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红果不由好笑,“你酸什么啊?这又不碍着你什么事儿,何必阴阳怪气的挤兑人家?”
系统哼了声,“总觉得她们有点不知所谓了,而且,你没发现吗,她们是在占你和男神的便宜呀?”
“占我和明楼的便宜?哪有那么夸张,不过就是借点光而已。”
“你倒是想得开……”
宋红果无所谓的笑笑,“群居生活,人情社会,这种事儿再正常不过,我难道就没借二姨和大舅的光?因为我是他们的外甥女,才能在红柿大队住的这么清静踏实,没人来找麻烦,所以,现在人家来借我的光,我就该耿耿于怀?”
系统不吭声了。
翌日,天还不亮呢,红柿大队就热闹起来,赵保庆亲自领队,带着几十个青壮年,推着板车,带着干粮和水,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旺旺旺!”
饺子对声音很是敏锐,但凡有点动静,就会叫起来。
宋红果给吵醒了,迷迷糊糊的问了句,“几点了?”
霍明楼搂着她,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刚五点,再眯一会儿吧。”
昨晚俩人又腻歪到很晚才睡,早上很难再如之前起的那么痛快了。
宋红果“嗯”了声,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又放纵自己闭上眼。
只是没一会儿,院子里就响起更热闹的动静,李贺带着兄弟俩开始打拳,不时发出几下吆喝声,饺子也在边上叫着,像是在给他们助威加油。
“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霍明楼闻言,不由低笑,知道她虽在抱怨,实际上却似欢喜的,为兄弟俩的这份自律和努力,便是成年人都不易能天天坚持,那俩孩子却从来没叫过苦。
作为父母,哪能不骄傲欣慰?
起床洗漱完,宋红果忙着做饭的时候,赵玉莲来了,手里拿着几双鞋垫,说是给她们娘几个纳的。
宋红果没客套,知道这是一份谢意,坦然收下,那鞋垫纳的十分讲究,不但絮了棉花,还绣着纹路,好看又耐用,她当即就塞进出门穿的鞋子里。
赵玉莲见状,暗暗松了口气,实在是家里没啥能拿得出手的东西,鞋垫也是琢磨着送的,现在见她不嫌弃,还立刻就用上了,可见这东西是送对了。
“红果,昨晚我跟你姨夫商量了下,从名单上挑了两个,想着见见,你看咋样?”
“行啊,是哪两个?”
她笑意盈盈的,赵玉莲却莫名有点心虚,清了下嗓子,“一个叫胡海军,一个叫周刚。”
宋红果闻言,丝毫没意外,点点头,“我记下了,回头就安排时间。”
赵玉莲欲言又止。
宋红果站在炉子边上,搅动着锅里的八宝粥,见状,只能给她台阶下,“二姨,您有啥话只管说,跟我还用外道吗,合适不合适的,我都不会往外传。”
赵玉莲叹了声,这才道,“其实,二姨很看好那个叫韩朝的,你姨夫也挺满意他的条件,各个方面都好,除了结过婚还带着个孩子……”
宋红果听着不插嘴。
赵玉莲继续道,“但秋月那死丫头,就是不愿意松口,说啥也不想当后娘,是,后娘确实难当,可人家要不是有这么个儿子拖累着,能同意从乡下找媳妇儿?唉,被她骂了一顿,还是倔着不点头,把我给气的,要不是看她是个闺女,早大耳刮子抽上去了……”
宋红果提醒,“二姨,是秋月嫁人,她的意见自是最重要的,若她不愿意,结了婚日子也过不消停,还得埋怨您。”
赵玉莲无奈的苦笑道,“是啊,所以我也不敢把她逼的太狠,只能先见见那俩人了,她要是有相中的,别人也就不考虑了。”
“嗯,说不准缘分到了,压根不用您再操心呢。”
“唉,但愿吧……”说完,她话锋一转,问道,“听说,厂里的小学,有好心人捐了些棉衣,每个孩子都发了一身?”
宋红果点点头,“还有育红班的孩子,全县的小学都没落下,人人有份儿。”
赵玉莲一脸羡慕,“真好,可惜我家虎头还太小,没到上学的年纪……”
闻言,宋红果试探着问,“虎头棉衣不够穿吗?我那儿还有些棉花,要不您先拿去用吧。”
赵玉莲使劲摆手,“够,家里缺了谁的,也不会缺他的,上次,厂里的百货大楼不是来了一批棉花吗,你振生表哥去买了些回来,给虎头做了一身,剩下的对付着给他走了条新被子,明年结婚,总不能还盖旧的,面上不好看……”
“喔,那就好,要是缺,您就跟我说,明年我还打算在自留地里种点棉花,几垄就够一家做棉衣用了。”
“好,好,二姨你跟你客气……”赵玉莲露出几分笑模样,“刚才问你那话,是因为听你大舅家里吵吵把火的,你那几个表嫂,为了一身棉衣差点闹翻脸,被你大妗子连削带打的狠狠收拾了一顿,这才个个都老实了。”
“是大表嫂和二表嫂……惦记满园那一身棉衣吧?”
“嗯,淑红就满园一个儿子,振华又当上工人,其他俩房心里酸,总觉得啥好事都落他们三房头上了,积攒的怨气多了,迟早得发作,昨天就是个着火点,满园本就不缺棉衣,又得了一身,忍不住显摆了两句,叫黄娟听了去,便不高兴了,她仨孩子,棉衣还都穿的去年的旧的,早就不太暖和了,就想问淑红要过来,老大媳妇儿见状,也话里话外的惦记,淑红又不是个包子,自然不愿意,这不就吵吵起来了……”
“那最后呢?”
“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呗,不过,你大妗子也会做人,拿出钱,又让振华去百货大楼买棉花了,都是赵家的子孙,总不好在吃穿上相差太多。”
“倒也是……”
赵玉莲走后,吃饭的时候,宋红果交代凌志,“你去了学校,问问身边的同学,把新棉衣带回家后,有没有发生兄弟姐妹争抢的事儿,或是父母偏心,把新棉衣卖了或是送人的。”
凌志满口应下。
凌远好奇的问,“妈妈,您问这个做什么呀?”
宋红果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子,“好奇呀,满园家因为一身新棉衣,引发了一场家庭大战呢,妈妈想知道,别人家是不是也都这样。”
“喔……”
等饭后,兄弟俩端着碗筷去洗刷的时候,霍明楼道,“你是怕那位捐助棉衣的爱国义商心寒?”
宋红果一点不意外他能猜中自己的心思,实话实说,“心寒夸张了点,但肯定会心里不舒服吧,将心比心,本来是做好事儿,结果闹得家庭不和,那算什么?”
“那算是对人性的考验,跟捐助者无关,即便没有棉衣,家庭该大战的还是会大战,所以我觉得那位爱国义商,完全没必要难受。”
宋红果琢磨了下,一本正经的道,“嗯,你说的对,那位爱国义商肯定是位豁达人士,定不会钻牛角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