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雅珩闻言,快速地去水盆处洗了把脸,醒了醒神儿,刚把脸擦干,便听到了外头的脚步声。
祝雅珩和书卿交换了眼神,一起望向门口。
三声敲门声后,房门被祝雅珩打开,一张苍老了许多的脸映入祝雅珩的眼帘。
祝雅珩有些意外,却还是将南越王请进了屋内。
“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等祝雅珩说话,南越王就将一张纸拍在了桌子上,面露急色,希望祝雅珩能够说明其中的缘由。
祝雅珩往那张纸上一扫,精准地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嘴角微勾。
书卿说得果然没错,大鱼真的咬钩了。
结合南越王自从进屋后,对箔歌提都不提,祝雅珩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猛药下对了。
“就是您眼睛看到的意思。”
既然如此,祝雅珩心中的苦恼瞬间一扫而净,她慵懒地找了把椅子坐下,漫不经心地跟南越王说着话。仿佛自己只是个局外人。
“你娘当真是怀着身孕离开南越的!”
南越王依旧不可置信地看向祝雅珩,脑海中无数个记忆闪回,最终定格在他的阿姐坐上离开南越的马车的画面。
那是南越王此生再也不曾见过的决绝。
“可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只要告诉我,我不会让她去的!我不会这样做的!”
南越王脸上出现了慌张和懊悔,眼神涣散,看得出来他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祝雅珩见状勾唇一笑,心中平静如湖面,毫无涟漪。
“她为什么不跟您说呢?想来是被伤透了心吧。”
祝雅珩添油加醋道。
“被自己心中所念之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伤着心,人就一颗心,哪经得住几次三番的伤害啊。”
祝雅珩边说,边看着南越王的神色。
无论他是装的,还是真的心痛,此刻在祝雅珩的视角内,南越王都是无比痛苦的模样。
“兴许一次,还可以被我母亲原谅,可在同一件事上被同一个人骗好几回,您说要是舅舅您,您能容忍吗!”
祝雅珩极尽天真的话语,字字戳在南越王的心口上。
他本是一国之王,疆土又刚刚扩大,正是意气风发时。
恐怕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以这副颓败的模样,出现在祝雅珩这个小辈面前吧。
“那孩子在哪?可否让我见见他。”
南越王的声音掺杂了几丝苍老的意味,看向祝雅珩的眼神里也带着几分祈求。
祝雅珩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才发现自己看到的就是真实的。她的心中闪过一丝冷笑,却还是略带遗憾地开口。
“时间过去太久了,能查到这些实属不易。”
祝雅珩将南越王扶到椅子上,还贴心地为他倒了杯水。
“您不见见姐姐姐夫吗?”
祝雅珩更加贴心地轻声询问着南越王,不出意外地,在南越王听到祝雅珩口中的“姐姐姐夫”时,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差了几分。
“你说的事我答应你,只希望你能快些找到那个孩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