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婵觉得很难堪。
是。
嘉明是有未婚妻，可那又怎样，嘉明根本不爱孔茵茵，是他父母非要闹着定下的，自始至终，嘉明都不同意的。
在爱情里哪有什么先来后到，不被爱的才是三好吗。
她咬着唇，很不认同学长的话。
宋时喝完最后一口甜汤。
打算回公司继续当社狗，不过在临走前，他看着余婵，十分认真的问道，“小婵，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吧。”
原渣表现得那么明显，妥妥一枚舔狗工具人。
身边谁不知道他跟陆嘉明瞎了眼似的放着门当户对的豪门千金不要偏要跟个要啥啥没有的小白菜死磕到底。
余婵要说不知道，那就有点装得过头了。
她低头不敢去看宋时的脸，慌乱的搅着咖啡，脸色苍白，可怜又无助，“学...学长，对不起，我知道学长的心意，可我没有办法，我心里只有嘉明，嘉明他...他其实对我挺好的...”
“那我明白了。”宋时站起身，“既然你有了选择，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余婵一惊。
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学长...”
“小婵，你知道我的心思，我喜欢你，我从没有掩饰过这件事，你若愿意，宋氏的总裁夫人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但你宁愿当陆嘉明身边见不得人被人唾弃的三也要跟他在一起...”说着轻笑了一声，“你们情比金坚，你们是真爱，我就算再等一百年也等不到的。”
“等不到，那这等待也就没有意义了。”
“长痛不如短痛。”
“从经济学的角度看，如果投资了却没得到回报，那便是无效投资，必须要及时止损。”
投资？
这两个字砸下来直接把余婵的眼泪砸落了。
她瞪大眼睛，嘴唇抖得不成样，“学长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当成投资？”
失望心痛。
“在我心中，我一直把学长当成我最重要的哥哥，没想到在学长的心里...”她眼泪如小溪般淌下，怎么都擦不干净。
换作原渣，早就缴械投降了。
当成哥哥就当成哥哥呗。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
只要能留在心爱的人身边，说不定哪天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但宋时可不是。
他抽了张纸巾递给余婵，“小婵，我不缺妹妹。”
不说什么堂妹表妹学妹的，就家里那个上蹿下跳不作不欢的亲妹，每年闯下的烂摊子不知凡几，要不是宋氏力强给她撑腰，早特么被套麻袋打死了。
再说，给堂堂宋氏集团的总裁当妹妹...
呵。
想要真爱又想要钱...
凭你脸大吗。
余婵眼泪糊花了眼睛，没看见他眼里的嘲讽，只以为这人是在逼她让她选择，哭着道歉，“对不起，学长...”
“你好自为之吧。”宋时说完就离开了。
他冷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了他几个亿一样，服务员也不敢问他买单，再说，那位小姐不是还没离桌吗。
于是，等余婵哭够拿着包准备走时，就被提醒买单了。
余婵：“...”
她鼻子通红，眼里泛着水光，一身白裙衬得她犹如一朵摇摇欲坠的小白花，“买...买单？”
一副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嗓音带着哭腔，眼神无辜懵懂。
“是的，买单，一共一千三百八十元，请问您是刷卡还是现金？”店长脸上挂着客气礼貌的微笑。
余婵吸了吸鼻子，“刚刚跟我一起的那位先生没有买单吗？”
店长摇头，“没有。”
余婵擦了擦眼泪，笑了笑，“你们应该认识刚才那位先生，他是宋氏集团的总裁，跟你们店日常都有合作的，我们的单子就记在他的账上好了。”
说完就要走。
店长拦住她，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对不起小姐，我们咖啡店确实跟宋氏集团有合作，但如果每个来我们店消费的顾客都说认识宋总都要把单子记在宋总的账上，届时宋氏结账，我们店该怎么解释，我们店的定位是高消费群体，若是得罪了宋氏，又失了诚信，以后还怎么做生意，您说是吧小姐。”
余婵咬了咬唇，“可我跟别的人不一样，我是宋总的妹妹。”
店长就笑了，“这位小姐别开玩笑了，宋小姐我见过的，长得十分高挑美丽，明艳大方。”
余婵：“...”
所以我就身材娇小容貌普通一身小家子气咯？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是在内涵我！
刚止住的眼泪又有夺眶而出的感觉。
她强忍住，努力辩解，“我真的是宋总的妹妹，我没有骗人！”
店长虽不信，却也不愿意把人得罪死，“这样，麻烦小姐稍微等一下。”她从抽屉里拿出宋氏留下的名片开始拨打。
旁边一对情侣结完账，女孩看了余婵一眼，撇了撇嘴，“又不是多少钱，为了一顿下午茶在这扯皮，也不觉得丢脸？”
讲真。
谁不知道宋家呀。
一千块钱都舍不得给，还有脸攀扯上宋家？
笑死人了。
男孩拉了女友一把，“走了。”
女孩冷哼了一声，“我又没说错。”
“是是，大小姐你说的都对，那现在咱们可以走了吧，不是说要看电影？”
“哼。”
余婵直接被气哭。
“不就是一千多块钱吗？谁吃不起。”说着从包里掏出手机，边扫码边解释，“我又不是不给，只是以前每次出来吃饭，都是学长买的单，这一次大概是被我气得狠了，才忘了...”
叮——
店长看了一眼电脑，笑道，“原来真的是误会。”
道了歉。
又送出一张优惠券。
余婵没接，挺直脊背走了出去。
仿佛这样就能把她刚才丢掉的骄傲捡起来似的。
宋氏。
李秘书敲门进来。
“总裁，这样真的好吗？”
现在虐她一时爽，就不怕冷静过后追起来火葬场？
宋氏看了他一眼，“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以后她的事，不用再来告诉我。”
说了也不会管。
李秘书挑眉，还是点头，“好的总裁。”
又想到一种可能，忙问道，“要是余小姐亲自来公司找您...”是让进还是不让进。
所以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谁能猜到你们这些大佬的想法。
伴君如伴虎啊。
宋氏轻飘飘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李秘书：“...”
我说？
我说的话就是你们这些有钱人太会玩儿了。
不像他们这些社狗，天天忙着赚钱都不够，哪里还有时间玩什么三个人的恋爱。
好在总裁清醒了。
不然，宋总的真爱是陆总的三...
啧。
说出去都丢份儿，平白的宋氏就矮陆氏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