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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李禾让几人继续,但他们哪有心情接着吃饭,纷纷站在门外等候。

此时听到李禾的吩咐几人赶忙进去。

李婉一脸担忧:“老爷,出什么事了,可有用到婉儿的地方。”

李禾看向李婉,吩咐道:“现在将所有下人都集合到前院,角门和大门等我们出去之后全部堵死,要是有陌生人让你们开门,不要理他们。府里可有能藏人的地方?”

李婉赶忙回道:“有!厨房有个地窖,里面还有半窖的白菜,剩下的地方藏十来个人绰绰有余。”

李禾此时不得不庆幸六元府的下人不多,不然这些人都没法安排。

李禾点点头,说道:“青壮全部到前院来,妇孺去地窖躲着,你也跟着一起去。”

“老爷!”

“快去!”

听到李禾的呵斥声,李婉不情不愿的离开了,等李婉离开,李禾才看向李墨,说道:“一会儿你将所有人动员起来准备防御,有什么能伤人的东西都拿出来给大家用上,聊胜于无吧!”

李墨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出门组织人手开始防御。

李禾看向董良,喊道:“董良!”

董良抱拳应道:“老爷,属下在!”

“你功夫好,也识得路,现在马上骑马赶往尚书府让他们闭紧府门,就跟他们说城内可能有叛党出没,让他们多加小心。随后你便留在尚书府不要回来,免得危险。”

董良抱拳应是,随即便转身出门。

安排完李墨跟董良,李禾想到还在盛府的盛兴缘怎么都放不下心,便也不在屋内等着,出门往马厩走去。

宋五见状赶紧跟在李禾后面,问道:“大人,可有小的能做的事情,小的身上也有些拳脚功夫,可以帮大人一二。”

李禾没有回头,边走边说道;“你去帮李墨组织府内下人吧。”

宋五点头应下,本打算马上离开,但看李禾越走越远,担心他出去,便问道:“那大人您呢?您去哪?”

李禾脚步略微一顿,说道:“盛府!”

盛府?

大人要出去?

宋五想起瞥见的街上那一队队手执刀剑的军士,骇的赶紧伸手拉住李禾,急道:“大人,不可啊!外面都是官兵,您出去会有危险的!”

李禾自然知道有危险,但盛府那里得有人去报信啊!

董良已经去尚书府了,尚书府跟盛府是两个方向,他不可能让董良在这种情况下来回奔波。

没了董良,难道他要让李墨去吗?

李墨骑马的功夫还不如自己呢,要是跑着去路上难免有变数,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更何况李墨自他十四跟了他,现在已经快十年了,两人之间早已不是简单的主仆了。

李墨沉稳持重,刚到李禾身边便给他打理的妥妥当当,这么多年让他办的事情没有一件懈怠的。

要是没有李墨,李禾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连这京城,要是没有李墨坐镇,李禾绝不敢将任何产业留下的。

宋五的声音还是引来了李墨和李婉。

李婉没有躲进地窖,在将府内不多的几个妇人送往地窖避难之后她便回到了前院李禾这里。

刚刚宋五声音那么大她自然也是听得清清楚。

李婉脸色巨变,快步上前拉住李禾的手腕,也不管什么尊卑了,白着脸问道:“老爷,刚刚他说的是真的吗?您真的要出去?”

李婉此时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刚刚李禾那么严肃的表情也让她清楚外面肯定是有很大危险的。

这种时候李禾还想出去怎么能让她不心慌。

此时聚集完下人的李墨也走了过来,问清楚原委之后也是一脸不赞同的看向李禾。

“老爷,盛府那里我去就行,我也认得路,也会骑马,很快就能回来。”

“夜间骑行本就有风险,你哪里有那个本事,骑术还不如我呢!让你去怕是半路上就会被叛军发现。关键你又不是官身,我被抓住了还能投诚保命,你被抓住只有死!”

李墨的骑术确实不佳,以往出行也只是能跟上队伍的程度,这还是不赶时间的情况下,但他不去难道要让李禾自己去吗?

看到李禾这么重视自己,李墨不由心头一暖,说道:“老爷,您也教我读过书,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我只不过是一个仆人,死便死了,可您不行啊!您死了这一府的人可怎么办啊!”

“可在我心里你不是仆人!”

李禾突然大声说道。

此刻对盛府的担忧、对董良外出的恐惧和对叛军随时都可能破门而入的害怕萦绕在李禾心里,让他难得失了分寸。

他怎么会不知道对自己最好的办法是派李墨出去,自己守在府内。

但李墨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

李禾不是一个冷血的人,近十年的陪伴让李禾不敢下这个决定。

要是李禾真的下了命令,他相信李墨一定会拼尽全力完成,哪怕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可李墨要是真的死了,那李禾就是帮凶,是他下了让李墨必死的命令。

那可是十年啊!

不是一月两月,也不是一年两年!

这些年里李禾早就把李墨跟李砚当成自己最亲近的兄弟,他明明都已经打算好了,等再过两年京城稳定下来,李森他们也历练出来,他就将李墨和李砚的身契放给他们,还他们良民身份。

要是他们不想离开,李禾就还雇佣他们做六元府的管家,要是想读书科举他也愿意助他们一臂之力。

可那些美好的想象在此刻都是这般无力。

李墨的神情突然缓和下来,他一直都是严肃的,哪怕伺候了李禾这么多年也一直都表现得十分沉稳可靠。

在李禾还是个少年的时候,都是李墨默默站出来撑场面,不让人因为李禾年纪的原因轻视他,后来就算留在京城,面对诺大的产业,只要他手稍微划拉一下,便有数不尽的财富。

但李墨从来都没这么做过。

他还记得自己忐忑的被柳氏送给了李禾做下人,那个少年板着脸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给两人立威,当时李墨差点没笑出声来。

在盛府的三个月里李墨见到的贵人都是不怒自威,哪里像李禾这样还要板着脸增加自己的威严。

后来他在李禾身边服侍,看着这个少年一路成长,原本他跟李砚应该是最低贱的仆人,李禾却愿意花费时间教他们读书认字,神情里更是没有对他们的鄙夷。

他应该鄙夷的。

读书人天然就是上位者,更何况那个时候的李禾已经有了功名,那是他们应该仰望的存在。

他也愿意为自己的仰望付出生命。

李墨突然上前温柔的拥住了李禾,但又很快离开。

他一脸坚定地看向李禾;“老爷,您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可是!”

李禾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李墨打断:“我在京城待了三年,往盛府也去了不知多少次,我能用最快的速度赶往盛府,您行吗?”

李禾一下子便沉默了。

李墨见状笑了笑,冲着李婉说道;“一会儿你帮老爷稳住府里的那些下人,一定要保护好老爷!”

李婉也知道李墨这一去危险万分,心中酸涩异常。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一脸坚定:“李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护好老爷,等你回来的!”

李墨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往马厩快步走去。

“等等!我跟你一起!”

众人闻声望去,便见宋五一脸坚定的说道。

李墨有些讶异,但还是婉拒道:“你也不认识路,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吧!”

“我认识!”

宋五一边往李墨身边移动一边说道;“这京城可没有几个姓盛的,我们这些做巡检的每次巡视到京官的府邸的时候都会多走两遍,省的有盗贼在附近徘徊,别说盛府,这京城大大小小所有官员的府邸我都认得。”

宋五冲着李墨笑了笑,露出一口半黄不黄的牙齿,说道;“老子在这京城当了十年的巡检,论认路还没人能比得过我!”

宋五说的确实有道理,但他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过来报信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李禾他们怎么好意思再让他出去冒险。

宋五看到众人表情便知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故意说道:“当然,李大人,小的也不是白干的,事成之后那银子小的可是一分都不还了。”

李禾内心十分挣扎,他知道宋五没必要出去,这次出去也是为了报恩。

可李禾要是真的同意岂不是挟恩图报?

思虑再三还是李墨的安危在他心中更加重要,因此一脸诚恳道:“只要宋大哥能保护李墨安全去往盛府,我愿意用一百两银子作为酬谢!”

“嘿!值了!”宋五高兴地咧开嘴直笑,然后便看向李墨说道:“兄弟,走吧,哥哥带你看看真正的京城!”

随着两人的离开,李禾也带着李婉一脸严肃的坐回了厅堂。

此时六元府大大小小的府门全部都被锁死,门后更是被下人搬来重物挡住。

李禾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他觉得自己可能不会受到叛军注意,但不是不注意就会安全的。

古代的军人可不跟现代一样秋毫无犯,烧杀抢掠都是常事,但愿京城平安,陛下能尽早发现吧!

此时内城的董良正骑着快马一路疾驰,他骑术精湛,对于柳府的位置更是烂熟于心,路上也不是没有碰见举着火把的军士,但都被他远远避开。

可等他终于赶到柳府的时候前方街口已经有火光往这里飘来,董良心知情势危急,赶紧下马拍门低声喊道:“开门,快开门!”

另一边的李墨跟宋五也骑马前往了盛府,但他们比起董良有些不幸,路上便就被军士发现,大喊着往他们这边跑来。

还好两人都骑着马,宋五更是对京城的大街小巷十分熟悉,带着李墨七拐八拐总算摆脱了追兵。

可等宋五终于带着李墨赶到了盛府所在街道的时候已经迟了,前方有大批军队开始一家家的踹门,眼看着再有一会就要到盛府了两人不由心中焦急,只能加速往盛府大门处赶去。

等两人终于到了盛府门口下马准备拍门,那些军士也大队大队的往这里赶来。

宋五知道这个时候要是两人拍门已经来不及了,把李墨往前一推低声说道:“快拍门!我去拖延时间!”

时间紧急,李墨来不及细想便上前死命的拍着门,等门终于开了他赶紧亮明身份:“我是六元府李墨,我家老爷找二少爷有要事!”

李墨不是第一次来了,门房自然认识他的脸。

见他一脸焦急赶紧将人放了进来,李墨刚准备招呼宋五一起,便听见后方传来一阵喧哗,其中夹杂着马匹的嘶鸣声。

李墨转身一看,瞳孔微缩。

微弱的火光下,宋五正骑着马冲向那些军士,前方正是一匹被砍倒在地的马匹。

可宋五仍旧往前冲去,等到了近前马匹畏惧刀剑的亮光,一阵嘶鸣便将宋五甩了下去,后面的李墨没有看到,因为他已经被门房拽进了府内。

李墨恍惚了一阵,这才想起自己来是做什么的,赶紧让人将大门堵死,然后便去找盛兴缘主持大局。

皇宫内,大皇子正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酒,目光更是时不时的投向殿内的一些大臣跟他的兄弟们。

这时突然进来一个内侍,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大皇子脸上扯出一抹冷笑,环视大殿一圈,然后便站起身猛地把杯子往地上一摔,发出清脆的声音。

顿时整个大殿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停下来看向声音的来处。

此时的大皇子正一脸阴沉的看向坐在上位的景平帝,脸上满是愤恨。

殿外传来哗啦啦的脚步声,没一会儿就有一队身穿甲胄,手执刀剑的禁军将大殿团团围了起来。

所有大臣看到这个情形心里都咯噔一下,但没有一人敢出声,就连刚刚因为慌乱发出一些声响的大臣也纷纷咽了口唾沫,老老实实的坐在原位,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殿内的舞姬和内侍们走就跪了一地,谁也不敢抬起头来,生怕遭受无妄之灾。

还在座位上的四位皇子一脸懵逼,不知道老大这是犯了什么病。

肃王景彦第一个站起身来,皱眉看向老大,问道;“大哥,你这是在干什么?难不成你想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