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精神饱满的状态,张记感觉他能打死一头牛。
不敢说打死一头虎,动物园里的老虎看着都害怕,再大的雄心也不敢挑战老虎。
牛倒是可以,温顺的动物,杀牛也不是困难的事,只要能够下手,对着牛头狠狠的来一下就可以。
张芸打开房门,看到张记已经醒了,大声喊道。
“快起床,太阳晒到脖子,你还在赖床。”
“我们已经吃晚饭了,你自己下面条吃,不要浪费。”
张记没有下面条吃,天气炎热,他没有吃饭的胃口,就想着躺在床上不起来,享受赖床的时间。
过了一个小时,张芸再次推开张记房门,见张记没起床,没有主动骂他。
心里发虚看着张芸,张记心中害怕张芸骂他。
赖床的时间很爽,妈妈的骂就会很不爽。
难得安静时刻,抚慰颠沛流离的心,这是张记最安心的时间。
坐在床边,拿起卷成一团的毯子折叠,张芸说道。“老二,你昨天说的废品回收工厂靠谱吗?”
“我和你爸在哪里打工都可以,饿不死,还能赚一些钱就行。”
“你哥和我们不一样,你嫂子刚刚生产,还需要坐月子,你哥不能一直闲着。”
“家里的地不养人,一年到头忙来忙去就是白忙活,不如打工赚得多,也不如打工省心省事。”
“两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要是能在废品回收工厂帮你哥找一个稳定工作,你就帮帮他。”
“虽说他是你哥,你是弟弟,弟弟有能力也可以帮自己的哥。”
明白张芸的心思,张记没有任何问题。
张华喜欢开车,半挂货车开不了,开小货车和叉车没有问题。
废品回收工厂的所有工人清一色黄家村的人,没有黄家村以外的人,这是当初和黄诚老爷子的约定,史大军遵守着约定。
但张记是幕后老板,安排父母和哥哥去废品回收工厂,谁还能说一个不字。
张记不打算暴露他和张华的关系,黄家村认识他的人不多,仅限于那几个人,做好保密工作还是可以的。
史大军会安排好一切,倒不用张记在为这一点事情担心。
“妈,废品回收工厂收工人很严格,他们和黄家村合资办厂,工厂的工人清一色黄家村的人。”
“你也知道咱这个地方的习惯,村与村之间排外,想要安排人很难的。”
“我今天晚上去枣城找老板,给老板送点礼,请他安排三个位置。”
“我不能保证百分百成事,只能说先试试,请老板吃饭,探一探老板的口风。”
听到张记模棱两可的回答,张芸心中有底。
不能告诉张华去工厂的事,要是没有办成,以免两兄弟有矛盾。
请客吃饭送礼需要花钱,张记每个月准时打钱,一个月8000元,也攒了不少钱。
为张华办事不能在让张记出钱,哥哥躲在后面享清闲。
盖房子、结婚、生孩子,连续的事花了不少钱,张芸手中只有张记给的钱。
心中暗叹,张芸说道。“办事不能让你花钱,我去给你拿钱。”
“这个钱不能省,不论花多少钱,你放心花就是了,不要心疼钱。”
“我手里还有钱,你的钱也存着呢,等你买房子结婚在拿出来用。”
拉住张芸,张记拒绝道。“我的妈妈,不用给我拿钱,我先过去探探口风,然后再决定是否送礼。”
“我回到老家,拜访以前的老板是正理,直接拿礼物上门求人办事,我的面子也不好看。”
“我先去探探口风,人情后补也可以,花不了多少钱。”
想了想,张芸认为张记说的有道理,人情后补也可以。
吃饭花不了几个钱,一顿饭300左右,张记还是有钱的。
“那行吧,先探探口风,等确定了再说。”
拿出手机给沈俊打电话,让沈俊过来接他。
给李雪岩、史大军、厉泉各自发送一条信息,约定晚上一起吃饭。
放下手机,躲在屋里躺着,听着张芸骂喝醉了的张梁子。
操刚胆战心惊回到家里,看着脸色铁黑操亥,他大呼坏了。
操亥询问他是否有伸手索要干股的行为,有没有和地方官员走的太近,接受吃喝宴请等活动。
吃喝宴请没有少,操刚大方承认,没有承认索要干股的事。
这事绝对不能承认,只要承认了,他的好日子也就结束了。
吃拿卡要最不能做的就是要,这绝对是利欲熏心的表现,是谁也不能违背的规则。
依仗操亥的权势,他以为还可以和以前一样,只要他开口,老板们必定乖乖将干股奉送到手,还会帮他擦干净屁股。
枣城更是操亥的一片天,是操亥绝对权力的地域。
作为操亥的亲侄子,他跟着操亥到枣城,就是想要在枣城作威作福。
哪曾想李雪岩不懂事,不仅拖着他,还将事情捅破,让他不得不站在台面上。
忙着自己擦屁股,警告所有参与所要干股的干部,谁也不准说漏嘴。
他的日子不好过,他也会让其他人的日子不好过。
操刚想着度过这一关,等到风平浪静,以操亥对他的喜爱,他还可以继续在枣城享受云端生活。
至于操亥会对他如何,操刚想了想,还是认为会和以前一样,雷声大雨点小的训斥他几句。
索要干股没成功,失败的行为更不会有风险,骂几句完事。
看着操亥铁黑的脸,操刚认为这一次不是骂几句的事,很有可能会挨打。
挨打也就挨打,不是多大的问题,重要的是平安过关。
过了这一关,等他腾出手,在慢慢收拾李雪岩,让李雪岩和李雪岩的老板知道他的厉害。
蹑手蹑脚走到操亥面前,操刚小心翼翼说道。“叔叔,我回来了。”
保姆提着箱子下楼,将箱子放在沙发旁边,看一眼古怪的叔侄,自动转身离开。
叔侄有话说,是家事,不是保姆能听的。
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操亥冷冷道。“看看桌子上的文件,看完再说。”
操刚疑惑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打开,入目的是他和官员吃饭的图片。
连续十几张图片,无一不是和不同官员吃饭的证据。
图片后面是对话记录,详细的记录他对某些官员的保证,如何让让他们升官发财。
最后是单独一份记录,记录他威胁索要干股的记录,安排水利局和电厂断水断电,安排消防部门突击检查,还有威胁李雪岩的话。
身体打颤,操刚明白一个问题,他活活被人坑了,而且是跳不出来的深坑。
见操刚看完文件,操亥问道。“有什么想说的?”
操刚眼泪瞬间决堤,汹涌的流下来。
三步走到操亥身边蹲下,抱着操亥的大腿。
“叔叔,这是他们陷害我啊,他们陷害我。”
“我没有想要锂矿石加工厂的干股,他们那些人告诉我锂矿石加工厂多么赚钱,越往后越能赚钱。”
“我是猪油蒙了心,被他们利用,被他们骗了,着了他们的道,才会去索要干股。”
“叔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的帮我。”
冷眼看着操刚,操亥心中滴血,但他更加生气。
操刚将所有责任一推四五六,全部推给别人,他自己没有一点错。
研究生在读的学生,脑子里没有一点正事,整天想着花天酒地,享受别人吹捧,胡乱许升官的承诺。
幸好锂矿石加工厂没有屈服,要是真的屈服,将他蒙在鼓里。
他在帮助和操刚搅合在一起的官员升官,更是黄泥掉进裤裆,有理说不清。
市委书记是他的开始,还有进步空间。
锂矿石加工厂被逼着停工搬迁,官员胡作非为出事,他的政绩就是负面,进步空间也会被堵死。
看完蔬菜基地的资料,操亥才明白张记为什么带着王家村、张家村的人参加会议,就是做好鱼死网破的打算。
他处理不好索要干股的事,市政府门前就会有老头老太静坐,还会有上访的人。
生意做到这一步,操刚不相信张记身后没有人支持。
推波助澜之下,就算他有嘴,说的清索要干股的事,解释的清提拔官员的事。
张记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的烂摊子给他,是他一辈子背着的负面。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最疼爱的侄子,是他的血脉至亲。
“操刚,你也是男人,看一看其他人在你这个年纪在做什么。”
“不要在我面前装样子,你的小心思我很清楚,收起你的小算盘。”
“你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现在拎着你的行李离开枣城,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要进我的家门。”
“我已经给你父亲打电话,你回去找你父亲,他有话给你说。”
“记住我的话,以后没有的同意,不要进我家门,也不要给我打电话。”
操刚还想求饶,看到操亥杀人的血红眼神,求饶的话堵在嗓子里,没有说出来。
他知道操亥是真的生气,说的话也是气话。
事情败露,没有什么大不了,等到事情过去,低个头,说几句好话,他还可以借光发亮。
呶呶嘴,抽泣几声,操刚拎着行李箱离开操亥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