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圣子李西洋神色动容,内心开始慌乱了起来,他没想到林亦居然连着作出了两首鸣州诗。
要是接下来的文会中,没有三首鸣州以上的诗词文章,林亦还真有可能拿下魁元。
滕王林允英激动的快哭了,“陛下,皇侄的礼物太厚重,臣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送了……”
林允宏欣慰的不得了,道:“朕到时候从内库中拿一些,要不是知道你的银子,都花在为百姓谋福祉的份上,朕都懒得帮你。”
内库中没有银子,还有太上皇留下的一些御赐之物,可以送给皇儿。
他太秀了!
“林公子……”
连将圣院圣子都不放在眼里的凝香姑娘,此时已对林亦生出深深地敬佩之情。
她生出邀请林亦成为她入幕之宾的想法。
俏脸忍不住微红。
林公子虽然年纪小了点,但……总比年龄大的要好。
“凝香姑娘,继续,墨有点稀,待会我要放大招……”
林亦的目的不是为了打败李圣子。
在为往圣继绝学这一块,他还没将李西洋放在眼里,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明天的大朝会做铺垫。
当然。
还有个小私心,他确实看上了李圣子拉扯的那头妖兽。
所以李西洋只是他扬名的踏脚石。
‘有点惨哦!’
林亦心中这般想道,但心里面自然没有半点同情,甚至还想将他踩进尘土里。
当然凭实力,现在肯定做不到,但舞文弄墨这一块,对方难不成玩的过唐诗宋词……
“啊?”
凝香姑娘怔了怔,试探道:“还来?”
“不然呢?多一首,多一重保险,稳中求胜嘛。”林亦现在正好诗兴大发。
他恨不得将所有跟岳阳楼有关的诗词都‘搬运’过来,让这些文人学士,见识我泱泱华夏的文人才气。
那是华夏文学史上的瑰宝。
“还……还没结束?”
有擅长诗词的学士坐不住了,头皮都感觉被林亦秀麻了。
两首鸣州诗了,还想怎样?
小诗圣杜丕脸色煞白,眼中浮现出深深的恐惧,他感觉自己活在林亦的阴影中了。
圣院第七圣子状元杨子宁,神色从平静到现在的微微失态,儒衫下的双手微微颤抖。
“两首,以我现在的感悟与心境,全身心沉浸在岳阳楼中,或许能够作出来,三首……难!”
杨子宁看向师兄李西洋,以才气传音道:“李师兄,跟林解元道个歉吧!”
无影兽对圣院来说意义重大,毕竟是圣院的圣人坐骑。
若是输给林亦,老师出关可能不会轻饶李西洋。
“不可能!”
李西洋眼眸赤红,神色狰狞道:“不管怎样,你要拿出两首鸣州诗来,我要元神通古今,从历史长河中找出未曾传世的贯府之文……”
高傲如他,连圣人都曾庇护他,怎么可能选择认输,去跟林亦道歉?
朝廷走狗,一个不得好死!
“哎!”
状元郎杨子宁轻叹了口气。
而此时。
林亦再次执笔沾墨,岳阳楼外才气都仿佛产生了灵智一般,不曾散去。
落笔成字。
林亦意气风发,朗声道:
“楼观岳阳尽,川迥长江(洞庭)开。
雁引愁心去,山衔好月来。
云间连下榻,天上接行杯。
醉后凉风起,吹人舞袖回。”
当~
天地才气再次自纸间冲霄而去,整个京城华天府都见到了那贯府才气。
“才高七斗,贯府!”
有人尖叫出声,气血直冲脑门,整个人惊的亡魂皆冒。
咔!
案桌直接承载不起三首诗的重量,轰然破碎。
时间仿佛在岳阳楼中的众人身上停滞了下来,林亦见凝香姑娘愣在原地。
他拉着小时候抱过他的凝香姑娘,走到另外一张桌案前。
那桌案前的才子看到林亦过来,连滚带爬的跑开,眼中满是恐惧之色。
这特么的还是人啊?
大家都是读书人,别卷了,求求了!
但大部分读书人都在开动脑筋,疯狂参悟林亦的诗词,吸收游离的天地才气。
感动的快要哭了。
天降奇遇啊!
……
凝香姑娘被林亦拉着,心中没来由生出一股奇妙的感觉。
这不就是她幻想过的才子佳人,红袖添香吗?
“凝香姑娘,墨!”
“恩恩~”
凝香姑娘顾不上其他,素手研墨。
林亦铺纸,继续执笔沾墨,落笔成字,眼中绽放出实质般的光芒。
这次压轴……绝对就是它了!
《岳阳楼记》
“予观夫京城(巴陵)胜状,在岳阳一湖(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荡荡,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
“若夫淫雨霏霏,连月不开……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感极而悲者矣。”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皓月千里,浮光跃金……此乐何极!”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
林亦书写速度加快,朗诵速度也越发快速起来。
情绪与气势在此刻也酝酿到位,下笔如神,朗声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
“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静!
偌大的岳阳楼内外,鸦雀无声,所有人嘴巴微张,一脸呆滞地看着岳阳楼上的林亦。
此时此刻。
任何话语都不足以表达他们内心的震撼,只觉得浑身发麻。
林允宏眸光闪烁,反复咀嚼林亦的那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原来在皇儿的心中,这才是他对大衍的情怀。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林允宏眼眶微微湿润。
有子如此,父复何求?
当~
当~
文道天音虽迟,但绝不缺席,响彻了整个华天府。
但这一次。
纸张上的文字却是迸射出耀眼的金光,随后浮空,汇聚而来的天地才气,在碰触到这些金光的刹那,仿佛是被点燃的棉絮……
在虚空中尽皆化成金色的才气。
一股刚正的浩然正气,瞬间充斥整个岳阳楼内外,浩然波动席卷。
所有文人学士文心震颤,与文宫齐鸣。
仿佛得到醍醐灌顶一般,无数文人学士欣喜若狂起来。
“浩然正气!”
“是浩然正气!”
“鸣府,又是鸣府文章,林解元大才,大才啊!”
唰!
岳阳楼内外文人学士,猛地站起身来,酒菜撒了一地,花魁娘子花容失色……
他们眼眸赤红,死死地盯着林亦,以及那画成金色小字的《岳阳楼记》。
他们发现此文章,竟然铭刻在了岳阳楼的铭楼碑上。
这岳阳楼的主人捡大便宜了!
“本王……本王的岳阳楼又要名传天下了?”
滕王林允英呆坐在椅子上,怔怔地望着那铭楼碑上的《岳阳楼记》。
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唰!
六皇子林琮站起身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林亦,心中又惊又怕,低喃道:“还好……还好他不是大衍皇子。”
浩然正气是后天修出来的,当年父皇也是在北境修出浩然正气,平定战乱。
他有机会。
不过一个外人拥有浩然正气,他心中难免不是滋味。
此时此刻。
圣子李西洋一屁股坐在软塌上,神色可见的煞白,心中嫉妒的浑身发抖。
如果他修出浩然正气,那就是圣主继承人。
该死!
但现在不仅仅是继承人的问题。
而是。
他输了……
林亦连续三首鸣州贯府诗,一首鸣府文章,直接将他的路堵死了。
呼哧!
青山书院李墨白脸色涨的通红,胡子狂抖,指着林亦道:“不当人子啊,答应要赠老夫一首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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