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泊君离开,上官嘉钰脸庞上的笑容依旧平和,不悲不喜,看不出任何异样。
“公主!”
“嗯!”
“曹大人要离开京城,你就没有什么想与他说的?”
“一路小心,多加保重,该说的,本宫都与他说了!
如今,只希望着他珍重!
上官嘉钰的淡定,平静,程小淮看得出来,她释怀了。
其实,公主很好,曹公子也很好,只不过是你们二人之间,没有那种缘分罢了!”
“是啊,你说的很对,一个人,如果求而不得,就容易极端,从小到大,我是天之骄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许就是这般顺遂如意惯了,才会在曹泊君的事情上,这般固执!
爱而不得,让人生怨怼,才会这般固执吧,如今看淡了,放下了,反而觉得轻松自在!”
“公主能这么想,我便就放心了!”
“母后不是说了吗?你有孕在身,不必日日宫众请安……”
“ 我今日过来,是来找公主的!”
“你找我有何事?”
“昨夜,公主与那马峥,是一同出去的?”
“母后的意思!”
“公主不喜马公子?”
上官嘉钰摇了摇头:“女子到了我这把年岁,说句好听的,我身份尊贵,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换种说法,我便是那挑剔过,没有嫁出去的老姑娘!
马大人位居左相,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
“公主准备为大舜朝,葬送自己的终身幸福?”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到如今,我又有什么法子?
我与曹泊君之间,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的执念罢了,如今曹泊君去边关,孑身一人,我也看得出来,他此生,没有想要娶妻生子的意念,更是借着这个机会,彻底的断了我的念想!
我不是那想不开的人,一番痴心,不觉得错误,既然嫁的不是他,那是谁,又有什么所谓呢?”
上官嘉钰这番话,带着自暴自弃。
程小淮听的直拧眉头。
“公主这是自暴自弃吗?
为了一个男子断送自己的终身幸福,公主可值得?”
“哪里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小淮,我与你认识的日子尚浅,可却把你当做姐妹,我敬重曹泊君对宁儿重情重义,可是去也替自己鸣不平!
这么多年,我对他,何尝不也是重情重义啊!
情感这种事情,不能以常理来解释,更不能论那先来后到,如今这样子的结局,是我们二人之间最好的结局!
终是一场暗恋,始终见不得光!
事已至此,哪里还有什么所谓!”
程小淮看向嘴角含笑,表情平和的上官嘉钰,只觉得她那笑容,都是在给别人看的。
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她伸出手,轻轻的握住上官嘉钰的手,语气轻柔的安慰:“在与曹大人的这件事情之上,我不想再劝你什么,只是我想劝你,那马峥,绝非良配,他不过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纨绔子弟!
公主这般重情重义,自然是值得更好的!”
上官嘉钰莞尔一笑,没了以往身上的清冷之姿,看上去有一些脆弱,令人心疼不已。
“好妹妹,皇室之中的女子,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我拼尽全力想要嫁所爱之人,如今落了这步田地,那日后的使命,便是守护大舜朝,辅佐皇帝哥哥,把皇位坐稳!”
听着上官嘉钰这一番话,程小淮更是心疼这个傻姑娘。
此次入宫,程小淮心里堵心的难受。
在她离开之前,上官嘉钰嘱咐道:“小淮,昨日发生的事绝非偶然,以我对锦瑜的了解,她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上一次,乌蒙国和亲的事,若不是由你府上的丫头,只怕是没有这么容易解决!
如今,风平浪静了,锦瑜就上赶着出来作妖!
她的个性,我很清楚,你自己行事,且要小心一些!”
程小淮点了点头:“有劳公主费心了!”
二人说话间,程小淮不经意间瞥见月亮门处,衣衫闪过,想必是有人在远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程小淮知道,上官锦瑜这个搅屎棍,昨夜企图用一个赵柯儿,打入侯府的后院当中。
想要搅得侯府天翻地覆,如今,她走到哪儿,那些人便跟着到哪儿.
意图已然十分明显.
程小淮:既然有些人,要上赶着作死 ,她若是不配合演一场戏,那些一只虎视眈眈的人,岂不是唱了独角戏?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程小淮这人,一直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行事作风,目前都已经被人挑衅到了这般田地,她也不是缩进壳里,装缩头乌龟的主!
程小淮离开,走到御花园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迎面而来的上官锦瑜。
“郡主如今可真是风头正盛,初入皇宫以下的来去自如,就像是进自家的后院!”
程小淮笑脸相迎,说话确实好不客气:“公主这话说的,太后娘娘不嫌弃我蠢笨,愿意日日召见,我也没有法子!
倒是公主,就是解除禁足了?
闲来无事也出来溜达溜达!”
程小淮的笑容,摆明了就是极度嚣张。
上官锦瑜的脸色,瞬间沉下来,恼怒的指着程小淮的鼻子:“程小淮 ,你这是小人得志!”
“嗯,公主没说错,我就是小人得志!如果没有旁的事,我就不陪公主了!”
程小淮离开,上官锦瑜几乎咬碎了一口烟牙,若不是攀附上一个有能耐的相公,还有安平侯 ,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山野村姑对她这个无比金贵的公主,这般颐指气使?
既然安平侯后宅之中打不进去,那么她就要想其他的法子!
想到了沈遇,那个谪仙一般的男子,心里头的怨气更是升腾了几分。
凭什么,她是尊贵的公主,就要去蛮荒之地和亲!
而程小淮一个山野村,怎配得上这么一个完美无瑕的男人?
凭什么?
想到这里,上官锦瑜心口之中的妒忌,犹如洪水泛滥,顶的她心口泛酸。
程小淮,你如今这般猖狂,不就是仗着身后的那些人吗?
若是本公主夺了你的心上人,你还有什么资格这般趾高气扬!
上官锦瑜冷笑,成为首辅夫人,对于她老说,可不是什么难事!
早朝过后,沈遇被上官无奇叫进了书房,与他商讨今年的民生问题。
接触多了之后 ,上官无奇才发现,沈遇这人虽然年轻,可是对于民间的民疾及民情深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