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之没有隐瞒,把白珍珠的事情说了出来。
白振良双手抱头,脑袋埋在双膝之间,良久没有动作。
等他再抬起头来,猩红的双眼吓了白溯之一跳。
“振良堂哥?”白溯之担忧的晃了晃他的胳膊,“你......你要想开点儿!”
“我没事!二叔去哪啦?”白振良声音有些沙哑,明显带着哭腔。
“他在实验田,我带你去!”白溯之拽着他踏上飞毯,“抓稳了!”
白振良坐上去倒是很镇定,“溯之,你......你已经开始修炼?”
前些日子,他跟着队友们出去执行任务,就是他们带着他御剑飞行。
他如今还是练气期,过些日子才会筑基。
他的队友之前都受过严苛的训练,家国情怀,听从指挥已经深入骨子里。
他是个例外。
当初白振良经程于壹推荐进了那个特殊队伍,恰逢刘龙下来挑人。选中了他。
他那会儿长的还有些瘦小,年纪看上去不大。
刘龙取出一个球形物体,要求他们每人摸一遍。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他摸上去,刘龙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那一天,是他命运的转折点。
白振良跟刘龙回去的很仓促,没有时间给家里打个电话。
这三年他在京郊基地闭关,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
再出现就是跟着出去执行任务,在他乡遇到亲人。
回去后又让刘龙知晓这事儿,刘龙有了来梨花堡的心思。
刘龙给方德雍施压,才有了机会来梨花堡分一杯羹。
他们特别行动部挂在灵气研究所下面。
今日前来,刘龙就叮嘱他要在二叔家住下。
最初他还不知原因。
二叔家的房子,就是气派一些,没有什么不同。
他亲眼看着这座房子从无到有起来的。
直到今天进到里面,才发现别有洞天。
这三年,变化不小。
白振良对刘龙已经没有之前的尊崇。
一个随时能要他命的人,对他又能有多少善意。
白振良想到这里,没再多想,他们以后也不会有太多交集。
“本来这次回来准备教你们,没想到~”白振良自嘲一笑,“没想到还是你们照拂我!”
白溯之一直留意她堂哥的表情,就刚才上飞毯的时候有些走神,现在倒是一切如常。
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悲伤,或者是将悲伤压抑在心里?
“振良哥,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
修仙之人切记大喜大悲,今日之后,过往就要放下了。”
白溯之还挺同情他,他血缘上的妹妹害了父母亲人。
这仇他是报还是不报呢?
白振良现在的情况,比她当初还复杂,以后有的是煎熬。
“到了!”白溯之降下飞毯,“振良哥你先下去,我爸就在山上,我去那边再看一看。”
刚刚在上面的时候,她才留意到下面的变化。
这些天她一直在闭关,梨花堡大变样,她还有些不适应。
梨花堡经历大火,整个村庄付之一炬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白溯之控制着飞毯,冲天而起。
她来到原来梨花堡上空,向下俯视。
之前黢黑的地面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气派大门。
白溯之随便看了一眼又朝北飞去,飞行数十里才出了修仙学院的范围。
她心中略一计算,这修仙学院占了他们家的地将近百分之八十的地方。
继续向北,是偏向现代风格的建筑。
灵气研究所?
这里是岳缃的地盘。
白溯之在修仙学院那里,没敢放开神识查探。
到了这里,她好奇里面的布置,刚放出神识就被人攻击。
“原来是你这小丫头,竟然敢自己送上门。”
刘龙发出桀桀笑声,瞬间出现在白溯之面前。
他现在的样子有些惨,头发已经全白,整个人看上去也不如上午那会儿精神。
莫非是傅叔出手导致的?
“既然白振良这小子跑了,就由你补上吧!”
白溯之没有理会他,在飞毯上按了几下,就消失在原地。
“想跑?”
刘龙拦住去路,“我拿姓傅的没办法,你可不是他!”
他刚伸出手,手上就冒起白烟。
白溯之冷笑一声,瞬间飞走。
她这些天可没闲着,在飞毯上她可下了不少功夫。
白溯之顺利逃脱,哼着小调回家。
“呦,月泠姐姐,出去这么久,你舍得回来了?”
傅月泠穿着时髦,正是这个年代蓝星流行的款式。
“我就出去玩了一下下,哪有很久。”
傅月泠表情不自然,甚至还有一些羞涩。
白溯之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又谈恋爱了吧?
千万别!
傅月泠谈恋爱,遭殃的是她啊。
天呢,又要重复上一世的噩梦?
上辈子两人成为闺蜜以后,傅月泠的私生活她也了解。
她不敢苟同,但也不会在一旁说教。
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助理失恋的时候,把肩膀借给她。
“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白溯之坐在傅月泠旁边,摸着傅月泠新做的发型,“你不是不喜欢卷发吗?莫非......那人是赵修?”
这下轮到傅月泠诧异,她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他!”
白溯之低眉沉思,忍不住劝道:
“月泠姐姐,你谈恋爱我倒是不反对。
你活了几百年,也该如此。
不过,有一点儿我要提醒你。”
白溯之突然变得严肃,傅月泠也不得不认真起来,“提醒我什么?”
“你,只是你!”
傅月泠没听明白,想问清楚的时候,白溯之却转去父母的房间。
“这是什么意思?我当然是我啊!”她没有明白其中含义,把这句话抛诸脑后,回房间和赵修打电话聊天。
白溯之只能做到这里,希望这一世能有一个人真正的爱护傅月泠。
“妈,你今天回来这么早,都忙完了?”
“晚上去罗县长家吃饭,”顾惜容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小玉瓶,“就拿这个当礼物吧。”
白溯之接过来打开瓶塞,“延寿丹?这不妥吧!”
“怎么不妥?罗县长因为我们家和你仇伯伯家划清界限了,这个就给他母亲。
再说了,那本秀色十八针,帮了大忙啊,这份情要还。”
顾惜容有她的考量。
“就拿这个吧!”白南风从田里回来,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