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寻了几日,她也派人在永州各个城门去寻找,可惜都没有两母女的身影。
慕瑜钰叹了口气,她还是想不明白云措的针对自己的原因。
是因为明家那个女子,还是因为旁的什么人呢……
不过最近几日,五华巷来了个奇奇怪怪的男人。
整日跟另一个浑身黑衣的男子厮混在一起,蹲在巷口,用沉沉的目光看她。
那目光有点熟悉,慕瑜钰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今日她来开铺,那男人又蹲在那里了。
慕瑜钰从柜台里抽出一把短匕,藏在袖中,咬牙走了过去。
她来到男人面前,只见男人被她的行为吓了一大跳,扯着身旁的黑衣人连连退后,眼神非常惊恐。
慕瑜钰与他对视几眼,一个人影忽然浮现心头。
“我认识你!”
男人眼神闪烁着,似是不敢置信,他的脸上有许多火烧火燎的烧伤,远看像是一片泥泞呼在脸上,近看却愈发毛骨悚然。
他嘴唇颤抖,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他在西北日思夜想的人啊,如今就站在他身前,不过慕瑜钰什么时候目力这么好了,他伪装成这样,她竟然还认出了他?!
可慕瑜钰只是微退后一步,定声道:“你是那个疯子!”
男人颤抖的手即刻愣住了。
空气有几分凝滞。
“什么疯不疯子,不认识不知道。”男人撇撇嘴,粗声粗气道。
慕瑜钰即刻没了好气:“那你整日盯着我家的铺子做什么?你是不是认识云措?有没有见过雪娘?快说!”
一旁的无念认识过西北女人的耿直豪迈不讲武德,可永州都接近南方了,怎么生养出来的女子还能这般咄咄逼人?
慕瑜钰谨慎地盯着两人,大有两人不说,就要喊人绑架他们的趋势。
“我救过你的。”
慕瑜钰一愣,原来是那个人?
男子瞧着微楞的她,唇角又扯出一抹丑陋歪扭的笑:“你店,缺不缺人?”
“不要工钱,只管饭就好。”
“你,你就是谢郎君说那日陪他大火里砸门的男子?”
男人目不转睛地瞧着她,咂摸着她嘴里的那句谢郎君,咂摸出了点儿酸意,他点头应是。
慕瑜钰听他的口音还有几分熟悉,而且他的眼神也十分坚定,会让人下意识地想相信他,慕瑜钰说不清这是种什么感觉,似乎潜意识里她与这个人认识了很久才会有这样的下意识行为。
无念扯扯男人的裤腰带,附在他耳边悄声道:“主子,咱们要赶紧回去了,不是说见一面就成的吗,怎么见到自己家婆娘就走不动道的?”
商时皱眉,将他踹到身后:“你烦不烦,不碍事!”
无念:“……”被主子排挤是我的命运我了解!
“行,明日此时此刻你来我家食肆,我找些事情给你做。”
慕瑜钰瞥了他一眼,只言尽于此,他只说了管饭,也没让她管住什么的,说完,她就回铺子做事了,一句话都没多同他讲。
商时靠在阴暗的巷道里,一双眼里蕴着些许明明灭灭的光,默默凝着她。
她生得越来越美了,先前脸上稚嫩得未长开,脸颊还带着微微的肉意,捏起来像软糯的团子,如今的她却是骨肉匀称,容貌清丽,眉眼间还有股凌厉的商人意味。
慕瑜钰长大了,能撑起一个家了。
这其中定是有说不尽的心酸与艰辛,既然他都回来了,为何不多帮她一些呢?
等再过几个月,他就能让明家那群虚情假意的疯子全都下地狱,他要给她更好的生活,不再受苦,不再受累……
第二日,慕瑜钰与慕三石商量着去将烧毁的铺子清理一下,计算一下损失,好制定重建计划。
她将两个男人带给慕三石:“爹,他们是我新招的工人,你要干什么活就同他说一声。”
她抬目望向男人,礼貌问道:“怎么称呼你们?”
男人拍拍自己坚实的胸膛,粗声粗嗓:“我叫阿尚,他是我阿弟,叫阿年。”
省心容易记,是个好名字。
慕瑜钰点了点头,交代给慕三石后,她又去满城寻找云措了。
这边谢子安给她递过几回消息,出城的人都盘查过了,没有眼瞎的老女人带着一个小孩一个妇女出城的。
既然如此,若没有出城,那一定是藏在哪里了。
她拿着几人的画像,挨家挨户地去问。
不过很快,她就获得了新的重要讯息。
一日清晨,她在窗棂前寻到了一张纸条。
上面清晰地写了个时间跟地点,那字迹,看起来不像是中原人写的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