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
苏漾看着摄像头，有些不知所措。
想到刚才她对季礼亲昵的样子，竟然有一种早恋被教导主任抓包的局促。
夏野的声音从摄像头里传出来。
“是的，我妈。”
苏漾想到夏野古灵精怪的性格，经常撒谎搞诈骗，有些不确定。
她甚至怀疑，夏野根本就是才看的监控。
不然以夏野的性子，怎么可能看着自己对季礼说那么多好听的话，一直忍耐到现在才出声？
况且，上一次夏野在监控里不小心暴露自己，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
夏野一直没有再出过声。
让店里的人都忘记了她们被监视着。
苏漾看着摄像头，试探着问道。
“夏野，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
监控里，夏野的声音传来。
“从赵强哭哭啼啼，让你们以为季礼跟赵强在搞基的时候，我就已经端着咖啡，翘着二郎腿，在偷……听了。”
夏野说得有鼻子有眼。
苏漾心头一惊，还是不敢相信，刚才被夏野看了个精光。
“我不信！”
“以你的脾气，怎么会一直沉默到现在，你肯定会忍不住骂人！”
夏野的声音传来，有些气愤。
“我早就想骂你来着，但是妈捂住了我的嘴。”
苏漾：“……”
忽然，她感觉心好累。
她看着那个乌黑滚圆，闪烁着红光的摄像头，有些不悦。
“你妈妈？”
“小孩子的事情，都需要喊上家长帮忙了吗？”
说到这里，她眼睛微红。
从小到大，在学校里受了欺负，她从来不跟外婆说。
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外婆打又打不赢，骂又骂不过，除了让她老人家白白担心又能怎么样呢？
可是，总有一些小孩受了欺负，会有一大家子闹到学校。
那些人脏话骂得难听，扯头发的样子也不好看，但是让她很羡慕。
现在，苏漾自己面对上这种“恶势力”，感觉十分不好。
监控里，夏野并没有注意到苏漾的微表情，嘴上还不饶人。
“你这个高中留级生才是小孩子，我不是。”
“我已经是一个可以和男生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大人了，而你……还是一个一旦恋爱就要在周一升旗的时候念检查的小朋友。”
末了。
她加重了语气。
“苏漾，你，才是小朋友。”
夏野的声音有些傲娇。
苏漾不明白，夏野这种莫名的傲娇从何而来。
她低头沉吟片刻，抬起头，盯着摄像头。
“夏野，你这样会不会太卑鄙了。”
监控里，夏野的声音有些急。
“卑鄙？”
“苏漾，你怎么好意思说我卑鄙？”
“当初可是你先色诱的。”
“可是你先脱光了的！”
坐在地上的刘冰清一听这话，双眉猛然挑起，然后缓缓落下，悄悄看向面无表情的季礼。
你先脱？
还是脱光？
这不就是说苏漾，和夏野都在季礼面前脱了？
还脱光了？
刘冰清伸手紧了紧衣领子，心里骂了一句：“下贱。”
然后又看向季礼，再骂一句：“禽兽！”
都说有钱就变坏！
这季礼那时候还没钱呢！
就已经那么坏了？
现在他有了那么多那么多的钱，不得变得更加猖狂？
苏漾盯着摄像头，微微皱眉，语气坚定。
“夏野，我记得最开始，可是你求着我去勾引季礼的。”
监控里，夏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有些气急败坏。
“那又怎么样？”
“我反悔了不行？”
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季礼看看苏漾，又看看摄像头，感觉女生真的好可怕。
难怪最残忍腹黑的剧是宫斗剧。
幸好现在一夫一妻制，对男人进行了很好的保护。
不然，家里不得鸡犬不宁？
刘冰清坐在地上，有些紧张，觉得屁股好凉。
我今天知道了这么多秘密。
不会被灭口吧？
苏漾仰着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摄像头。
摄像头似乎也有一道视线落在苏漾脸上。
第三次世界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正在这时，监控里一个温和的妇女声音从摄像头里传出来。
“苏漾同学，你好。”
“我叫柳凝凡，是夏野的妈妈。”
“夏野说话没分寸，我替她跟你道歉。”
苏漾犹豫了一下，轻声问好。
“阿姨好。”
季礼心头一惊，他原本以为夏野说她妈要跟苏漾说话，是她心口胡诌的谎言，用来吓唬人的。
她总喜欢狗仗人势。
就像小时候，她在街上和其他小朋友闹矛盾时，总会说她有一个哥哥，打架比野狗还要凶猛。
再敢惹她，就要让她哥咬人。
万万没想到，柳凝凡阿姨这一个身家好几十亿的人，居然真的会屈尊介入小孩子的矛盾。
苏漾露出一个笑容，有些紧张。
“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
只听得摄像头里沉默了一会儿，柳凝凡轻笑着说道，
“苏漾同学，经过我的观察，你长得漂亮，性该乖巧，同时外柔内刚，有着一身傲骨。”
闻言，苏漾笑了笑，全无喜色。
俗话说先礼后兵，她知道接下来，夏野的妈妈就该说出一些难听的话了。
果然。
柳凝凡的声音继续。
“你很优秀。”
“季礼也很好。”
“其实夏野也不错。”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
苏漾一怔，呆呆地看着摄像头，不明白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季礼抬头看着摄像头，微微皱眉，也是一头雾水。
此时，柳凝凡继续说道，声音依然温和。
“所以我希望你们三个以后要输得起，要放得下。”
“不管你们三个，怎么排列组合。”
“是夏野和季礼在一起，还是你和季礼在一起，或者你跟苏漾在一起，我都不会太介意。”
“但是不要搞得太难看。”
苏漾愣住了！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柳凝凡阿姨是说了我和夏野在一起吗？
这是一个长辈说出来的话？
难怪夏野的性格这么野，原来是娘胎里带来的。
季礼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绕来绕去，柳姨竟然就是警告一下三人，在修罗场时要记得优雅？
此时，监控里柳凝凡的声音又响起来，有些冷。
“季礼！”
季礼一怔，赶紧抬头，看着摄像头。
“柳姨好！”
柳凝凡的声音有些沉。
“我刚才收到了赵强的账目报告，先恭喜你们赚到了1450万。”
“你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
“我在你这个年纪，不如你。”
“夏野的爸爸在你的年纪，也不如你。”
“但是！”
她的声音阴沉了几分。
“你要敢脚踏两条船，我弄死你。”
“还有，你一个男孩子，在确定关系之前，最好不要随便脱女生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