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白敏看时间还早，以为是服务员，随口说道。
门开了！
服务员领着一个少年站在门口，正是季礼。
他身后还站着一个穿西装打领带手提公文包的男人。
白敏赶紧站了起来，迎了过去，笑容满面，伸出了手。
“季先生，你怎么提早这么多到，我们还打算等下在酒店门口迎接你的。”
云晴见看见门口的季礼，一身白t恤，牛仔裤，穿得干净清爽，长得也高高帅帅，顿时心花怒放。
她赶紧收好补妆镜，跟着迎了过去。
“季先生，你好！”
“我叫云晴，很高兴认识你！”
她也伸出了手。
季礼看着伸到面前的两只手，愣了一下，一人轻轻握了一下。
白敏很规矩，握了握就松开。
她今天的整个状态和电话里那个荡妇一点都不一样，俨然一副职场女强人的正经模样。
也是，自己身后站着律师呢！
她敢乱来，告她性骚扰！
可是看起来文静恬淡的云晴，她的手就有些不老实。
在他们两只手握紧再放开的时候，她长长的指甲，似乎不小心划过他的掌心。
让他手心一阵麻痒。
一般人可能会认为是不小心，可是季礼在前世看过商务KtV场子，知道这是公主惯用的招数。
有一句话在她们那里很流行。
“敞开胸脯子是偷人，用指尖是想偷心。”
季礼面不改色，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白敏看了他身后的男人一眼，笑着问道：“季先生，请问这位先生是？”
季礼很坦诚：“律师！我看不懂合同！”
白敏捂嘴笑了两声：“季先生说笑了，我们是正经的演艺公司，绝对不会在合同里玩什么文字游戏。”
说完。
她跟律师问好行礼。
律师很有职业道德，只是微笑点头示意，没有说一句话，纯当自己是空气，不掺和他们的谈判。
白敏热情地请季礼落座。
律师远远地坐到桌子一侧，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当季礼坐下后，就看到白敏坐到了他左边，而云晴坐到了后边。
他被左右包夹，暗道一声不好。
鸿门宴！
很快，各种花里胡哨，一看就很贵的菜一道一道端上来。
很快十八个菜摆了满满一桌。
云晴开了一瓶茅台，先给季礼倒满一杯，才给白敏和自己满上。
白敏端起酒杯。
“都说英雄出少年。季先生年少有为，当初在地下通道，我觉得我一个金牌经纪人，主动给你联系方式，已经足够高看你。”
“现在看来，还是我眼界浅了。”
她朝着季礼一拱手，一饮而尽：“我先自罚一杯。”
随后，云晴又给满上。
白敏又是一饮而尽：“季先生，我就开门见山吧！我不但想要你这首歌，还想要你这个人。”
这一句话听起来有歧义，但是她的脸色很正经。
季礼知道，这不是在调戏他。
他笑了笑：“再看吧！我暂时卖艺不卖身！”
白敏早就知道季礼难搞，有了心里准备，也没太失落，很爽快的哈哈一笑。
合作都是一回生，两回熟，只要合作愉快，后面总有机会要了他。
云晴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很自然地拿起公筷，夹起一颗大虾球放在季礼碗里。
白敏从旁边的凳子上拿起公文包，拿出一份合同，双手给到季礼面前。
“这是一份很公道的合同，公司准备给你三万块钱买下歌曲版权，如果你觉得满意，就可以签合同了。”
季礼接过合同，看也没看，也没交给律师，随手放在一旁。
白敏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
云晴也是一惊。
现在市面上平均一首歌的版权也是4000块钱左右，作为一个新人能够拿到块钱的版权费，称得上是天上掉馅饼。
可是他竟然看也不看？
竟然狂妄到这种地步？
有点意思！
白敏微笑着，用公筷夹了一块烧鹅放在季礼碗里。
“季先生，合同看都不看，你总不会来魔都是为了骗我一顿饭吃吧？”
“如果是价格不满意，我还可以向公司争取。”
季礼拿起筷子夹起烧鹅吃了。
白敏脸上仍旧带着微笑，心里松了一口气。
肯吃，就还有得谈。
她端起酒杯又要敬酒。
季礼伸手按下，笑道：“先办正事，酒后误事。”
白敏很高兴。
季礼问：“我给你的歌曲小样，你们公司应该写成歌谱了吧？给我看一下。”
白敏点点头，不知道何意。
她又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点开一个文件夹，打开了歌谱，放到了季礼面前。
她小声问：“季先生，你过目一下，你看有没有什么错漏？”
季礼象征性地看了一眼，根本看不懂曲，只是扫了一眼歌词。
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没错！”
他接过笔记本，打开国家版权中心网站，登陆了自己的账号。
这个账号是他昨天刚申请的。
因为注册歌曲版权需要上传材料，而他不敢再找夏野，所以一直拖着没有上传。
他之前有些担心白敏公司会抢先注册歌曲版权，甚至做好了歌曲被抢注后的报复手段。
可是昨天接到白敏的谈判邀请，他就放下心来。
季礼把电脑放到白敏面前。
“白小姐，请帮我申请一下版权。这首歌曲，我还没有注册版权，怎么能签合同？”
白敏一愣。
自己一个金牌经纪人竟然在跟一个傻子谈生意吗？
他的心怎么这么大？
还有，公司里的那些家伙竟然连歌曲版权是被注册都没查？
自己大张旗鼓地来签下一首没有版权的歌曲，实在是扯淡，显得自己很不专业呀！
如果不是公司想要签下季礼这个人，就凭这一句话，碰到黑心的公司，直接走人，换账号抢先注册。
这首歌曲就成别人的了！
云晴看着季礼，眼睛里流出玩味的笑意。
这就是天才的怪癖吗？
在某些方面很强，可是在别的方面就表现得憨憨的？
他这种行为，就好像一个门外汉嘛！
律师坐在一侧喝茶，听见季礼的话，差点没喷出来。
幸好你小子找了我，不然你能签一份被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的合同！
白敏看着国家版权中心网站，也不知道怎么操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那个……季先生，我也不会，要么你自己上传一下。”
季礼面不改色。
他在网上查到注册版权流程很简单，可是毕竟没有操作过，不想露了怯，面不改色地说道。
“一首歌曲从创作到版权注册，再到发行，我只做最关键的一步，作曲。”
白敏有些惊讶：“为什么？”
季礼理直气壮：“我懒！”
白敏：“……”
季礼看向云晴。
云晴笑得眯起了眼睛：“我会的。”
季礼笑着点点头。
云晴拿过电脑开始操作，律师很自觉地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盯着看。
大家心照不宣，很有默契。
无关信任，都是利益。
十几分钟后。
云晴长长舒了一口气：“季先生，好了！”
季礼笑着拿起酒杯，给她敬了一杯酒。
云晴受宠若惊，一饮而尽。
白敏笑了笑，又拿过了合同，递给季礼。
季礼接过，还是没有打开看，又放到了一边。
他看着白敏说道：“我这首歌很好，比你想的还要好，所以我不会卖掉它的全版权，只会卖它的演唱权。”
一听这话，白敏眉头皱了起来，有一种被耍的感觉，想要掀桌子。
云晴睁大了双眼看着季礼，觉得这个人真的是好狂妄，怀疑他是来找茬的！
只出售演唱权，不允许独家买断所有权。
意思是说购买了他的这首歌之后，他还可以卖给第三个人,甚至更多人。
这有什么意思？
白敏看着眼前的高中生，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她轻声开口，用上了敬语，但是却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季先生，您有没有觉得您过于狂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