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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我这么说,他们全家都愣了,韩有福也是呆立原地,忽然嗷的一声喊,跳起来两尺多高,撒腿就往外跑。

“追,别让他跑了!”

我冲马云峰一招手,我们两个紧随其后,韩有福还没等跑出大门口,就被我们两个给按住了。

这家伙嗷嗷怪叫,不断的挣扎,力气大的出奇。

别看我们两个人按他,都有点按不住,本来韩有福就很壮,我跟马云峰平时也不咋干活,体力上跟韩有福没法比。

韩老汉随后跑出来,一看这场面,腿肚子都吓软了,乍着两个手在旁边不知所措。

我一看这情况,就让马云峰先顶一会,然后抽出一只手掐诀。

“天雷奔地火,破除世间邪,急急如律令。”

这破邪咒很简单实用,一共就这么两句话,几乎可以瞬发。

然后我一巴掌直接拍他脑门子上了。

只听韩有福又是嗷的一声,两个手一摊,直接在地上放挺了,眼睛一个劲的往上翻,贼拉吓人。

而且更诡异的是,他这还紧咬牙关,鼻子里头往外淌黑血,胸腔子里呼哧呼哧的。

马云峰都吓了一跳,按着韩有福跟我说:“这什么玩意,挺邪乎啊?”

我也没空搭茬,让马云峰把韩有福扶起来,然后解开衣服,用手指头在他前胸后背画符,同时让韩老汉去给我拿瓶白酒。

飞快地画完之后,韩老汉的白酒也拿来了,我含了一大口,分别在韩有福前胸后背喷了几口。

这时候韩有福哆嗦的更厉害了,牙都直打颤,我喷完了酒,见他居然还没恢复正常,干脆抡起巴掌,上去啪啪啪就是几个大耳光。

我这可不是随便打的,掐着诀呢。

这几个大耳光下去,韩有福终于顶不住了,就听喉咙里咕噜一声,哇的吐出一口黏糊糊臭烘烘的东西。

我和马云峰赶紧闪开,紧接着韩有福自己在那吐了半天,翻江倒海的吐。

那个恶心劲就甭提了。

最后他总算是不吐了,我让韩老汉去取一碗水,用手指在里面画了几下,让韩有福一半漱口,一半喝下去。

这么折腾了一番之后,韩有福才慢慢清醒过来,喘着粗气,抬头看看我们,又看看他爸妈。

“他妈的,刚才谁打我?”

不等我说话,韩老汉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哆哆嗦嗦地说:“人家师傅刚才是在救你,要不然你命都没了。”

韩有福这时候眼睛明显清明了许多,看看他爸,又看看我和马云峰,一脸懵逼地问:“我刚才咋地了,我咋有点记不清了呢?”

马云峰无语说道:“你身上有个女鬼,刚才上身了想跑,让我们给收拾了。”

“女……女鬼?”

韩有福似乎是完全不知道咋回事,看眼神都是懵的。

我上前说道:“你仔细想想吧,你身上的这个女鬼应该已经跟你三年以上了,是个吊死鬼,道行还不低,我感觉她得死了好几十年了。”

韩有福此时从地上站了起来,摸着脑袋说:“是吗,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好好的我怎么会招惹上吊死鬼?先前给我看的人,都说我是身上有仙,没有说吊死鬼的啊。”

我无语说道:“你记住了,身上有仙必有鬼,基本上没跑,有一个算一个。”

他愣头愣脑地问:“那是为啥,还有这个说法?”

马云峰接过话茬:“很简单,带缘分的人窍都是通的,就很容易招鬼啊,你还是想想怎么处理吧,到底要不要出马,我看你要是再不同意,继续这么磨下去,不说没命吧,变成精神病是肯定的了。”

韩有福这时候也不像刚才那么嚣张了,但还是一副不服劲的样子,看着马云峰说:“我还是那句话,想让我出马,就先让我发财,给我找个媳妇,不然我就不出,爱咋咋地。”

这个人真是,无可救药。

原来我还以为,他这么死犟死犟的,就是因为那个吊死鬼的事,但这么一看,他纯粹是人的毛病,脑袋有坑。

于是我什么也没说,跟韩老汉打了个招呼,说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没必要说什么了,哪个师傅能让仙家保他立马发财娶媳妇,就让他去找谁吧,告辞!

韩老汉赶忙过来赔不是说好话,老两口眼泪都下来了,一个劲让我帮忙。

我也无奈了,我说这不是我不帮忙,是你家儿子不开窍,别说他出马了,就算他现在出家也没哪个神仙能让他立马发财,这不是说胡话吗?

马云峰也劝我,说哥啊,你再给看看,我咋感觉不对劲呢,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挡道,不让他顺利出马。

我说挡道的不就是那个吊死鬼,已经打跑了啊,起码一时半会不敢来了。

马云峰说不对,我觉得还有东西,你别生气,仔细给看看。

他们好一番劝,我心里这股气稍稍消了些,同时也有点纳闷,按理说这样的犟种,以前也见过不少,怎么今天我一见他就来气?

我便仔细瞅了瞅韩有福,这一看还真的又看出问题了。

他身上还有个东西,感觉不是胡黄也不是鬼,占着他的窍。

但也不是蛇家蟒家,也不像什么动物。

脑海里有个模糊的影像,好像是个张牙舞爪的东西,但看不出是什么。

看着马云峰和韩老汉一家求助的眼神,我拉着脸又走到韩有福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他用力想甩,但被我一个眼神给吓住了,愣是没敢动。

我手搭在他的脉上,登时脑海里就出现一堆密密麻麻的东西,弄的我浑身瞬间就麻了。

再仔细一看,那些东西好像是血管,又好像是一棵树的根系。

隐约还有一双凶狠的眼睛,在那里阴森森地盯着我。

我放开手,看了看韩老汉问道:“你们这个村里,有没有什么特别古老的树,感觉这棵树挺粗的,三四个人都抱不住。”

韩老汉一听就连连点头说:“有有有,就在我们村里的小学校院里,有一棵老龙槐,据说少说也有几百年了。”

我一拍巴掌:“没错,应该就是它,你们带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