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黑……黑……姑娘，您的驴肉火烧好了，还请慢用。”说话的时候，小心的将驴肉火烧放下，接着一溜烟的就跑了。
‘噗~’林万听到老板对许昕的称呼的时候，差点将喝的那一口胡辣汤给喷出来。
“黑姑娘，哈哈……好贴切。”
许昕瞪了林万一眼，咬了一口驴肉火烧，结果让她直皱眉。
对着火烧招了招手，火烧便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来，火烧，尝尝驴肉火烧啥味道。”
火烧迷糊，但许昕已经将手中的驴肉火烧轻轻的抛向了火烧。只得张嘴将这个驴肉火烧接住，然后就嚼了起来。
林万：“……”
火烧咂吧着嘴，似乎还意犹未尽。
“咋回事？吃同类的肉咋还那么香呢？”林万疑惑的看向许昕。
许昕没有说话，而是将桌子下面的一个塑料小桶提了起来，本来是个装食材的塑料桶，现在是用来装擦桌子的抹布水用的。
将小桶放到了桌面。
林万才看到了同上面的标签。
“驴肉风味香膏。卧槽，假驴肉。这老板，这东西都敢光明正大的放在这，这是不把我们当外人呢还是把我们当外人呢。待会我就把他这个摊子给掀了。”
再看向还在那回味没有驴肉的驴肉火烧的火烧，林万很是无语。
许昕只好继续吃着她的豆腐脑，还不忘蹭几个林万没有吃完的肉包子。
\"像这种事很多吧，我们觉得老板欺人太甚售卖假货，挂着羊头卖狗肉。是不是觉得老板很无良？”
“差不多吧。不是什么好人，以次充好，以假乱真。”林万吃着包子道。
“其实吧，我倒是觉得这老板也挺无辜的。”
“哦？怎么说？”林万看向许昕。
“首先，这个老板并没有什么坏心思，甚至在这个时代说起来还是个善良的人。从身上的黑雾浓度这点便能够看的出来。”
林万也是看向了那个老板，的确他身上的黑雾并不多，若是个有钱人的话，这种就是古时候灾年开仓放粮施粥的主。
“你觉得他用鸭肉或者马肉冒充驴肉，那就是制假售假。”许昕看向林万问道。
“的确。”
“可是，你知道吗？驴肉一斤多少钱，一个驴肉火烧的售价得多少？若是真的使用驴肉的话他还能否生意长久？”
“这个啊，的确，一斤驴肉七八十了，若是再经过加工，一个驴肉火烧起码十多块钱。的确在遍地驴肉火烧六七块钱的情况下，这种小摊位活不过一个月。顾客只在乎价格和口味，对于是不是驴肉已经摆烂了，若是真的用驴肉的话那绝对得被骂到倒闭。但若是你承认使用的是其他的肉，那也会被群起而攻之。”
“所以说，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普通人都是那种被牵着鼻子走的高级羊群，端起碗吃饭，丢下碗骂娘这种事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最具代表的就是农药化肥这些东西。”
林万点点头。
许昕继续说道：“这个时代，几乎是历史上唯一一个穷人也不用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的时代。但这背后的原因便是农药化肥和各种添加剂。只不过他们吃饱了却被有心人牵着鼻子骂这些东西。在我看来，农药化肥这些东西对于人族来说可是足以配享太庙的存在。只是这个时代很多人都没有经历过挨饿受冻的经历，甚至有些蠢货认为宁愿饿几顿也不能吃不健康的东西。呵呵……”
林万尴尬，自己曾经也是这么想的。
“但这些东西的出现，却让这个世界饥饿和寒冷成了过去式，虽然的确是会带来一些小毛小病，但相比于每天吃不饱穿不暖动不动就被饿死的生活，再怎么比较都是天堂。不是吗？”
“嗯嗯，啊啊……”
“自然，这其中依旧是有个度。若是为了让世界吃饱穿暖，使用一些科技狠活，那么不仅没有罪孽，还是很大的功德。但若是都吃饱穿暖了之后为了自己的利益依旧大量使用这些东西，那功德也会变为罪恶。这便和人们灵魂中的黑雾相同，这个度，没人掌握。甚至可以说界限很模糊。哪怕相同的情况，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物种之上，所得到的结果也尽不相同。就连你我也无法把握这个度。”
林万点头。
“善与恶其实没有界限，甚至没有颜色区分。我可以是黑雾，也可以是古神本体。你可以是古神，亦可以叫黑雾。”
林万点头：“这我自然知道，否则也不会和你走这么近了。”
许昕苦笑一声：“自我成为黑雾之主以来，世人便对我充满了敌意，哪怕我以前并未做过我认为伤天害理的事情，依旧无法改变世人的目光。人人都怕我，仿佛是视我为野狗一般随时会无故咬他们一样。哪怕是那些想要进入我黑雾宗门的弟子，也将自己归类为邪恶的化身。觉得进入了我的宗门，那便会成为世界的魔。将成为最肆无忌惮的存在。”
“这个我懂，世人对黑雾的了解太少，哪怕是曾经的古神，也对黑雾理解错误，从而走上了一条差点灭绝了他们的错误道路，更何况是懵懂无知的凡人呢。”林万笑着道。
“不愧是超脱了古神的存在，曾经古神们梦寐以求的超脱，现在却落在了我们两个的肩头。”
“顺其自然吧，超脱也好，寂灭也罢。我们不是古神，没有了那不断前进的心。摆脱了刻在骨子里的变强的欲望。没有了驳杂黑雾的影响，才能看清这世界的真谛。现在我也才明白了，为何小说电视里总是强者拼命修炼，终于成了世界第一强者，却在成为强者的那一刻放下了所有甘愿归隐田园成为一介山野之人。若是用黑雾理解的话，成长期中的强者，受黑雾欲望的支配，不断的战斗和寻找机缘让自己变强。直到成为了强者，这些欲望黑雾会被抚平，没有了欲望，对那些打打杀杀也自然失去了兴趣，终落得归隐田园无欲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