箔歌再次见到祝雅珩,是在她的和谈书送到祝雅珩手中的半月后了。
这半个月,东盛时局逐渐平稳,人心惶惶的京城,也因为华璟骐的一封罪己诏安定了下来。留在京城暗中窥伺时局的诸位野心勃勃的臣子明白只要华璟骐还在,那现在名为皇帝上的那位,便还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而北华在上次的偷袭之后,便被南越找了理由,很快吞并。
自此,宁家成了过去,剩下的宁家人因为实力不足,而只好忍气吞声地在南越的治下,苟延残喘。
南越王用了不到八天的时间,将北华的不稳局势稳定了下来,知晓了北华治下的所有财权通道,重新划分,交给了北华旧时忠心的大臣,配合着南越的人,也算是将大权在手中握稳。而北华的百姓,早已被宁家的统治整得身心俱疲,换个皇帝,他们虽然心有不平,却也无力反击,而南越王的一番安稳民心,又减轻了宁家旧时繁重的兵役赋税,慢慢地百姓中的反对声也渐渐弱了下去。
祝雅珩收到消息时,对于南越王的能力的展现,很是震撼。不多时,又平复了心情。
一国之主,这点魄力都没有,那不是华璟骐吗。
而这半月以来,华璟骐被迫每日在洛家祠堂忏悔,祝雅珩也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他如何了?”
箔歌心急如焚,要不是怕祝雅珩后招残忍,她早就对祝雅珩出手了。
祝雅珩将箔歌约在了边陲小镇,和书卿出发前,家中诸位都对他们两个进行了长达一个时辰的嘱咐。
一天的时间过得飞快,祝雅珩和书卿听得眼冒金星。
以至于祝世昌刚说完最后一句话,祝雅珩和书卿就逃也似地飞出了洛府。
还好一早就让人马都备在了城外。
祝雅珩和书卿骑上马时对视一眼,即刻启程。
虽然骑马颠簸,但比起在家听家里人的嘱咐还是要轻松很多的。
或许是家中嘱咐力量很足,祝雅珩和书卿比预计的时间提早了两天到了那座小镇。
而箔歌却是比他们到的还要早。
因此他们的会面,也要比信中约定的要早。
“他过得比你好多了。”
祝雅珩笑着从怀中取出箔歌的和谈书。
“这当真是南越王的意思吗?”
“自然!我此番来,是以和谈使的身份。”
箔歌的话里透着心虚。
她是趁着南越王处理北华旧事,无暇分身,所以自己跑出来的。
箔歌想着只要这边她能将宁其琛救出来,反正一切都是假的,她父王什么都不知道,他的大计依旧在执行,东盛依旧是他的囊中之物,只要到时祝雅珩敢拿着和谈书出来,有危险的也只会是她祝雅珩。
待到那时,一切都与她和宁其琛无关了。
北华刚刚被收入南越版图中,一切都等着重新建立,这都忙不过来,哪还管得了区区一个祝雅珩的生死。
“不过在你想要的和谈开始之前,有个人想和你先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