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能想到,白狂生在深知这种举动会造成怎样后果的情况下,还会如此丧心病狂地开闸放海兽入河!
“你是不是想多了?这家伙不就在我们面前么,他哪来的时间去开闸啊?”胡天明指了指白狂生对李谷一道。
李谷一摇摇头:“你们没发现吗?铁壶和马格南的人和我们打了这么久,可他们的首领为何一直没有出现?”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微微一愣,好像是那么回事;战斗到最后就连蒋家的精英部队都出战了,却偏偏没看到那两个组织的首领。
李谷一苦笑道:“开始我也奇怪为什么没有见到那两人,现在想来应该就是白狂生压根就没让他俩过来,而是留在基地里做内应,为的就是防止最后蒋家过河拆桥,以海兽做威胁制衡蒋家!”
听完李谷一的分析,陈羽眉头一皱,他毫无感情地撇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白狂生,轻声说道:“砍了他四肢,抽干体内所有能量,挂到之前那个叛徒边上去!”
然后又转身对李谷一说道:“带我们去闸口那边。”
话音刚落,红便挥动唐刀随意砍出几刀,生生把白狂生的四肢全部砍断,然后由岩天罡提着他的脖子,把这位赤鲨首领挂在之前那位背叛海盟的叛徒身边。
至于那位叛徒,此时早就已经痴傻呆愣,他被挂在破浪总部最高的地方,从最开始双方交战,到个个突破者之间的大战,全都被他尽收眼底;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蒋克之死,原本在看到他的主子到来时,他还很兴奋,认为自己有救了!
可当他看到蒋克就像只小鸡仔般被胡天明带走,然后吃掉时,他的世界观都崩塌了,满脑子都是‘不可能’这三字,然后又浑浑噩噩地看着战场上本属于他这一方的高手们一个个被宰,他已经再也不报希望。
直到那时,他脑海中才回忆起之前岩天罡对他说过的话:“让你亲眼见证一下你的主人是如何死的!”
的确,他真切的看到了结果,但是这种看到并不是他所希望的,反倒越看越心寒,越看越心灰意冷,最后干脆认命,不再期望自己能逃出生天。
然后这时白狂生又被带来挂在他身旁,看着这位之前还意气风发,唯我独尊的大佬,现在却如同条死狗般吊着,这位叛徒虽不能说话,但却用一种同病相怜的眼神看着前者,脸上露出一副‘你比我还惨’的表情。
而赤鲨这边,因为所有高层被杀的被杀,逃跑的逃跑,那些底层的进化者们已经再无一丝战意,很快就被破浪这些组织的人马控制起来。
“大人,这些人要怎么解决?要全部灭了吗?”李谷一跑到陈羽身边问道。
陈羽想了想,随后摇头,他跃上一处制高点,声音不大,却传遍整个战场,所有人的耳中:
“各位,正如你们所见,这场战争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所有挑起战争的家伙已经伏诛,我们也不是弑杀之人,毕竟你们都隶属海盟这个组织,你们也有亲人,也有好友,这样没有好处的死去也不是你们想得到的,不是吗?所以......投降者不杀!”
听到陈羽的话,赤鲨三大组织的进化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从同伴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
哐啷!
一把武器掉在地上,有人率先选择了投降;有一就有二,看到有人带头,其他人也都选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一时间整个战场成片响起武器落地的声音。
看到这些人的选择,陈羽满意地点点头,随即面容严肃道:“我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好消息是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会放你们离开......”
话才说到一半,就瞬间吸引了所有投降之人的目光,那些赤鲨,铁壶,马格南的进化者眼中的灰败之意消失,全都目光灼灼地看着陈羽;作为海盟的一员,现在活下来的这些人其实打心底的不想发起内战,但无奈作为手下,只能接受上面的命令;可是现在白狂生已经被抓,他们也没有再战的想法,原本以为就算投降了,也要受到不公平的待遇;结果却听到陈羽说不会为难他们,这倒是让这些进化者们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至于那些白狂生的死忠,早就在最开始的战斗中,就被岩组和红雀的战士们重点照顾,一个不漏的精准点杀,现在全都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至于坏消息......就在刚才,你们的白狂生首领私自打开了前三道防线的闸口,想把海洋中的变异生物放进来与我们同归于尽!”
陈羽把后续的话说完后,整片战场从刚才的寂静,瞬间变得沸腾起来,所有人都在喧哗,他们不敢相信白狂生会这么丧心病狂。
“所以,我打算带着我们这边所有人去那边阻止海兽的入侵;至于你们,我们也没多余的时间和精力来处理,是留是走,又或是一起去阻止海兽入侵,都由你们自己选择。”说完,陈羽转身跳下高台,手臂一挥,便在李谷一的带路下,带着他们这边的进化者们朝着赤鲨基地离去。
破浪等四家势力的进化者们也都面色凝重地快步跟上,他们虽然赢得了这场内战,但是海兽入侵这个更恐怖的消息却让他们一个个心中憋闷难受;但为了保卫自己的家人,他们不得不再次前往下一个‘战场’;至于红雀和岩组战士们,早就在陈羽说话的那段时间,重新整队完毕,在通往赤鲨的道路上等待陈羽。
“他们走了,我们怎么办?”
战场上,一些赤鲨的战士还没回过神来,傻愣愣地向身边的同伴询问。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去守家啊!老子的媳妇和孩子都还在基地中呢。”
“该死的白狂生,老子早就觉得他这人有点神志不清,竟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他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报应个屁啊,那家伙现在这模样,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问题!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帮忙防守吧;破浪那四家势力的人都是从未上过前线的软蛋,让他们去防守海兽,简直就是送死。”
“对对对!赶紧走,防御海兽还得我们这种老手才行,让那群菜鸟来防守,人类不得玩完?”
几万人你一言我一语,从最开始喷白狂生不是人,到后面意见统一,都要回去总部进行防守;所以没多久,这些人就闹哄哄地朝前方陈羽的部队追去。
走在前面的陈羽在感受到身后那喧闹的赶路声后,嘴角微微挂起一抹笑意,其实刚才他也是故意那般说的,为的就是调动起那些家伙心中的人性,不然以破浪四家这些人,去守闸口还真是去送菜的;哪怕有红雀岩组这些战士帮助,估计也撑不住多久,毕竟这两批战士也从未与海洋中的变异生物交手过。
海盟虽然属于七大组织之一,但其中七家势力都有自己的领地,间隔也不近;陈羽他们全速赶路下,也足足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勉强看到那座属于赤鲨的大型船坞。
陈羽随手抓过一个赤鲨的进化者到身前,开口问道:“简单明了地和我说一下三道防线的布局和你们以前防守的方式!”
那人被陈羽突然揪到面前,吓了一跳,缓了几秒后才开口回道:“三道防线首尾相连,形成山字形,挡住整片海湾;同时在三道防线前千米外海,我们花费十几年的时间建成一条前沿防守带,平时遇到海兽攻击,我们都是在前沿防守带中进行阻击,这样能更有效地保存三道防线的安全性;如果闸口真的打开了,那海兽会先进入我们圈起来的港湾内,然后才会抵达三道防线处。”
听完这人的介绍后,陈羽又问了句:“每道防线的范围是多少?”
这次那人倒是没有犹豫,立刻回道:“左边铁壶防线4000米,右边马格南防线3500米,我们赤鲨中间防线7000米!”
听到这个距离,陈羽心中暗道难搞,这么长的距离,如果是平时漏进一些海兽进来,赤鲨这些人能挡住也属正常,但是现在闸口整个打开,海兽全部涌进,那防守起来的难度可不是多几倍那么简单了。
别看他们这里七个组织加上红雀岩组的人有20几万人,但真的要把整个防线都防住,人员绝对会非常分散。
略一思考,陈羽快速下达命令:“铁壶,阻风防守左侧防线;马格南,破浪防守右侧防线;赤鲨,陆咬防守中间,后者全程听从前者安排;岩天罡带人从左侧杀出去,红带人从右侧杀出去,争取把前沿防守带重新控制下来。”
“是!”
“湛蓝成员注意,你们负责所有部队之间的通讯及物资运输工作,务必保持三道防线战况能互通有无,然后分出一部分人去把赤鲨仓库内的变异生物晶石找出来时刻为红雀及岩组成员输送!”
“是!第二,第四小队跟我来!”
湛蓝目前最高指挥官,刘姓中年四人中的其中一位突破者高声应是,随即带上两对人马向着赤鲨仓库跑去。
“小子,给你个任务!在我们抵挡海兽时,你负责把三大组织的普通人全部转移至后方四大组织的生存区去,能完成吗?”陈羽最后吩咐的是廖蓝这个半大孩子。
现场紧张又高昂的气氛,早已调动少年的情绪,一直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热血被点燃,他做出一个不算标准的飞羽礼后大声回应陈羽:“报告长官,保证完成任务!”
陈羽点点头,随即对所有人高喝道:“行动!”
近20万人快速行动起来,一支支队伍按照上级的指示,向着各自被分配到的岗位跑去。
当陈羽他们来到最中央的赤鲨防线后,虽然心中早已有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一幕给震颤了心灵!
只见密密麻麻的海兽在前方那巨大的海湾处沉浮,有须鲸般大小的海鱼不断从水中跃出,锋锐的背鳍划开海水,快速向着防线游来;也有汽车大小的虾蟹,挥舞着比人还大的巨钳不断砸击着河道出水口两边的水泥石墩;甚至还有一根根粗长的触手从海底射出,每一根触手都长着脸盆大小的吸盘和匕首般的倒刺。
这些还只是港湾内的海兽,在距离防线几千米外,还有一条半月形,链接第一第三防线的超长石墙,正是这面石墙围出了眼前这快面积超大的港湾区。
此时围墙已经可以说是岌岌可危!就算距离这么远,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巨物撞击围墙的震动感,已经又一小部分围墙被轰碎,露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缺口,一些体形较小的海兽正在从这些缺口外涌入,直向防线冲来。
在围墙外,隐约还能看到更为庞大的身影在海平面下来回游动。
“集合,目标第一层防御,走!”岩天罡一声音令下,八千岩组战士快速集结完毕,化作一道钢铁洪流向链接铁壶防线的围墙冲去。
至于红雀那边,更是提前一步冲到了另一边马格南防线的围墙上。
他俩都清楚,再不去阻止外面的海兽攻击,围墙坚持不了多久;一旦塌了,那就等于三道防线将直面无数海兽的攻击!
“咦?那边好像有个人。”
这时,胡天明指着港湾方向突然说道。
闻言,陈羽眯眼向胡天明所指方向看去,果然在港湾中心处的海面上,看到有一道人影在来回穿梭,一条条长相各异的海兽跃出海面,向着那人不断扑击;一道道白青色的攻击从那人手中射出,向着四面八方斩出,把那些跃出海面的海兽斩杀,鲜血残躯重新落回海里,把港湾中心一大片海域染成了红色。
那人虽然在不断斩杀海兽,但无奈周围的海兽太多,根本不见减少;也不知那人战斗了多久,此时远远地看去,他的身影已经不再敏捷,悬浮在海面上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