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城一代的奋斗史 > 第十三章 经济危机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李勃发放助学金补助,出现短款。从自身找原因,他认识到还是自己工作不细造成的,自己承担损失,也是应该的,不能说是吃亏。

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但明事理,常常教育子女,吃亏是福,贪便宜是祸。

李勃自认吃亏,也是受了父亲的影响。

5元钱,对李勃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他每天都是精打细算过日子,期望把每一分钱都能花在刀刃上。

可即便如此,报到以后,仅过一个多月,他个人的“财政”就出现吃紧状况,濒临经济危机。

这也和家人的认知有关。

老家人都认为,去城里上了国家办的大学,成为吃商品粮的国家的人,国家就会包办一切吃喝拉撒。

其实,虽然经过这几年的改革开放,国家财力持续增加,但人口多、底子薄的基本状况仍没有得到根本改变,国家仍然拿不出钱来包办大学生的一切花费用度。

国家建学校,招老师,免学费,其实大头已经出了不少钱,仍然掏钱为学生们提供奖学金、助学金。

学生家长负担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主要还是学生的吃穿用度。

李勃从家来时,本就不富裕的家,也拿不出多少钱来,主要还是二哥保金打工的收入,加上亲戚少部分的赞助,总共也才120元。

报到当天,买必须的生活用品,交一年的书作费,就花掉大半。把发的一周饭菜票消费掉之后,自己掏钱买菜票,又花掉一半。

现在,李勃盘点自己的“金库”之后,判定已经处于经济危机之中。

破解经济危机,不外乎两条道路,一是开源,二是节流。

节流是有限的。李勃已经勒紧裤腰带生活了,再节流估计就要饿肚子了。

开源也是有限的。李勃家里的源头本就没有多少“水”,很难再往他这儿放水。

无奈之下,李勃只好给远在山西的二哥写信。

信的开头,介绍了来郑州以后,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到农大、工学院和李红松、陈军衡的见面情况,以及军训、上课情况。但重点的重点,还是经济问题,阐明了花钱的充分且必要的理由。

在学校寄信,还是比较方便的。

学校的小卖部出售两种信封,一种是邮局监制的白纸印制信封,另一种是带学校名字的牛皮纸信封。白信封2分钱一个,牛皮纸信封5分钱一个。

李勃觉得自己的字还能拿得出手,根本没必要多花钱买带学校名字的牛皮纸信封,每次只花一毛钱,买5个白信封,自己写学校地址。

普通邮票8分钱一张,挂号票和纪念票就贵不少。李勃就只买8分的,他对邮局能负责任地把信送到收信人手里充满信心。

学校收发室的窗台上,有一大瓶浆糊,可以免费给同学们粘帖邮票和给信封封口。从这点来看,李勃认为,学校还是很大方的。

要寄出的信只要投入门口的邮政信箱里,邮递员就会每天来取一次,把信投递到四面八方。

李勃把信投入信箱,也就寄出一份希望,一份化解自身经济危机的希望。

钱,有时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有时没有一分日子照常过,有时腰缠万贯却没地方花。自己出力挣的钱,才花的心安理得。李勃现在没有能力挣钱,伸手向家里要钱,心理便惴惴不安,甚至生出一丝羞愧感。

就班里同学的经济情况,李勃曾做了一个简单的调查。

全班44名同学,有7名城市里的同学。他们家里提供了强大的经济后盾,不仅衣食无忧,还有充足的零花钱。学校的小卖部和夜餐部,根本满足不了消费需求。一有机会,他们就往市里跑,回来以后议论的是,哪个百货楼里服装漂亮,哪个饭店的菜味纯正。

7名来自农村的贫困生,家里用度已经捉襟见肘,根本没有多余的财力供应学生消费。他们不敢出门,出门就要花钱。靠每月学校提供的9块钱的助学金,仅仅维持个温饱。

30名其他来自农村的学生,处于中间层,家里能提供基本的生活保障,但必须精打细算,才不致于出现“财政赤字”。

李勃很知足,毕竟能随大流,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次出现经济危机,应该算是意外事件,他认为不会对学习、生活产生什么影响。太阳自然会东出西落,地球也会按自己的轨道正常运转。

但李勃心理还是有一丝担忧,每天午饭后,下午自由活动前,他都要跑到门口的收发室,看记录汇款单的小黑板上有没有自己的名字,翻一番信件堆里有没有自己的来信。

去的多了,问的多了,收发室的铁师傅,竟然记住了他的名字。

12月20日,对李勃来说,是一个欢欣鼓舞的日子。

上午,收到二哥保金的回信,信中介绍了家里的一些新情况,最重要的是,用邮政汇款寄了30元钱。

这几天,李勃天天为花钱而恐慌,今天终于有了重大转机。

午饭后,他来到收发室,果然那个小黑板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铁师傅,我的汇款单呢?”李勃看到铁师傅正吃捞面条,怯怯地问,

“李勃!等好久了吧。”铁师傅把筷子横放到碗口,开始在一沓汇款单里找。

李勃感慨,看来,遭遇经济危机的不是我一个人啊!

李勃从铁师傅手里接过汇款单,一阵兴奋,感觉心脏跳得快了,转身要走。

“回来!把名字擦掉。”铁师傅一声断喝。

他只好拿起窗台上的黑板擦,在自己的名字上欻欻来回擦了两下,不管净不净,扔下黑板擦,欢快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