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门,风茉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扫视一圈没看到祝雅珩,风茉正要将自己的短刀抽出,左边的裤脚便被人拉了拉。
风茉顺着力道看去,一下子心痛万分。
祝雅珩面色极其苍白,整个人虚弱无力,在门缝透进的光芒下,她淡淡一笑,又变成了东盛重逢那日一碰即碎的瓷娃娃。
风茉赶忙将祝雅珩扶起,眼神瞬间定格在祝雅珩手上的白色。
“你对自己做了什么?”
风茉心中焦急,言语中带了呵斥的意味,赶忙将祝雅珩抱到床上,将她困在被子里。
“我在救自己的命啊。”
祝雅珩被风茉这般小心翼翼逗笑,绚烂的笑容在苍白的脸上绽开,一如在宣纸上盛放的牡丹。
看到这副场景,风茉的心更痛了。
“那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风茉伸手摸了摸祝雅珩的头,眼中满是心疼。
“可还有其他地方受伤?”
风茉边说,边在祝雅珩身上寻找。
此刻的祝雅珩属实狼狈。
额边不断地渗着密汗,面色惨如白纸,手上的伤口因为遭受到了拉扯,血色渐渐覆盖了布条原来的颜色。
“还有这里。”
祝雅珩可怜巴巴地盯着风茉,用她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出的话虽然是在撒娇,听进风茉耳里,却像被打碎在地,尽力拼凑,看似完整,却只剩下一个大致形状的杯子。
“风茉,你知道我刚刚发现了什么吗?”
祝雅珩努力让自己保持着笑容,可随着说出口的话,眼泪却是不可抑制地从眼眶中滑落。
眼泪和笑容交织,像秋日夕阳下的枯叶蝶,美而凄切。
风茉没有接话,只是给了祝雅珩一个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我就说我怎么能从南越王那里全身而退,我就说我怎么能那么轻松地从南越王那里敲诈来东西。”
祝雅珩说着话,语气里的讥讽越浓,只不过,这些讥讽全是对自己当日对南越王逐渐的相信而生。
“我还真以为是他心中有愧,我还真以为是他对我爱屋及乌。”
“却忘了,他在是我舅舅之前,还是一国之王。”
祝雅珩说着说着,语气极度哽咽。
终于还是在强撑着说完后,彻底爆发,人也从被子里挣脱出来,直缩进风茉怀里,嚎啕大哭。
“你说,我那未曾谋面母亲所遭受的变故,会不会也有他的手笔呢。”
哭了好久,连风茉都觉得有些累了,祝雅珩才慢慢缓和下来,却依旧紧紧缩在风茉怀里。
像是一只刚刚受惊的小兽,终于在风吹雨打后找到了可以遮蔽自己的庇护所。
风茉理着祝雅珩说的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急忙问着祝雅珩。
“那脏东西呢?出来了吗?”
看着祝雅珩手上的伤口,听着祝雅珩说的话,风茉很快联想到了自己看到过得南越秘法。
那南越王竟然对祝雅珩使出出去肮脏的手段。
真是为人所不齿。
还舅舅呢!
等一下!
舅舅?
南越王是祝雅珩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