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祝雅珩醒过来时,天色已暗了许多。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头还是晕晕的,但是相比之前好了不少。
“小姐,你醒啦!”
荞儿正巧捧着刚熬好的药进来。
“煮药做什么?难闻死了?宁...那对主仆呢?”
祝雅珩下意识捏住了鼻子,她最讨厌吃药了,简直是酷刑。
“小姐这药是那位公子让他属下送来的,叮嘱荞儿看着你喝下再离开。至于那位公子,在你睡下之后便回去了。”
荞儿逐个问题耐心回答,手上倒药的动作也未停下,颇有贤妻良母的模样。
“那他可还有说什么。”
祝雅珩心想,宁其琛居然还会医术,是不是有点太深藏不露了。
“那位公子说小姐你身子太虚,需得好好调养,切忌忧思过甚,来日方长。”
荞儿将晾好药端到祝雅珩面前,温柔如水。
“那位公子还说门口停了马车供咱们回府用,风侍卫会将咱们送回去,让您不用担心。”
祝雅珩见抵抗无效乖乖的将药一饮而尽。
“这厮故意的吧,这么苦的药。”
祝雅珩腹诽着,顺带也为宁其琛送上了美好的祝愿。
“小姐,荞儿有一事想问。”
“打住。别瞎想,没有的事!”
祝雅珩一早就注意到荞儿贼溜溜的眼神,用肚子想都能知道她要问什么。
“荞儿只是觉得小姐的精神恢复了不少,想问问小姐你饿不饿,小姐想到哪里去了!”
荞儿的眼睛盯着祝雅珩,神情尽是打趣的意味。
祝雅珩佯装嗔意,荞儿领会不再说下去。
休息的差不多了,祝雅珩示意荞儿拿好东西打道回府。守在屋外的风策也很开心,终于可以回主子身边了。
“你家主子呢?”
祝雅珩没好气地问。
“晴霜阁!”
风策也没好气地答。
皇宫勤政殿
“好好的人你都能跟丢!”
坐于桌后的华璟骐面上不知是怒还是悲,但言语间的锋利足以杀死一个人。
“皇上息怒,是奴才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
“去悔司领赏吧。”
华璟骐的语气掺了刀子。堂下人冷汗不止,心里想着快些离开,肉体折磨倒好过这般胆战心惊。
那夜河清阁,华璟骐见祝雅珩离席,偷笑一下想着这丫头这么多年以来性子全然未变,遂命身边的太监刘生去暗中保护祝雅珩,却不料看到了宁祝二人相会于凌风亭的场景。
华璟骐听后气不打一处来,他竟敢染指到祝雅珩身上,看来这些年自己还是轻敌了。只是他不懂,他为何要从祝雅珩开始下手。于是此后,便一直让刘生监视着宁其琛的一举一动。
可宁其琛哪里是刘生想监视便能监视的。
这几日以来,刘生不是被打晕就是跟丢了人。还好皇上今日才得空听他汇报,不然自己的小命早就保不住了。
刘生被拖下去后,华璟骐看着手中的密报,眼中的怒气尽显。
华璟骐第一次见到宁其琛,是宁其琛作为质子被送到东盛的接风宴上。彼时的他虽年幼但皇家骨子里的高傲让他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名为质子实则弃子的北华皇子。
那年他九岁,宁其琛十岁。距离现在将近过去了十年。
这十年来,父皇虽告诫自己要以礼相待,但为保周全,自己曾多番试探,那人都不曾露出马脚,甚至行事越发的荒唐,整个人越发的颓废。
多年下来,心里也渐渐不再拿他当作对手。只当他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市井之徒。
可自从祝雅珩回京开始,一切开始变得不太平了起来。
“看来他不太安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