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教育与交通两块,许行丰没有急着写军事,而是先写的经济。
安内攘外,想国家发展好,那肯定是两手都要抓。
经济是一个国家的命脉,说句不好听的,老百姓才不管谁当官家,只要能让他们吃饱饭的都是好官家,因此经济是得民心的关键。
否则让老百姓空着肚子谈国家大义,纯属扯淡。
经济,许行丰还真不能直接照搬二十一世纪的社会主义,因为得符合当代国情呀。
但特色社会主义无敌呀,就弄个古代特色社会主义。
许行丰将时间划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为时顺帝元年至时顺帝十年,基本实现大南朝全民温饱。
第二阶段为时顺帝十一年至时顺帝二十年,基本实现大南朝小康。
第三阶段为时顺帝二十一年至时顺帝三十年,基本实现大南朝富强。
这三个十年计划,将发展划段,使目标更加具体化。
而为了实现这些目标,许行丰自然要举出发展可行途径。
首先便是改善农业,大南朝的农业税已经够低,无需再下调,但是荒地开垦不到位,是因为荒地属于国家所有,百姓无权随意开垦。
这样明显是浪费资源,许行丰建议至少将三分之一的荒地分田到户,按人口分配,鼓励农户开垦。
而且徭役时间必须避开农忙,以此满足农业生产的劳动力需求。
其实许行丰在这原本想提种子与水稻的事情,但觉得自己写出来未免有些空泛,而且篇幅也不够,想想便作罢了。
第二,既然是经济,那自然要扶持商业。
扶持商业可有多种手段,如经商第一年免商税,以此减轻商户压力,再如设限,当每年纳税达到多少银两时,可五折纳税一年。
再比如交通上给商户打折,越大的商户,折扣率越高,给予便利,也是对商户的鼓励。
像皇室以身作则,或是开放外交,这许多的有利于经济的许行丰都没敢写,自己一个贡士,要是将这些敏感的都写了,只怕就算真当了官,也成了别的官员的眼中钉。
许行丰觉得名次重要,但小命更重要,还是写些可行又不动别的官员利益的建设比较好。
写完安内,接着便是攘外了,那自然就是军事,军事上按道理不仅仅涉及边防将士,应该还有藩王军队。
但这种敏感时期,许行丰自然是直接忽略掉后半部分,只写了边防将士。
主要写如何训练同培养,这在会试答题中,其实已经极尽详细了。
写完这便是与各小国之间边市贸易互通,许行丰是列举了许多互市的好处,如茶叶丝绸等可换来许多的珍宝。
许行丰敢这样写,不怕被当成妖怪,是因为这互市他还真不是第一个提出来的,在唐朝便极具规模了,不然怎么有的丝绸之路,因而许行丰的提议都是有历史依据的。
写完这些又老生长谈削藩了,许行丰思虑再三,并不打算在这殿试的答卷上写。
上次已经赌一次了,既然自己得了会元,那说明会试的答卷肯定是官家亲自过目了的,而且削藩在自己会元中所占的分量不会小。
官家想来还记忆深刻呢,自己没必要重提,另外一方面,这次的读卷官可不比会试的阅卷官仅礼部官员,这次内阁大学士,六部尚书,侍郎,左都御史可是集齐了。
自己是有几个脑袋可掉的,将这削藩送到他们面前,让这一群子大佬知道他是刺头?
然后让他们消灭自己?许行丰显然挺惜命的,还想好好活着,所以还是免了吧。
所以最终许行丰将自己写的安内攘外的多条建议修改添补了一番,然后才开始誊写至答卷上。
时顺帝在上面转动自己的玉扳指,其实眼神瞥着许行丰呢,瞧着许行丰笔一直没停,心痒痒得很,想知道许行丰到底写了些什么。
但最后时顺帝还是管住了自己的脚,罢了,到时又有一群人手抖,看着就糟心。
反正瞧着漏斗,最多不过三刻钟他也能瞧见答卷了,不急。
不得不说时顺帝要是让底下的贡士知道了,肯定感激涕零。
之前时顺帝下来一趟,可是毁了不少答卷,他们正找补呢,这题本就不好答,现在瞧着能答个囫囵就不错了,都潦草得很。
要是时顺帝再来视察一趟,只怕真要交空卷了。
许行丰答完是正好剩一刻钟的,许行丰自然不能像在号房中一般正身端坐即可,而是反复检查答卷,确定无误后。
又接着在草稿纸上写写停停,否则在官家眼皮子底下歇着属实不妥。
由于草稿纸也是要收上去的,许行丰还不能随意图画,写的还必须是同考题相关的,这真可谓是让许行丰绞尽脑汁了,比起刚刚正经答题还让人难受。
终于熬到了沙漏中沙尽,低着头的许行丰瞧着最后一点沙子漏了下去,感觉心都跟着轻了,否则他真是编不下去了。
有内侍来按列收答卷,许行丰瞧着被收过去的答卷,心落回肚子,身子也轻了些,这第一场总算是圆满结束了。
交完卷,时顺帝宣布可以中场休息,其实就是可以去如厕了。
这让想不想上厕所的,都往厕所走,无他,在官家眼皮子底下端坐了两个时辰,不说心里承受得住不,反正一直一个姿势,他们是脖子也酸,背也酸,没一处不酸的。
现在终于有借口可以活动和逃走,可不得赶紧出来?难道坐在里面孤零零地接受官家同大臣们眼神洗礼?
贡士们觉得比修罗场还可怕,感觉自己头发丝都被数了个干净,真是难受。
所以现在东西两侧的厕所口可谓是站满了人。
但上完了出来的,又接着站后面排队,反正坚决不第一个回殿里面,非得等到午食时间再回去。
去殿里每多待一刻都是多一寸的煎熬。
终于大群学子如厕完了,成群结伴的回了紫宸殿,桌上已经摆好了午食。
许行丰瞧着,好容易脸色才没皲裂,然后稍微侧了下头瞧了殿两侧大臣的桌子上的。
许行丰表情更难以描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