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此生不必再相见了!”
“阿姐莫走!阿姐!阿姐!阿姐!”
南越王呢喃着醒来,眼中的泪水控制不住的落下,在场其他人见状纷纷低头下跪,不敢多看一眼。
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又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南越王的记忆慢慢从大脑中显现,他不断的喘着气,却还迷恋着方才梦中的场景。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心中的阿姐第一次入他的梦境。
哪怕是说着最绝情的话语,哪怕那张艳冠群芳的脸上对他满是冰冷,南越王也无比痴迷。
他好想再多看一会儿,就一会儿。
可惜,现实还是将他从他贪恋的梦境中强行剥离出来。
梦境皆是虚妄,却有着他再也无法触及的美好。
“大王!有封信!”
南越王正揉着脑袋,接受着醒来后的一切,一个急切的声音便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好吵!
南越王在心里想着。可说出口的还是一句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的“呈上来”。
南越王从侍从手里接过信,快速扫了一眼,浑身的气血便再次逆流着。他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闭着眼,尽量调整着自己的气息。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年自己悉心培养的女儿,行事是如此的鲁莽。
就算此番箔歌真的要了祝雅珩的命,且悄无声息地解救了宁其琛,同他一起回到了南越。可她怎么断定祝雅珩那只小狐狸没有后招呢?
祝雅珩摆明了要玩死她,箔歌怎么还能睁着眼睛往一早就为她设好的大坑里跳呢?
南越王在脑海里快速思索着对策。
他相信祝雅珩不会要了箔歌的性命,却也会让她的心备受煎熬。
突然间,南越王的脑海里又快速地闪过一个画面,但由于太快,他又没有捕捉到。
“笔墨伺候!”
很快,南越王的神色恢复如常,一声低喝,惹得在场的其他人不自觉抖了一抖。闻声,近身的侍从很快地将磨好的墨以及备下的纸笔送到了南越王面前。
祝雅珩收到南越王的回信时,她正在和书卿吃晚饭。
一开始,她对于这封可能倒胃口的信的到来是有些不太开心的。可在碗里出现了一只鸡腿时,心情又好了很多。
吃饱喝足,祝雅珩才悠哉悠哉地拆开了南越王的信。
里头的内容倒是让她很意外。
南越王的态度是,箔歌有失一国公主体面,就随她处置了。
祝雅珩是不相信南越王能这么快将箔歌作为一颗弃子的,这一招以退为进,实则带着他们南越的威胁。
祝雅珩笑着看书卿读信,气定神闲地饮下一杯刮油茶,和书卿相视一笑。
“亲爹都放弃她了,这事当事人怎么能不知道呢。”
书卿笑得张扬,将信叠好,开心地向外走去。
祝雅珩目送着书卿的背影,低眉浅笑,再抬眼时,眼中全是渗人的冰冷。
如今的一切,算是都在祝雅珩的计算之中,只是不知道将来,南越王会不会再给她点她想要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