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淮的欢喜,落入了肖衍的眼底,他知道,程小淮这人,明朗乐观,犹如一团烈火,爱,便是爱的深沉!
单看她对沈遇的态度,就是上辈子,他们共事多年,都不曾有过的一面!
沈遇原本冷静自持的俊逸脸庞,也因为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之后,瞬间喜笑颜开,他用力的环抱着程小淮,抱着她,这些日子的空虚感,才觉得被填满。
如今怀里的人,是那么的真实,而不是靠着梦境臆想出来的!
是有血有肉的!
\"大郎,你没事吧!\"
程小淮的声音,几度哽咽,只是,她用力的抱着沈遇,能够感受到他有力的臂弯,和强而有力的心跳,这一刻,分开一个月的相思,也彻底的泛滥开来。
沈遇的喜悦,在两人拥抱许久过后,渐渐的转化成理智,他的手,直接拍在了程小淮的屁股上,语气也明显的有了。
“给我下来!”
沈遇收回抱着程小淮的手,整个人,又恢复到往日的冰冷,矜持。
程小淮却依旧死死的勾着他的脖子,双脚用力,直接挂在他身上。
全然不在意,肖衍还在当下,尴尬不尴尬!
她家男人,她还不能抱了!
“就不松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偷偷的跑了,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如今,好不容易见了面,你可是拽的不得了,居然开始凶我了!
沈大郎,你如今,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面对着程小淮的控诉,沈遇原本的强势,渐渐的压下去,因着此刻,程小淮控诉他的时候,泪光涟涟,委屈的不得了。
原本强势态度,也就是在那一刻,直接被压下去了。
“沈遇,说罢,你是不是厌倦了?”
沈遇看着那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瞬间觉得一颗心拧巴成了一团。
“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厌倦你了!
程小淮,我是来办正事的!”
“我们两人不是说好了,日后,什么事情,都有商有量!
我不过是丢下你跑来边关找老爹,你就直接丢下我,来月氏国赴死……”
说到情绪激动处,程小淮的泪水,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落了。
沈遇再也无法维持冷静,儒雅,快步上前去,用手给程小淮抹着脸上的泪水:“你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若不是有肖衍,你确定,此刻你还能好好的?”
“可恨的是……那传国玉玺还是没能保住……”
就连阿母,都没找到!
想到这里,沈遇便觉得心中沮丧。
程小淮抬起头,眼睛之中依旧有泪,可手心之中却多了一样东西,令沈遇,目光直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传国玉玺,怎么还在你这?\"
\"不过是李代桃僵罢了!
这些事,都不重要,重要的事,你所在意的东西都还在!
肖衍说的很对,我们不能够在这里久留!”
沈遇起身,后退了几步,身体笔直,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不……我还不能回去!”
程小淮诧异:“为什么还不能回去?”
“我……”
沈遇欲言又止,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吵吵闹闹的声音。
“桑木大人,你要干什么?”
“太后娘娘那边接到举报,乌蒙国细作潜入这家茶馆之中,本官是奉太后懿旨,前来捉拿乌蒙国的细作!
本官例行搜查,怎么?你们这是要违抗太后娘娘的懿旨?
怕是活腻了吧!”
桑木态度不好强横,执意破门而入。
却被肖衍手底下的人阻拦。
“大人,郡主在雅间用茶,怎地也得容小人通禀一声——”
“禀什么禀告?
本大人是谁,你们想必也知道吧!
我这可是替太后娘娘办事!
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就算是赔上你这颗向上人头,约定不了事儿,赶紧给我滚开!”
说着,桑木便对着身边的侍卫,递了一个眼色。
那些士兵手里的刀,唰的一下就亮出来,肖衍这边的人,自是不服,也亮出了手里的兵器,与桑木这边的人对峙。
两波的人,都是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程小淮脸上带着恼意,直接推开了房门,身后的肖衍,紧绷着一张脸,露出不悦的神色,身后的侍卫,头上染满了鲜血,还有汩汩的往外流着的血,顺着头留下来,血迹满布整张脸,触目惊心。
“郡主也在……这……这是发生了何事……”
程小淮满脸怒意,一看见桑木,便露出了委屈之色:“舅舅,这肖大将军,只怕是故意的,我人生地不熟,本想着让肖大将军带着来吃茶,没想到,他手底下的人,笨手笨脚的,将干娘送我的这件衣裳,全都弄脏了!”
说着,程小淮踢了踢裙摆,那浮光锦制作而成的襦裙,被茶水浸湿了!
程小淮一双眼睛,因为愤怒而瞪得滚圆,肖衍却依旧冷着一张脸,就连语气,也都是冰冷的。
“郡主,我肖衍的手底下的兄弟,本就是带兵打仗的,不是专门来伺候人的,今日随着郡主溜达了这一圈,已经实属不易!
郡主为了一身衣衫,竟然出手,打了本将军的人,这事儿,别说是桑木大人在,即便是到了太后娘娘跟前,肖衍也依旧有理有据!”
肖衍冷哼:“这里不是你大舜朝的国土,郡主若是喜欢颐指气使,随意的差遣人,为难人,恕肖某不奉陪!
如今桑木大人也在,将郡主就交给你了!
张权儿,咱们走!”
兄弟们上前,一脸关切的,看着头上受了伤,满脸是血的男人:\"张权儿,你人没事吧!\"
张权儿摇了摇头,只是看着程小淮的眼神,分明的,多了几分惊惧之色。
“舅舅,你可要为我做主,我这初来乍到的,肖大将军手底下的人这般笨拙,本郡主还说不得了!”
看着肖衍带着手底下的人,扬长而去,桑木的视线,不由得往雅间里瞟了一下。
地上,有杯盏碎了,上头还沾染了血迹,想必放在这个刁蛮骄横的郡主,是以此打的肖衍手底下的人!
肖衍这人,向来就是护犊子的,看着手底下的人,被打成这般,自然是没了好脾气。
程小淮依旧委屈的不行:\"舅舅,你也看见了这肖大将军气焰嚣张,对待我这个郡主,更是没有一分的恭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