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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中,不知道是谁,抓住了她的胳膊。

而后,又不知道是谁,捡起地上的匕首,握着她的手,将锋利的刀刃,狠狠地捅进她的胸膛。

她瞠目结舌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对面的侍卫。

那侍卫冲着她淡淡抿唇一笑,而后他扭头朝着其他的侍卫高呼:“天哪,这刺客她畏罪自杀了。”

“这张脸我怎么看着那么熟悉?”

“她……她居然是被废了的萧皇后,萧黛。她这是来找陛下复仇的吗?”

萧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张了张嘴,想要辨认这其中有蹊跷之处……可她身体乏力,眼前昏黑一片,身体冰冷好似置身于千年冰川中。

她的膝盖一软,狠狠地朝着地上摔去。

没人伸手拉她一把,全都眼睁睁地看着她倒地,然后身体抽搐着……鲜红的血,犹如泉涌从她胸膛的伤口处流淌而出。

她僵硬着手臂,朝着那些侍卫伸手求救。

“救……救我。传……传太医。”

那些侍卫全都极其冷漠地看着萧黛,有人甚至忍不住冲着她呸了一口唾沫:“呸……作恶多端的妖后……真是活该。”

萧黛喘着粗气,张着嘴怔愣地看着他们。

她想要摇头,想要否认,自己不是妖后。

她想要做梁国最高高在上的女人……她想要呼风唤雨,犹如男人一样坐拥权利的顶端,她何错之有?

不过半刻,萧黛的身体渐渐停止了抽搐颤动,没了声息。

她睁着眼睛,满眼惊惧地躺在血泊里,再也不会动弹。

她到死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杀了梁文康。

她刀子扎下去的时候,梁文康为什么会没有任何的反应?

萧黛死后,那些侍卫也同时宣布了梁文康的死讯。

半刻钟后,梁羽皇仓皇赶来。

他踉跄着脚步,扑到了梁文康的尸体前,他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痛哭流涕大喊一声:“父皇……”

而后,身后的宫人,统统匍匐跪地,哀嚎痛哭。

孟国公携着众位大臣,紧随其后而来。

他们看着梁文康惨不忍睹的尸首,纷纷都红了眼睛。

他们抖着身体,忍着心里的激动,缓缓屈膝下跪。

盘龙殿的侍卫,当着众人的面,将萧黛是如何弑杀了圣上的事,一五一十地叙述出来。

冯御等臣子,痛骂萧黛最毒妇人心。

他们纷纷恳求梁羽皇,让其将萧黛的尸体鞭尸,并且悬挂在京都城门口的城墙上,以儆效尤。

梁羽皇顺应臣子的心意,红着眼睛应了。

当即乘风就让人,拖起萧黛的尸体,带离了盘龙殿。

刘公公拿着一道圣旨,扬高声音说,这是先帝遗旨。

所有人全都整理衣衫,擦拭脸上的泪痕,端端正正地行叩拜大礼。

圣旨内容,不负圣望是册封梁羽皇为新帝的圣旨。

这一通圣旨念完,众人的一颗心,这才缓缓的落地。

他们纷纷恳求梁羽皇即刻上位,为了不让朝堂动荡,还是新帝登基为第一要事。

冯御等臣子表示,先帝宽仁,最是爱民如子。他肯定也会谅解他们,为了巩固梁国根基,暂时将他的国丧延后,先让梁羽皇登基,才是首要。

梁羽皇作势推拒一番。

冯御等臣子,求了又求。

到第三次的时候,梁羽皇不再推拒,顺势而为,当即便接了圣旨,缓缓地站起身来,面向众人。

一时间,所有臣子纷纷匍匐山呼:“臣等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云鸾足足睡了三日未醒。

这三日梁羽皇已经登上帝位,快速的清理党羽,肃清朝纲,稳定了京都局势与民心。

他的登基,可谓是众望所归,京都城内丝毫没有因为梁文康的过世,而处于悲痛低迷。

梁文康的丧事,最终都是简单办理,草草了事。

没人肯为他这个帝王,提出任何的不满与意见。

梁羽皇更加不会在这种事上,浪费自己的精力。

他反而日日为云鸾而忧心。

云鸾昏睡不醒,他每一日,都派太医前来诊脉。

萧廷宴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差。

他开始什么都不做,只守在云鸾的身边,眼睛都不错开一下,静静的等着云鸾醒来。

可她就像是陷入了深度沉睡。

无论他如何呼喊,她都没有半分的反应。

萧廷宴原本平静的心,渐渐地开始焦急起来。

他当即便给路神医写信,让他速速前来梁国。

岂知,他的信刚刚送出去,不过半日,黑翼就查到了路神医的下落。

他满脸都是焦急的,找到了萧廷宴。

“王爷……路神医他其实早就离开了南储,前往梁国来了。当初我们前脚走,他后脚就跟来了。可不知为何,这么多日子过去了,他居然还没达到梁京。”

“保护路神医的黑羽卫,说是在快要靠近梁京的时候,路神医与虞清姑娘突然消失,不见了踪影。他们探查了好几日,都没找到任何的线索。”

萧廷宴的脸色一沉,突然觉得,暗处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将他们都网罗在内了。

他突然觉得,云鸾的昏迷,或许另有隐情。

她并不是单纯的在睡觉,说不定是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道,中了什么蛊毒。

萧廷宴猛然起身,他在屋内走到了好几圈。

“不对劲,处处都有些不对劲。”

他绞尽脑汁,开始从头到尾,将所有人都想了一遍。

越想,他越觉得这其中充满着一些,他们无法预料的蹊跷。

“石海……”

“这几日,除了本王,好像阿鸾就只接触了梁羽皇、梁文康,还有石海。”

“梁羽皇不可能会害阿鸾。梁文康他已然是个废人,他那盘龙殿这几日都被我们的人,围得犹如铁桶一般。盛圭也根本不可能,会悄无声息地潜入进去。”

“推算来,推算去,就只剩下一个石海可疑。”

石家那么多人,为何只有石海,能够从大火里逃出来?

是盛圭无能,一时不察,让他钻了空子吗?

不,盛圭不会那么蠢。

盛圭他要是想杀石海,他绝不可能会逃出那诡异的幻术阵法……

他当时还以石天鹤要挟石海呢。

他肯定是要石海,帮他做什么事情。

既然萧子煜与盛圭的死,有些存疑。那他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或许那石天鹤,他也没死?

好像有什么东西,隐隐从萧廷宴的脑子里,冲撞而出。

就在这时,乘风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他满脸都是汗水,焦急如焚地说道:“宴王,我家陛下,好像发现了一些端倪。”

“石海他……他有些不同寻常。他居然借着石清研,要对我们陛下下手。还好,石姑娘对我们陛下痴情,手疾眼快地替我们陛下挡了……要不然,我们陛下就危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