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嫆将人哄服帖后,才回公司。
开始工作起来,便无暇分心给任何人。
直到快下班时,才留意到电话里有好几个未接。
均是魏靖瑶打来的。
好久没有闺蜜消息,不知她遇见了什么事,竟然打了这么多电话。
她忙回过去。
响铃没多久那边就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魏靖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哽咽道,“嫆嫆,你能不能收留我。”
阮嫆听见这话有瞬没反应过来。
“等等,你不是在乡村支教吗?”阮嫆不明所以的问。
“今天刚回来,我跟我爸闹了矛盾,电话里说不清楚,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魏靖瑶哭的声音都变了调,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似乎人还正在大马路上。
魏靖瑶拖着行李箱坐在大马路边的台阶上,风尘仆仆,一身狼狈,哭的梨花带雨,引起不少过往行人瞩目。
她之所以出去支教,就是为了躲避家族利益联姻。
没想到,刚回家就被安排去跟国内一个食品公司小开晚上一同吃饭。
她才不喜欢那个肥头大耳的地中海,他爸已经利欲熏心,完全不顾及她的一丝感受。
就算是死,她也绝不回家。
魏靖瑶捧着电话,胡乱擤了把鼻涕,哭着道,“嫆嫆,我只有你了。”
阮嫆听见自己好友哭的这么惨,头疼的安慰了几句,扫了眼时间,已临近下班,只好道,“发个你的定位给我,我来接你。”
挂了电话,忆起慕景琛说的晚上要来接她,阮嫆只好边往外走,边给他发消息。
电话里听好友状态不是很好,这不是靖瑶第一次求她收留,之前上学时就有过好几次。
魏家情况复杂,魏靖瑶性格又直来直去,没少跟魏伯父发生冲突。
成年后这还是头一回听她哭成这样。
十有八九,今晚得陪着她的好闺蜜才行。
但现在她住在慕景琛公寓,总不能将人带回公寓去吧。
斟酌再三,只好给慕景琛编辑了条信息,大致意思今晚不用接她,要陪靖瑶回南屏别墅住一晚,将人安排妥当她就回来。
——
邹宇立在自家老板办公桌前听老板吩咐,将最近几天的工作都往后排一排。
不论他说什么,他老板总有办法排除万难,只为按时下班。
邹宇听了后不由默了一瞬,他老板通常都是高负荷工作,平日里恨不得一天当作两天用。
以往总是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的人,现在竟然开始按时上下班不说,还开始出现迟到早退的现象。
这不时间才刚指到五点整,他老板已起身拿了外套,做好了下班的准备。
邹宇看了眼排的满满当当,连针都插不进去的行程表。
小心恭敬的提醒自家老板,“慕先生,意大利品牌moltedo创始人今晚抵达S市,早在一个月前就已敲定了今晚与moltedo创始人的饭局,洽谈合作一事,推不掉……”
慕景琛顿了顿,看了眼时间,眉微拧,将晚上应酬安排妥当,“叫投资部夏总代我出席。”
“对方指名要您出席……”邹宇为难的道。
“跟他说,我晚上必须得按时回家陪老婆,相信他能理解。”慕景琛疏冷的声音分外平静的道。
邹宇:“……”
大boss不愧是大boss,他都未来得及汇报moltedo创始人的具体信息,他老板竟然已经知道moltedo创始人是个妻奴。
为了提前下班,竟然连这种谎话都编的出来。
即便挪开了这个应酬,最近延后的工作实在太多,已经是推无可推了。
他顶着压力,将行程表上的安排一一说明。
“慕先生,晚上您还有个项目视频会议,明早8点与外聘顾问有个15分钟的会面。”
“会面结束后,8点半与驻悉尼亚太区cFo通话,9点驻英顾问需与您讨论有关瑟海纳私募基金一案……”
“最近几天世界经济论坛主席克罗格先生在S市参加活动,与您约定明天12点10分共进午餐,讨论新的合作计划……”
看着长长的行程表,往后翻了翻继续道,“您回瑞士的机票订在后天早上11点起飞,在这之前您还需腾出时间前往加拿大参加……”
邹宇话还未说完,就见他老板已穿好了外套,顺手拿了车钥匙,对他道了句,“最近辛苦了,将我的行程尽量安排在工作时间段,下班时间我有别的安排。”
话落,那清冷矜贵的人继续道,“对了,后天飞瑞士机票,再帮我预定一张,稍后让路骁把具体信息发给你。”慕景琛不紧不慢的说完,往办公室外走。
邹宇:“……”
您看,您这行程还有往哪儿排开的余地吗?
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还能有向上管理的一天。
通常超14小时的工作行程,压缩在短短工作时间的几小时内,他做不到……
“慕先生,这些行程早已定好,无法再往后顺延……”
邹宇跟在自家老板身后做捶死挣扎。
话音未落。
听见一道微弱的手机提示音。
那冷漠颀长的身影脚步一顿,拿出手机仅扫了一眼,方才还似乎心情很好的人,骤然脸色又沉又冷。
霎时周身气压都冷上了几度,俨然又变回了先前那个浑身威压,不容置疑的模样。
邹宇看到自家老板神色变化,捧着列满行程的平板小心的退后了一步,不敢再开口。
他想了想,工作和生命,还是后者更重要。
眼睁睁看着自家老板阴沉着脸,拨了个电话过去。
等了一会儿那边才接通,就这冷如寒冰的模样,对面不死也该去半条命。
却没想到,电话接通,他老板虽然沉着脸,声音却是从未听过的柔和,还带了些委屈的开口,“我今天也不开心,我你就不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