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在书房里沉思片刻,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这才离开。
刚一出门,早已经等候多时的马鹤就迎了上来。
“我已经派人盯着那个人了……”
朱棣微微一怔,看着马鹤,想了想,还是说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在宫中呆了多久?”
“王爷,我在宫中呆了七年,以前是个太监,后来皇上又加了十二太监,有人怕我会影响到太监的地位,就把我升了一级,送到了王府!”
马鹤的解释很简单,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卧槽!
从朱棣的口中,他得知马鹤在宫中并没有什么强大的靠山,只是有些人担心他会夺权,所以才会派他去燕王府。
“嘿嘿,那你是不是有什么怨言?”朱棣的话虽然带着笑意,可马河还是被吓了一跳。
“不敢!”我一听要去燕王府,便一口答应了下来!”马鹤低着头,并没有多做解释。
“嗯……”朱棣点了点头,他对马匹的兴趣是因为上辈子的一段回忆。
他依稀记得,郑和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姓马的,正好,他也是燕王府的人,于是,他就问了出来。
“马公公,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不必再以奴仆自居了。”
朱棣并没有对马鹤进行进一步的询问,就连他派人暗中盯着贺彪的事情都只字不提,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是!”马鹤躬身行礼。
朱棣再一次回到园中,又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他对自己的外甥朱雄英,还有自己的老二朱柏,都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可是,一看这两个小家伙在做什么,朱棣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啊啊啊!我是天罗刹,大明燕王!千古一帝!”
朱雄英手里拿着一把大扫帚,手里拿着一根树枝,一副“我是朱棣”的样子。
而另一边,朱柏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手里同样握着一根木棍,口中还在嘟囔着什么。
徐妙锦则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在旁边又蹦又跳的鼓掌欢呼。
朱棣上前一步,从朱雄英手里接过树枝,将树枝往旁边一丢,将两个孩子拉到自己身边,一字排开。
“你从哪里学来的胡说八道?”朱棣脸色一沉,质问道。
“四叔!这么说,你是不知道了?”朱雄英有些诧异的眨巴了两下眼睛。
“我懂什么?你倒是告诉我,你是从哪听来的?”朱棣有点怒了,什么千古一帝?这不是给自己拉仇恨吗?
“现在外面都在说,四叔你是千古第一名将!坐拥漠北万里之地,手握百万大军……”
朱雄英眉头紧锁,苦苦思索。
朱棣心头一跳,立刻意识到这里面有猫腻。
“真的假的?”或许是因为朱棣的声音太过严厉,朱雄英与朱柏都没有再多说什么。
朱棣也没多问,这两个孩子年纪还小,知道的事情也不会放在心上。
这个时候,跟在徐妙云身后的一名侍女,也快步的走了进来。
“这位是徐二姑娘!魏国公派人来请你回去了!”
“回去?”徐妙锦愣了一下,赶紧往朱棣身边一闪,把头埋进了自己的怀里。
“徐二姑娘,你爹魏国公让我这么做的,听说他回来见不到你,很生气!”
“父亲?”徐妙锦一脸的迟疑,看了看朱棣,又看了看那丫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朱棣知道她在想什么,低声对她说:“你先回家吧,过几日,我会让你姐姐来接你的!”
徐妙锦眼前一亮,问道:“你没骗我?”
朱棣揉了揉徐妙锦的头,笑眯眯地说道。
“我走了,姐夫,柏哥,雄英,后会有期!”
徐妙锦对着朱棣等人招了招,老老实实的跟他们道别。
朱雄英、朱柏两个人,在下午被人带走后,朱棣便把郭有志叫了过来。
郭有志自从见了徐达后,就一直闷闷不乐,不过朱棣也能理解他的心情,所以并没有让他做任何事情。
不过这一次,恐怕也就郭有志最适合做这件事,他也不担心郭有志会偷偷上报。
“帮本王调查一下!”朱棣开门见山道。
“是,殿下!”郭有志恭敬道。
“这段时间,有传言说我被人陷害了,你去查一查,到底是谁在算计我!”
郭有志在听到朱棣说出这番话后,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目送郭有志离去,朱棣心中琢磨着,要不要自己也组建一支专门打探消息的队伍。
就连朱雄英、朱柏这些在宫中长大的孩子都知道的事情,王冲却是一无所知。
这件事,绝对不是没有传到燕王府,而是有人知道了,也有人知道了,只是没有人觉得有必要告诉他而已。
而此时,在王宫的奉天殿内,正有一场父子间的谈话在进行。
“太子,你知道你四弟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吗?”朱元璋若无其事的说道,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老四?”朱标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为安南陈氏的进贡而忙碌,还真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不过,雄英那小子,却是经常到燕王府来,让他的四叔给我讲故事!”
“何止是厉害,他是真的把老四当成自己的家人了!”朱元璋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父亲,你说老四是不是很厉害啊,不但带兵打仗厉害,还会哄孩子。”
说到这里,朱标的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
“雄英那小子,一张嘴就是我四叔,我就是教训他一顿,但他却总是用老四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说法,让我很是恼火,有好几次,我都想打他一顿!”
朱元璋之所以这么担心,也是因为朱雄英作为朱标的儿子,如果整天跟朱棣混在一起,那以后对于朱标的统治并不是特别理想。
为了避免自己子孙同室操戈,必须要制止这件事!
“呵呵,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怎么想的!”
朱元璋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有一丝如释重负,也有一丝隐隐的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