想睡一觉,可是他却不敢,因为他怕自己一觉醒来,就会躺在一口漆黑的井里。
这些事情,朱棣早就有了猜测,只是他不能明说,所以才会带着朱雄英回到燕王府。
他坚信,只要改变一下环境,把自己从烦恼中解脱出来,朱雄英的病情一定会好起来的。
朱棣第一时间,就把朱雄英带到了徐妙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