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萧陌瞧见吴老先生从学堂出来。
他朝吴老先生一抱拳:“原来是吴老,您怎么也在此村?”
吴老先生眯眼看他好一会儿,才认出面前此人是萧太师的孙子萧陌。“原来是萧公子,不知来此为何?”
萧陌如实回答:“晚辈来请樱宝小郎中制药。”
吴老先生点点头,刚转身想走,忽又问:“萧公子不是去平叛了吗,怎么有空回来?”
“匪徒已经被剿灭,只是边关告急,我特来此准备点药物带走。”
吴老先生摸摸胡须:“原来如此。”
他本来还想问几句,怎奈内急要先去上个茅厕,于是朝萧陌拱拱手,告辞离去。
这时,又从学堂跑出几个少年,其中一个正是魏湛。
魏湛瞧见萧陌眼睛一亮,连忙跑过来,抓住他袖子叫道:“萧大哥,你怎么来了?”
萧陌拂开他的手,整理下袖子道:“我来此自然有要事,我还没问你,为何也在村里?”
魏湛得意道:“我在这里上学堂啊。”
他不仅学文,还与虎子姜武张闵他们一起练武,现在的他,一人能撂倒三个。
这么一想,魏湛冷不丁朝萧陌出手。
萧陌反应也很迅速,几乎是一招就制住他。
魏湛震惊:“你为何这么厉害?不行!我还要重来一遍!”
就这样,魏湛与萧陌你来我往过手不下十次,终于从一招被制,发展成两招被制。
“好了,你自己玩吧。”萧陌拍拍袖子,一转身离去。
魏湛很是沮丧。
自己学了这么久,竟然在萧陌手里过不了两招,这也太拉垮了。
虎子与姜武走过来,盯着那些骑兵身上的甲胄一脸羡慕道:“他们可真威风,我以后也要骑马披甲上战场。”
“得了吧!”姜武道:“姐姐说咱们练武是用来强身健体保护爹娘家人,如果我们都去战场了,谁来保护他们?”
魏湛:······
他竟觉得很有道理。
不对,樱宝说的每句话好像都挺有道理。
虎子不赞同道:“可如果女真来犯,咱们都不去战场,那他们岂不要打到咱家来?”
几个小伙伴:······
好吧,好像谁都挺有理。
“七公子,老身可找到你了。”陈冯氏快步走了过来,手里还捧着一个带盖的食盒。
她将食盒塞在魏湛手里,笑眯眯道:“这是老身做的羊肉包子,刚出锅呢,你赶紧尝尝。”
魏湛将食盒推回去,义正言辞道:“多谢陈婆婆,我、我不喜吃羊肉包子,你还是拿回去吧。”
陈冯氏叹口气,只得将食盒抱在怀里,柔声问:“那七公子喜爱吃什么?老身抽空就去做。”
“不用忙活,我平时都在姜武家吃饭,他家什么都不缺。”魏湛极力忍着不耐烦,说一句:“我走了。”转身跑远。
虎子与姜武也跟着跑远,独留下张闵一人。
张闵见势不妙,立刻也跟着跑走。
陈冯氏见少年们都走了,叹口气,转身回家。
自家两个孙女都没说人家呢,陈婉今年都十四了,陈招也十二岁,本来魏七公子是首选,可自从知道那桩密事后,她只能望洋兴叹。
但魏七公子到底是主家的嫡子,也算自己的晚辈,他又一人在此求学,自己对他好点儿也是应当。
可魏湛似乎不怎么看得起陈家,对她的示好并不怎么领情。
唉,算了,自己该做的都做过,万一主家问起,自己也能应对了。
两天后,樱宝终于将所有药物都熬制完,还用蜡壳一个个包起来。
萧陌拿到药丸子药粉先检验一遍,见疗效跟前几次差不多,痛快付了银两,这才带着一群人离开。
樱宝又进账几百两,高兴地拿出十两请家人们吃顿大餐。
席间,燕茹竟屡屡作呕,尤其是闻到烤羊肉时,她竟捂着鼻子跑出屋子。
姜刘氏转头问二儿子:“燕茹该不会怀上了吧?”
姜二郎也很惊喜,放下酒盅便去看妻子:“我去瞧瞧。”
走到门口又回头招呼樱宝:“樱宝,来帮你二伯娘探个脉。”
樱宝应一声,跑回屋里背起小药箱。
来到二伯家,二伯娘燕茹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姜二郎帮妻子轻抚胸口,一遍遍问她哪里不得劲。
燕茹拍拍丈夫的手,“没事,可能我这几天喝冷水喝的,肠胃不舒服。”
姜二郎笑道:“我怎么瞧着像有孕了?正好樱宝来了,你把手伸出来,让樱宝给你把把脉。”
燕茹点头,将手腕露出来。
樱宝先给她把了脉,又用听筒听了听肚皮,这才肯定道:“二伯娘确实怀孕了。”
姜二郎简直高兴坏了,连忙问,“你二伯娘肚子里是单胎还是双胎?”
樱宝:“单胎,约莫已经四个月。”
燕茹闻言捂脸哭起来。
她终于怀上了。
再不是人们口中不下蛋的母鸡。
自己为了不听人流言,基本不出门,也不敢跟村里的小媳妇们聊天。
现在好了,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出门溜达,洗衣洗菜再不用避着村里的妇人。
姜二郎见妻子哭了,赶紧哄道:“别怕,怀孕前期确实难受一些,往后就好了,你想吃什么?我去找来。”
燕茹擦擦眼泪,又抿嘴轻笑:“我这几天特别想吃杏子。”
“那好,我这就去摘来。”姜二郎乐滋滋跑去果林摘杏子。
樱宝收拾好药箱,也不知说什么好。
她虽能探出二伯娘怀了身孕,但对妇人的孕产知识一知半解。
“二伯娘,要不让二伯去镇上请张医婆来看一遍。”樱宝认真道:“我不太懂孕产方面的事情,只大概估计一下月份,万一诊错就糟了。”
燕茹点头:“好,等你二伯回来我便跟他讲。”
其实燕茹也很紧张,她好不容易怀上,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将孩子给流了。
等姜二郎捧着一大捧黄橙橙的杏子回来,燕茹便将侄女的话说给他听:“宝儿说她不太懂孕产的事,让你去镇上请张医婆来瞧瞧呢。”
姜二郎自然没意见,当即套上马车赶去镇上。
走到川河镇时,正遇上一个个车辆,有马车骡车驴车,在镇上歇脚。
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是从京城那边逃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