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张记感觉神清气爽。
利雅得时间比燕京晚5个小时，5个小时的时差不多，也会感觉到累。
来到餐厅，等待服务员上餐。
预定时间的餐点，早已经下单，厨师也已经准备，就等他醒来。
坐在餐厅里，王海洋拿起电话，走到张记身边，将电话交给张记。
看着屏幕上陌生的名字，张记想了又想，才想起来不认识的文字是谁的名字。
会说普什图语，不认识普什图文字。
而英文和中文的混合使用，普什图语的使用概率很低。
历史遗留问题造成的特殊现象，国语的作用在交流中使用频次低，而英文的使用频次高。
疑惑的接听的接听电话，张记不知道拉瓦尔塔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的目的。
他们之间的生意往来已经断了，而且也已经很久没有联系。
偶尔间的联系，和伊姆兰汗经理联系最多，其他人的联系已经微乎其微。
“拉瓦尔塔先生，难得接到您的电话？”
拉瓦尔塔不想给张记打电话，纳拉姆让他打电话，不得已而为之。
布塔已经见过老鬼，知道是他安排人偷窃布塔的宝石，掐断布塔的宝石贸易。
收拾布塔是小事，但布塔和张记关系莫逆，万一布塔得到张记的支持，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意外因素。
张记在白沙瓦有名声，而且是好名声。
宝石贸易也在白沙瓦占据一定份额，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曾经的小屁孩长大了，可以和他们平起平坐。
每每想到这里，拉瓦尔塔都感到心塞。
穆斯塔克走了，铁三角关系破裂，他只和纳拉姆合作。
张记没有趁乱攫取穆斯塔克的遗产，拉瓦尔塔、纳拉姆对张记的印象提升一个台阶，也只是抬高一个台阶而已。
商人逐利，利益是他们共同的话题。
已经没有利益，可以不联系，现在有利益，也有利害关系，纳拉姆建议和张记联系。
不奢望张记帮助他们，希望张记两不相帮。
张记和巴里牵扯太深，和塔里兹还有关系，在白沙瓦有一定地位，最是不稳定因素。
不排除这个不稳定因素，纳拉姆心里不托底。
“张记，我是拉瓦尔塔，你还记得我？”
打量一眼餐厅，最近的食客距离他很远，不担心谈话被听到。
他当然记得拉瓦尔塔，记得三剑客之一。
穆斯塔克、拉瓦尔塔、纳拉姆，白沙瓦最有实力的三位宝石商人。
宝石贸易主要合作是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没有和三人中的任何一人直接合作。
而穆斯塔克死去以后，拉瓦尔塔、纳拉姆控制着宝石贸易，继续垄断白沙瓦的宝石贸易。
“拉瓦尔塔先生说笑，我怎么不记得拉瓦尔塔先生。”
“能够接到拉瓦尔塔先生电话，是张记的荣幸。”
拉瓦尔塔冷冷的表情被距离隔绝，张记看不见拉瓦尔塔脸上的不屑表情。
纳拉姆见拉瓦尔塔不屑的表情，表情也变得微妙。
不宣而战，没有经过他的同意，直接对布塔出击，这不是两个人共同的意见。
拉瓦尔塔现在的表情太危险，心态没有摆正，也是危险的心理行为。
布塔是后起之秀，不是白手起家的后起之秀，而是继承老子产业的后起之秀。
果断放弃烟块和枪支走私项目，可见布塔的决心和魄力，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
招惹这样的人很不明智，尤其是没有一击必杀，没有一次直接干掉布塔。
打蛇不死反被咬，太多这样的例子，纳拉姆认为拉瓦尔塔现在就是打蛇不死。
“布塔现在做宝石贸易，引起很多宝石商人不满意。”
“大家一致决定让布塔撤离宝石贸易，你也是白沙瓦宝石商人，我邀请你加入我们，一起让布塔撤离宝石贸易。”
“作为参与者，你可以获得我们的一致友谊，可以和我们一级供应商直接合作。”
电话震动，看到布塔的名字，张记想要挂掉电话。
拉瓦尔塔施舍的样子太难看，他需要和拉瓦尔塔口中的宝石商人一起对付布塔，只为了获得和他们合作的机会。
喀布尔的宝石已经足够支撑他的宝石贸易，没有必要再和拉瓦尔塔等人合作。
观看石刑时，已经断了合作的可能，现在又怎么会和拉瓦尔塔合作。
挂断布塔电话，张记说道。“拉瓦尔塔先生，我的宝石贸易渠道集中在喀布尔，白沙瓦的宝石渠道主要和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合作。”
“宝石市场饱和状态，没有能力开拓市场，就不参与你们之间的合作。”
“布塔是一个毛孩子，教训教训也可以让他长记性。”
被拒绝引起不满，拉瓦尔塔丢给纳拉姆一个白眼。
热脸蹭上冷屁股，他十分反感张记的拒绝。
“作为白沙瓦的宝石商，我们要维护宝石商人的集体利益，也是维护你的利益。”
“既然你决定不参与，也不能帮助布塔，不管是暗中帮助，还是直接和他站在一起。”
“张记，我们需要你的承诺，中立的、互不相帮的承诺。”
眼神眯起，被逼迫的感觉十分不好。
拉瓦尔塔是吃错药了，逼迫着他给一个承诺。
承诺不可能有，更何况是被逼迫，被逼迫着给出一个承诺。
“拉瓦尔塔先生，我尊重您，也十分感谢您打电话询问我的意见。”
“至于你说的承诺，我无法给你承诺，也无法保证我的行为。”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坐下来谈的，我想您和布塔的矛盾，宝石商人和布塔的矛盾，都可以坐下来谈。”
“这是我的建议，也是我的承诺。”
看见厨师送餐车推来，张记不想和拉瓦尔塔继续谈。
没有必要的谈话，不过是浪费他的时间。
“拉瓦尔塔先生，吃饭时间到了，祝您开心，再见。”
挂断电话，张记玩弄着电话。
拉瓦尔塔想要针对布塔，或许已经动手，给他打电话只不过是确定他的态度。
布塔还能给他打电话，证明布塔并没有事。
塔里兹会帮助布塔，他也只能被动做选择。
穆斯塔克死了，拉瓦尔塔过于放飞自我，高傲的风筝给了他高度，却没有给他胸怀。
服务员摆好预定的饭菜，拿着小费开心离开。
放下手机，拨打布塔电话，张记端起小米汤。
白沙瓦会有一场大战，宝石行业的大战。
时代已经变了，战法也不一样，拉瓦尔塔是旧时代的人，早晚会被时代淘汰。
“哥，我被拉瓦尔塔一个人针对，他安排人偷窃我的宝石，想要排挤我。”
听着布塔讲述，张记认为宝石行业大战的导火索已经点燃，现在是导火索燃烧的阶段。
他不在白沙瓦，不用亲自参与接下来的大战。
“你想让我帮你？”
“刚刚拉瓦尔塔也给我打电话，你猜他想让我怎么办？”
布塔沉默一会，笑着回答。
“拉瓦尔塔一定是让你两不想帮，然后给你一个合作的机会。”
“我太了解拉瓦尔塔这些老人，他们的思维固化，而且自认为自己是宝石行业的镇山石。”
放下碗，看着餐桌上的饭菜，张记突然没有胃口。
吃饭菜怎么满足他的胃口，拉瓦尔塔惹了他，逼迫他做中立的承诺。
商量或许会得到他的中立，威逼的逼迫绝对得不到他的承诺。
不是曾经的少年，怎么会被拉瓦尔塔吓住。
纳拉姆需要警惕，拉瓦尔塔就是一个莽夫。
“猜对了，不过没有奖励。”
“穆斯塔克死了以后，拉瓦尔塔、纳拉姆掌控着宝石贸易，高人一等的感觉是有的。”
“需要警惕纳拉姆，他是最危险的人，拉瓦尔塔空有脑壳。”
“我去不了白沙瓦，你在白沙瓦注意安全，不要阴沟里翻船。”
同样没有得到明确的承诺，布塔不确定张记会做什么选择。
他打电话的意图是得到帮助，不是无所谓的关心。
张记告诉他拉瓦尔塔也给他打电话，但是以张记的态度，他和拉瓦尔塔没有合作的可能。
简单的事情是一句话的事，怎么就不能说出来。
“拉瓦尔塔先对我动手，欺人太甚，我和他只能有一个人在白沙瓦经营宝石。”
“老人和新人之间的战争，不至于不死不休，也是为了争夺地盘拼生死。”
没有回应布塔的，张记看到手机屏幕显示的信息。
盯着手机屏幕，以至于忘了和布塔说话。
回过神，张记敷衍说道。“万事小心，不着急对拉瓦尔塔动手，先做好准备。”
“宝石争夺历来已久，他能够子承父业，守住宝石矿脉这么多年，不能小看。”
“先不和你说，过两天给你电话。”
挂断电话，张记拿起手机，看着信心思考。
宝石矿脉争夺由来已久，一直有新人挑战，只不过是失败了。
现在又是新人和老人争夺宝石，一模一样的惯例，不会有太多新意。
思考着信息的内容，张记决定先吃饭，然后在回电话。
食物在嘴巴里没有味道，确定没有胃口吃饭。
大口塞着食物，填饱肚子，张记起身离开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