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崔老爷子这话,王老爷子立马紧跟着问道:
“老崔那我们怎么办?得想办法,想办法把人留住。人才是根本,没有人可不成。”
“老王,人之所以留不住,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流求的待遇太好,好到百姓可以背井离乡的去投奔。第二,我们这两年欺负人欺负的太狠。虽然普通百姓就是用来欺负的,可是也不能太过分。这两年我们世家可谓是无法无天,瞧瞧我们下面的那些王八蛋,欺男霸女,欺行霸市,就没有他们不敢干的事。如果流求没有发展起来,百姓也只能忍着。可是流求已经发展起来,百姓就有了选择余地,他们南下流求是必然的。”
“老崔,我们世家算什么?我们世家欺负百姓算什么?要说欺负百姓,还得是那帮皇亲国戚,他们才是牛逼的人物。我们世家可是欺负百姓欺负上千年了,到我们这一代,也欺负几十年了,百姓从来没有逃避反抗过。现在呢?那帮皇亲国戚才从封地回来两年,就把百姓给整的走的走,散的散。”
“老崔,有那帮皇亲国戚顶着,我们才好过关。百姓之所以纷纷去流求,就是因为流求有南国公。想要保住我们的部曲,必需把南国公给请回来。现在李老二不是去流求了吗?到现在还没回来,就说明不顺利。其实南国公也想回来,只不过没有台阶。咱们就帮他一把,给南国公找个台阶。这样,咱们可是一箭双雕。不但李老二要感谢咱们,就连南国公也是要感谢咱们。”
“老崔,话是这么说,可是咱们上哪找台阶?李老二都亲自登门三顾茅庐了,南国公还是不愿意回来,我们还能怎么办?”
崔老爷子:“……………”
听到这,崔老爷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笑了。
“老王,你还是不了解南国公啊,那厮是从底层老百姓一步一步的爬上来的,他心里想的全是老百姓。你仔细的想想他以前在长安城办的那些事,是不是一直在跟我们世家和皇亲国戚作对?他那都不能算是作对,他那都得算是欺负我们。他可曾欺负过老百姓?没有吧?一次都没有吧?”
“嘿,老崔,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南国公那厮天生就是贱命,就喜欢和那帮穷鬼掺和在一起。真是想不通,虽然他是从那帮人中走出来的,可是都已经走出来了,还回头干嘛?那帮穷鬼就像小姑娘,一开始挺好的,可是咱都发现更好的了,谁还理你啊。南国公呢,你看看他办的那些挫事,已经步入我们上面阶层,竟然还和那帮人有交集。”
“老王,现在咱们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现在咱们是要帮着李老二把南国公请回来。南国公不回来,大唐整个北境就完了。这可是咱们的根,准确的说,咱们现在和李老二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只要咱们出面,给南国公一个台阶下。万一南国公查到了去岁贪腐的事,他不也得对我们网开一面?”
“老崔,有道理,你就说怎么干吧。钱财再好,也得先保住自己的根。万一北边失守,我们被迫到南方去。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去了就是受欺负的命。就算咱们有再多的钱,到时候也保不住。”
“老王,这样,咱们把南国公府的左邻右舍,南国公经常去的茶馆,和南国公吹过牛逼的人,还有花楼里的老鸨,伺候过南国公的姑娘,还有以前在南国公名下工坊里干过活的人都召集起来,全都带到流求去。有这些人求着,就算李老二不出面,南国公也会回来。”
王老爷子:“………………”
“老崔,还得是你啊。你这招就是南国公经常说的道德绑架吧?高,实在是高。可是有个事啊,老崔,他们能愿意去?怎么去?”
“简单,给钱,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反正现在工钱低的可怜,只要跟咱们去流求的,都按照工坊里工人的规格发工钱。不管男女老少,全发。至于怎么去?坐船,坐船去。咱们虽然没有大铁船,可是咱们有木船。咱们出钱,把渭水河上的木船全租过来,从水路去流求。”
“老崔事不宜迟,既然如此,那咱们分头行动。我去租船,你去召集人手,咱们争取过年前能带着南国公赶回来。”
商量完毕,两位老爷子不顾门外的大雪还在下个不停,直接瞒着大雪走出了酒楼。
刚到门口,迎头碰到了周王李元方。
看到李元方,两位老爷子鸟都没鸟他,直接继续走。
看到这,李元方一把拉住。
“两位,怎么着?今年还想吃独食?本王今年可是没有贪腐,本王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盯着你们,死死的盯着你们。只要你们敢贪腐,本王就揭发你们。”
看着李元方一本正经的样子,两位老爷子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不屑的说道:
“周王,你随便,你高兴就好。”
“两位,其实吧,想让本王闭嘴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这价不能再像去岁那样三瓜俩枣的就把本王给打发了。得加钱。”
听到李元方这话,两位老爷子乐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愁没人顶罪呢,这厮就送上门了。
“周王,我们是正直人,不会贪腐。嘴巴也紧的很,不会乱说。你想怎么做于我们无关,你自便。”
李元方:“……………”
“诈本王呢不是?你们是什么货色,本王还不清楚?你们放心,这次咱们三家平分,怎么样?”
听到这,世家的两位老爷子直接走了,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身离开,消失于茫茫大雪之中。
看到这,李元方一脸懵逼的冲着他们的背影喊着:
“你们是认真的吗?真不要?”
………………
听到这,王老爷子冲崔老爷子说道:
“老王,我们是不是给周王个准信?这大雪天的,他就那么站着等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你理他干嘛?他就是一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