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儿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思绪万千,然而,当她耳畔捕捉到身畔何雨柱那规规矩矩、均匀而沉稳的呼吸声时,心中的焦虑与不安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悄然抚平,渐渐地,她也被这份宁静所感染,不知不觉间,自己也沉入了梦乡,睡得格外香甜。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悄悄探进屋内,苏檀儿方才悠悠醒来。她惊异地发现,自己竟比往日里晚起了许多,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难道自己真的睡得如此沉吗?正思索间,门外候着的丫鬟已敏锐地捕捉到了屋内的动静,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准备伺候苏檀儿更衣梳洗。
刚换好衣裳,丫鬟便眼尖地瞧见何雨柱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他一脸神清气爽,显然也是刚起床不久。丫鬟见状,十分有眼色地行了个礼,便识趣地退了下去。而此刻,背对着何雨柱的苏檀儿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身后突然安静了下来,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正当她准备转头查看时,何雨柱却已悄然走到她身后,轻柔地撩起她的一缕发丝,有模有样地开始为她挽发髻。苏檀儿只觉身后传来一股熟悉的气息,心中一动,便转过头去。
映入眼帘的,是何雨柱那张专注而认真的脸庞,他正一丝不苟地为她挽着发髻。苏檀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滋味,忍不住开口道:“这种事,让丫鬟来做就好了,你会吗?”
何雨柱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调笑:“不太会,所以试着学学。辛苦檀儿做我第一个试验者了,要是不好看,可不能打我哦。”
苏檀儿闻言,抿唇轻笑,心中却莫名地感到一阵温暖。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岁月静好般等待着何雨柱为她挽完发髻。待何雨柱示意好了之后,她取过铜镜,左右端详着自己的发髻。
虽然何雨柱对于古代的发髻并不熟悉,但他毕竟见过不少现代的发型。因此,他挽的这个发髻虽然比不得古代的精巧,但却别有一番清爽新奇的风味。苏檀儿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颇为满意。
这时,何雨柱又从一旁的首饰盒里取出一根白玉兰簪,轻轻插入她的发鬓。那簪子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更衬得她清丽灵动。
“你这手艺还算不错。”苏檀儿毫不吝啬地夸赞道,眉眼间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欢喜。
何雨柱闻言,得意地挑了挑眉:“不错吧?来,我给你描眉。”他觉得自己好像在玩一场变装游戏,而苏檀儿就是他的养成系女友,心里觉得还挺新奇的。
在苏檀儿的注视下,何雨柱拿起眉黛,细细地勾勒着她的眉眼。四目相对之间,呼吸喷洒,苏檀儿只觉自己的心跳似乎加速了几分,浑身都有些紧张起来,不自觉地冒出了一些汗意。
然而,当何雨柱勾勒完眉型之后,苏檀儿却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十分满意。这眉型秀气而又不失风情,与往常的妆面描黛截然不同,让她倍感新鲜。
“好了,可别瞧了,檀儿美得很。快来用膳吧,一会儿凉了。”何雨柱拉着苏檀儿落座,把饭菜一一摆好。
这些饭菜都是厨房里平日里的菜色,但何雨柱却不由得感叹起古代与现代的不同之处。在这里,有人侍候,连饭菜都是做好了只管去取来吃的,真是方便极了。
苏檀儿看了眼何雨柱,心中暗自觉得何雨柱心细实属难得,不禁有些意动。一顿饭吃过之后,她打算去院里瞧瞧自己新染的一批布匹。
那些布匹都是用上好的暮云纱丝线织成的,金银丝线勾勒得熠熠生辉,美得令人赞叹。这批布匹是苏檀儿正打算在布行开业时售出的,定价也已经妥当了。这次开业对于大房和二房来说,都是一次重要的考验。
苏檀儿又忙着布行开业的事,于是在外忙碌了许久。她每一处都格外细致,生怕出了半点差错。等到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她才放心地回到家中。
忙碌了一天,而何雨柱这一天就待在苏家,给大房二房都去敬了茶认了人。对于二房的人来说,何雨柱倒是去得轻巧,毕竟他凭借自己的本事让二房的人没有太多为难他。
然而,对于苏檀儿的亲爹来说,何雨柱却有些难搞。不过何雨柱倒也没过多放在心上,他明白苏父的一些心思,毕竟闺女都是小棉袄。这小棉袄平白无故成了自己的了,那岳丈能瞧着自己有多好脸色?更何况自己不过一个赘婿,想来何雨柱也想得开。
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身为赘婿便有何低人一等之处,因此也就悠哉悠哉地过着日子。等到苏檀儿回来之后,他便准备好了膳食。
夜晚时分,苏檀儿挑着夜灯在光下翻看账本,仔细核对着每一项数据。何雨柱瞧着如此认真的苏檀儿,心中有几分欣赏与触动。他忍不住开口道:“太晚了些,你也得注意自己身体。账本我也能帮你看,你先歇会儿吧。”
听着何雨柱关切的话语,苏檀儿心中一暖,但她还是摇了摇头。倒不是不信任何雨柱,而是自己着手的事业,她定然要一心一意地打理好。何雨柱见状,也没有再执意劝说,反倒更加欣赏苏檀儿的这份执着与坚韧。
日子就这样在苏檀儿日日忙碌布行、夜晚挑灯查账中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布行开业的前一天。像往常一样,苏檀儿又开始核账。然而,就在这时,窗外的雨滴却点点打在纸窗上,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不祥之事。
果不其然,布行的一小厮神色匆匆地赶来,气喘吁吁地喊道:“小姐,小姐,库房出事了!”苏檀儿闻言一惊,手中的账本险些掉落。她急忙起身,有些踉跄地匆忙跑去库房。
见状,何雨柱也连忙跟了上去。他知道,那暮云纱丝线可是不能沾水的,雨水更是大忌。谁知今夜里竟下起了大雨,而库房的屋顶却不知为何原因漏雨了。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暮云纱上,自然是毁了一大片。
苏檀儿绝望地看着眼前被雨沾湿的暮云纱,心如刀割。她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试图用手遮挡落下的雨滴,拼尽全力地搬动着还未被打湿的暮云纱。她咬牙切齿地咒骂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眼中泛起了泪光。
这可怎么办?明日里就是布行开业的日子了,若是暮云纱出了问题,这布行开业岂不是要泡汤了?这可是她第一回开布行啊!若是损失惨重……苏檀儿不敢再想下去,她只觉心中一阵绞痛。
然而,就在她拼尽全力护住剩下的暮云纱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悄然出现在了她身旁。何雨柱叹了口气,心中微微有些心疼。他见不得苏檀儿如此辛苦,于是也着手帮她一起搬运暮云纱。
他撑着出门前匆匆拿起的伞,撑开在苏檀儿头顶。此刻的苏檀儿已经浑身湿透,衣衫滴着水,发丝黏连在脸庞上,狼狈不堪。然而,她却依然倔强地坚持着,不肯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好了,你已经尽力了。我们先回去吧,把剩下的暮云纱安顿好。明天总会有法子的。”何雨柱轻声劝慰着苏檀儿。
苏檀儿抬眼望去,只见何雨柱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温暖的光芒。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与信任,于是点了点头,同意了何雨柱的话。她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一路上,何雨柱撑着伞为苏檀儿遮风挡雨。两人默默无言地走着,只觉彼此的心意却更加贴近了。等回到了房中,何雨柱收起伞,吩咐下人打来沐浴用的水。
“淋了这么多雨,你好好洗个澡吧。我去叫厨房给你熬点姜汤,免得身子着凉了。”何雨柱温暖的话语让苏檀儿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她感激地看了何雨柱一眼,便依言走到屏风后准备先洗澡。
这一刻,她只觉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与踏实。她知道,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与挑战,只要有何雨柱在身边,她就有了足够的勇气与力量去面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