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听到许清甯这问话,一顿接着便是欣喜若狂,他这是有机会?
“必定如珠如宝,不敢相弃。”
“众人都觉得女人该三从四德,婚后相夫教子,但我喜欢经商,你觉得我成婚后应该如何做?”
“你继续经商,我支持。”
听了萧沐这话,许清甯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喜悦,因为这嘴上说出来的最简单,就算萧沐是发自肺腑说的这话,但他父母呢,能同意吗?
许清甯从来不觉得成婚仅仅是夫妻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结合,所以她一旦成婚,如果不考虑和离或者被休,那么是否经商就需公婆同相公都同意。
“我肯定是要一直做生意的,我不能接受相夫教子的生活,你如果能够说服你的父母,并且真的能接受我婚后经商,那我们再来谈其他的。”
萧沐听着这看似给考验,其实给机会的话,喜笑颜开。
“好,你给我一个月,不,一旬的时间,我一定把你的顾虑打消。”
“嗯。”
许清甯觉得如果萧沐真的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么成婚看起来似乎也是不错的一个选择,如果不成,那她一个人也挺好的,她很喜欢自己现在的生活状态。
萧沐同许清甯谈完后,自然是没有了心思读书,直接同柳氏与许行丰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回家有事,可能这几天都不会来了,便兴冲冲地回了家。
许行丰瞧着萧沐欢快的背影,觉得这一个中午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不然萧沐早上还嗒焉自丧的,怎么吃完了午饭去了趟院子,就斗志昂扬,欢呼雀跃了。
对。。。就是去了趟院子,就判若两人了,自己妹妹好像刚刚也从院子出来了,所以两个人是碰面说了什么?
绝对是的,不然就萧沐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样子,能不趁自家妹妹在家天天来蹭好感值?
只是两人说了什么?萧沐一副起死回生的样子,必定是深入交谈了的。
许行丰是觉得二人大有进展,但柳氏却没想这么多,她听到萧沐要有事回家几天,心就慌了起来,她好不容易装病把甯儿骗回来,机会难得,时间紧迫,结果萧沐那边有事,那两人岂不是要黄了。
而且萧沐怎么突然要回去好几天?不年不节的,不会是家里安排了相看吧,不然怎么刚刚萧沐看着欢呼雀跃的,越想柳氏越觉得自己猜对了,心哇哇的凉。
但她想不通的是,萧沐那日看到甯儿明显有那方面的意思,怎么就直接转头去相看了?
难道是甯儿不怎么搭理他,让他觉得无望了?
柳氏想了想自己女儿平日对着旁人那清冷的模样,觉得也确实让人觉得不好相处,她越想越心累,难道自己女儿长得这般亭亭玉立,还是要孤独终老?
柳氏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后老去了,女儿一个人,无人伺候,别人子孙成群,两相对比,她就悲从中来,觉得女儿命苦。
柳氏自己脑补了一场又一场大戏,最后得出了结论,不行,女儿这般好,还能说不到人家?她就不信这个邪了。
“娘,你去哪?”
“我出去有点事,去去就回。”
柳氏带着郑家老二媳妇直接出了门,许行丰同许清甯兄妹两个看着自己娘那腿快的,都担心她摔了,她肚子里可是还有一个。
“娘这是干嘛去了?怎么这般急?跟火烧眉毛似的。”
“你说呢?”
“你的意思不会是娘是为我的事出去的吧?”
“难道你觉得还有别的可能?萧沐前脚走,娘后脚便变了情绪,你说不是因为你,还能是谁?”
“娘。。。她不会是觉得萧沐不要我了?去找媒婆给我介绍去了吧?”
“十有八九。”
许清甯是个剔透的,自己娘什么性格她再了解不过了,这脑补大戏她也不是第一回干了,但这找媒人还真是第一回。
以前娘总是说找媒人给女儿家介绍,容易自降身份,她这般好,一家有女百家求,没必要去找媒人的。
所以现在娘是觉得她没人要了?许清甯将逻辑顺了一遍,觉得自己真相了。
“你到底同萧沐说什么了?他兴冲冲回了家?难道是你答应同他成婚了?也不对,要是真是答应了,他就不是兴冲冲,而是直接欢喜得跟个傻子一样了。”
许清甯听着自己哥哥这话,不置可否,不过没有否定就代表她也认同自己哥哥说的。
“哥哥,你觉得要是未来嫂子爱经商赚钱?成婚后你还愿意支持吗?”
“支持。”
许清甯听到了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她虽然从未跟哥哥探讨过哥哥对女子处世之道的问题。
但她同哥哥一起长大,哪里看不出来,哥哥是极其尊重她们女人的,她一直觉得谁要是嫁给了自己哥哥,肯定幸福死了,就是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有些羡慕怎么办。
“若是被别人瞧到了,有辱名声怎么办?”
“若是我就只有现在这解元的功名,没当官,那娘子做生意,于我名声无碍。
若是我真能有做官的机缘,那确实抛头露脸的,容易招致非议。”
许清甯倒是没想到哥哥说做官了,嫂嫂做生意便会影响他名声,她以为哥哥会直接说无论如何无碍呢。
许清甯了解许行丰,许行丰又何尝不是许清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知其想法。
“你要知如果我想在官途上走得远,是必须爱惜羽毛的,官场如战场,文人一向不屑与他们眼中铜臭味的商人同流合污,所以我如果当官,我的夫人又怎么能够明目张胆经商呢?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便可更改的,有时拔新领异不如随波逐流,看似妥协,其实不过是迂回罢了。”
许清甯原本想反驳的,但听完自己哥哥说的,她觉得好像也很有道理,而且拔新领异不如随波逐流吗?
“迂回?何为迂回?”
“清甯,你知道吗,过刚易折,你总是觉得世人待女子不公,虽也确实如此,但你想标新立异,却是会为世俗所不容。
刚刚我说我若为官,你嫂子抛头露脸做生意便不妥,但我却没说不让她做,只不过不抛头露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