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浑浑噩噩,一边哭着,一边跌跌撞撞地在大街上走着,路人都以为她精神失常,离她离得远远的。
凭着固有的记忆,王嫚浑浑噩噩回到家,连拖鞋都顾不得穿,赤着脚走进房间,直接拉上窗帘,整个房子瞬间陷入黑暗。
她衣着单薄地坐在地上,瘦弱的身影更显孤独寂寞,地板上的凉意透过单薄衣衫传来,王嫚却丝毫感受不到,因为这点凉意,比不上她心头的万分之一。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滑下,她在哭,在哀叹自己逝去的爱情,可哭着哭着,她又突然笑了起来,是啊,是可笑啊,被骗了这么多次一点长进都没有,像自己这样蠢笨的人,就活该被骗!
脑海中跟放电影般,一幕一幕回忆着和翁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么甜蜜,那么温馨,那么令人怀念,只可惜,这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一切都是假象!
不知不觉间,她躺在了地板上,大大的眼睛瞪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就这样一直瞪着瞪着,她感觉自己已经死了,人虽然活着,但心已经死了。
就这样不知道躺了多久,王嫚突然倏得起身,拿起手机给翁鹏打电话。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凭什么这么轻易就放过翁鹏了,翁鹏对她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无论如何也要找他要个说法!
她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又开始发短信,强硬地要求翁鹏出来跟她再见一面,不管事情发展成什么样,总要为这段感情做个了断,而不是这么不清不楚地就断了。
短信发出去十几条都没有回复,王嫚心想,既然翁鹏躲着不见她,那她就自己主动找上门去。
几乎立即的,她决定去酒吧找找翁鹏。
等她重新出门走出小区楼道时,才发现天色已黑,她竟然从早上一直躺到了天黑。
没吃中饭和晚饭,王嫚却一点感觉不到饿,因为她早已被怒气和悲伤喂饱了。
酒吧位于一条热闹的街道上,此时正值晚上十点,正是夜生活的开始。
酒吧门前闪烁着巨大的霓虹灯,“遇见”两个字的招牌一闪一闪格外惹眼,犹记得第一次遇见翁鹏时,王嫚对“遇见”这个招牌非常有好感,遇见酒吧,遇见酒吧,果然让她遇见了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现在想来,真是够讽刺的,什么遇见最重要的人,遇见渣男还差不多!
她三两步走进酒吧,昏暗的酒吧里挤满了人,霓虹灯肆意闪烁,每个卡座都坐满了人,大家聊天说笑,喝酒投骰子,舞池中央站满了年轻的男男女女,他们扭动着腰肢贴身热舞,尽情发泄着、释放着。
王嫚拨开拥挤的人群,四处寻找着翁鹏的身影,期间有两个醉酒男找她搭讪,不禁让她想起翁鹏为她解围那次,她遇到的那两个企图欺负她的男人。
王嫚心有余悸,连忙躲闪着走开,心中的悲伤情绪更加涌了上来,上次遇到危险是翁鹏帮她解了围,这次若是再有危险,翁鹏还会帮她吗?
带着哀伤的情绪,王嫚绕着整个酒吧走了一圈又一圈,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目光一转,看到墙角处站着个熟悉的人,她立刻几步走过去,冲那人招招手。
“你好,请问你知道翁鹏在哪儿吗?”
那人是跟在翁鹏身边的保镖,上次翁鹏为她解围时,这个保镖就站在翁鹏身后。
那保镖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看到有小姑娘找自己,他先是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对王嫚有了些印象,“哦,是你啊!你不是上次在这里被人欺负的小姑娘吗?”
“是啊,是我,你知道翁鹏在哪儿吗?我要找他!”
“你找他干什么?”保镖警惕道。
“我是他女朋友,我找我男朋友还需要理由吗?今天是他生日,我来给他送惊喜的!”王嫚想了个借口。
“你是他女朋友?”保镖惊讶,他跟了翁鹏这么多年,还从来不知道翁鹏交了个这样的女朋友。
老板的隐私高于一切,出于职业道德,他拒绝道:“不好意思,翁老板现在有要事,我不方便告诉你他在哪。”
“可我是他女朋友啊,我来看他都不行?”
“不行!”
看来翁鹏是铁了心不想看见自己,王嫚垂头丧气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她灵机一动,从钱包里掏出1000块钱,趁着周围没人看见,直接塞进保镖怀里。
“哎哎哎,你干什么呢!”保镖左躲右闪,以为王嫚往他身上恶作剧,等抓到那东西后才知道,原来是钱。
就见王嫚讨好地说道:“保镖大哥,这是一点小意思,你就收下吧!你只需要告诉我翁鹏在哪就行,我自己找过去,就算他问起来,我也坚决不会供出你。你收了钱,我得到消息,从此互不相识,怎么样?”
保镖拿着钱,略有迟疑,别说,钱的诱惑实在有点大啊!
王嫚只当他嫌钱少,毫不犹豫又拿出1000塞给他,“再加1000,再多我也拿不出来了,保镖大哥你就行行好吧,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找翁鹏。”
如果说刚刚还有一丝犹豫的话,那这下保镖是彻底放弃了抵抗。
2000块钱啊!他在酒吧做保镖每天熬夜,一个月才赚3000块,如今只要动动嘴皮子透露点消息,就能收2000块,多轻松啊!
忠心算个屁,又不能换钱。几乎毫不犹豫的,保镖立即说出了翁鹏在哪儿。
他指了指楼梯口,示意王嫚附耳过来,“翁老板就在楼上的包厢,楼上就只有一个包厢,你上到二楼就能看到,很好找。”
顿了顿,他看向王嫚的神色有些复杂,“你说你是翁老板的女朋友,我姑且信了。不过,我劝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待会儿进到包厢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太难过。男人嘛,犯点小错误没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王嫚早已一溜烟上了楼,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