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您先前吩咐,秦律师已在处理后续事宜,但黎夫人与白家对股权分配一事并不满意,还在闹……”
慕景琛神色一闪而过的狠厉,不过一刹那快的叫人捕捉不及,抬眸间又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冷冽,叫人窥不出一丝端倪。
邹宇口中所谓的黎夫人正是他姑姑。
已嫁入当地最繁盛的黎家,却总试图插手慕家事务,联合老夫人本家白家私下疯狂收购股份,在老太太病重时又试图挑唆撺掇重组慕家信托基金。
对于慕家这样的大家族来说,光是料理慕姓一门就足够叫人头疼,这种节骨眼他这位好姑姑还敢兴风作浪。
祖父宽厚给这些慕氏远亲安排职务,帮扶慕氏一门,这种妇人之仁,绝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自从他接手慕家,已将蛇鼠一窝的人肃清,只是树大根深,很难彻底拔除。
经老夫人一事又纷纷蠢蠢欲动,想要掀起风浪。他不介意借此机会斩草除根,虽很明白去腐生新的道理,只是去除腐肉怎能不忍点疼痛。
面对一群蝇营狗苟,若雷霆手段,兔子急了还咬人。
之前他无所顾忌,但现在他有了软肋,若是波及到她,那比要他命还难以承受,更不想将她卷入这场斗争。
挂了电话,指腹轻轻摩挲了下面前白嫩的小脸,对她说,“吃饭。”
虽然他什么都未说,但阮嫆觉得内心隐隐不安,从料理台下来,立在他眼前,抬眸看他,“慕景琛,怎么了?”
慕景琛淡声道,“先吃饭。”
说着拿了汤碗,单手握住她的手,往餐桌旁走。
拉着她在餐桌旁坐稳,又回厨房去端了汤锅和饭菜出来。
修长好看的手替她盛饭盛汤。
阮嫆握住那双骨节分明正在盛汤的手,敏感的问,“是不是慕家出什么事了?”
疏冷的神色带了无尽的柔和,将汤碗放到了她面前,反握住了她的手。
“祖母去世了,我必须得回慕家一趟,今晚不能陪你了。”
顿了顿似又怕她多想,开口解释,“我很想带你一同回慕家,但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说着他神色沉了几分,如实对她,“宝贝,别多想,我只是不想你卷进慕家斗争,等我处理好祖母的事,再带你回去。”
阮嫆握紧了他的手,严肃的凝眸看他,“慕景琛,我不清楚慕家有什么纷争,我也不在乎慕家是否认可我,但我要你平平安安。”
疏冷矜贵的人薄唇微扬,轻声安抚她,“别担心,我还未将他们放在眼中。”
这顿饭吃的有些食不知味,还未等她吃完饭,慕景琛已再次去一旁接打电话。
有了心事,饥饿早已被忽略到九霄云外。
趁慕景琛去打电话的空档,她跑回主卧衣帽间去换衣服。
慕景琛打完电话出来时,就见已经收拾好自己,穿戴的整整齐齐的娇艳人儿。
大晚上的仍坚持原则,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虽然没来得及化妆,却不忘给粉嫩的唇涂上晶莹的唇膏,整个人明艳动人。
慕景琛挑眉,不等他反应,那娇软的人已跑过来搂住了他的腰。
如小鹿晶亮的眸紧盯着他,娇媚里透着坚毅,“慕景琛,我跟你一起去,我知道今晚这种情况,并不方便去慕家,我住在外面等你,你可以随时找到我。”
在沉黑的夜里,幽深的眉眼闪烁了下,泛起波光,冷峻的目光中露出暖意,大手轻抚了抚她的单薄的后背,将人拥在怀里。
虽然很高兴她能跟他一条心,但他不能冒险,也绝不会将她置于任何可能的危险之地,他赌不起。
正欲开口拒绝她,就听她坚定无比的道,“慕景琛,我们是夫妻,我才不要只是躲在你身后被你呵护,我也想跟你并肩而立,分担你的忧愁。”
白嫩纤细的指尖揪住他衬衫一角,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美眸里光彩潋滟,如星辰闪动。
“慕景琛……”娇软的声音轻声唤。
慕景琛内心久久无法平静,这一刻他无比清晰的感受到她的爱意。
最终将面前的人儿紧紧的扣入怀中,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
他根本无法拒绝她。
即便知道压根不该让她冒险,但在阮嫆这里,他的感性总能战胜理性。
更多的是因愿意相信怀中的人儿。
耸兀的喉结滑动,他听见自己答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