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下,披啦从床上跳起。就在刚才他好像又听到了类似什么人撞击墙壁的沉闷声响。这撞击声持续了一小会儿,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这声音不像是从隔壁那对法国情侣的房间传来的。响声的来源应该更远一些。”披啦起身三两步来到房门口,打开房门想仔细听的时候,响声已经停止了。
“咦?刚才的动静不是从法国情侣房间传出的,那难道是从那个希腊人房间传出来的?”虽然没有了动静,但这并不能妨碍披啦的判断。
“我倒要看看那个奇怪的希腊人在干吗?”有了判断,披啦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作了决定。迈步离开房间,随手把房门轻轻虚掩着。披啦轻手轻脚地接近桑荒翏斯的房间。
来到桑荒翏斯的房间外。披啦观察了一下,没有什么异常,里面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房间内灯还亮着,这个希腊人应该还没睡。”披啦发现桑荒翏斯房间内的灯光透过拉上的窗帘映射出来,照亮了走廊。
刚好披啦发现窗户范围内的一处窗帘并没有完全拉上,漏出一条狭窄的缝隙。于是他偷偷地扒在窗户边,把眼睛凑近窗帘缝隙往里瞄。
透过窗帘的缝隙,披啦的视野和角度并不理想。他看见那个希腊人站在房间衣柜的镜子前,不知道在干什么,一动不动。不过因为角度原因,披啦只能看见希腊人的背影。
他隐约看到这个希腊人后勃颈上有什么东西缠绕着。“他后勃颈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看不清楚是什么?”
就在披啦因为偷窥角度不好,而抱怨嘀嘀咕咕的时候,房间内的桑荒翏斯缓缓转过了身。那只缠绕在桑荒翏斯尸体上的竖瞳蜘蛛正好对视上了披啦那只正眯缝着偷窥的小眼睛。
这一下可把披啦惊吓到了。他身体的反应神经立马绷直,向后退了一下。刚才披啦并不是因为被突兀出现的诡异竖瞳蜘蛛吓到,而是被桑荒翏斯的尸体吓到。
刚刚那一刻,他看见这个希腊人的脑袋耷拉在他的脖颈一侧。鲜血不住地从圆瞪的双眼,鼻孔,耳朵,嘴巴里流淌出来,顺着衣襟滴落下来。
披啦也是见过死人的,但没见过这么死不瞑目的。其实第一时间他是不相信的,以为里面的希腊人是有化妆癖,或者是在搞什么现在很流行cos play。但并不像,因为那张已经失去血色,灰败的脸色,特别是那双瞪得老大的双眼,眼球都快要凸出眼眶,太逼真了。
“难道我是遭遇到正在进行中的凶杀案了!?”这个时候,披啦是有些慌的。他选择先不要有太大动静,免得惊扰到对方。再说是否是自己所猜测的,自己还没有百分百把握。
于是披啦眼珠子一转,拿定主意。快速来到法国情侣房间外,伸手握住门把手一转。门居然开了,原来只是关着并没有从里面锁上。一闪身披啦就进入了房间,然后顺手轻轻将门关上。
披啦关上门蹲在门边,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听见吱呀一声,这是希腊人房间的房门打开的声音。
“难道发现我了?不会吧,我只是从那么狭窄的窗帘缝隙偷偷往里看而已。”披啦依旧一动不动地倚靠在门边。
“好像哪里不对劲啊?哦对了,这里不是那对法国情侣的房间吗?怎么这么安静,也没开灯?这俩狗男女呢?”此时披啦才意识自己偷偷摸摸进入的房间是那对法国情侣住的。他也发现房间太安静好像没人一样,但这可说不通啊!
披啦将注意力从房间外转移到房间内。此时客房内虽然没有一点灯光,可披啦眼睛已经适应了漆黑。借着从走廊映射入内的一丝丝光亮,也能大概看清房内的环境。
披啦一对小眼睛瞪大,视线在房间内扫过。没发现法国情侣的影子。房间的双人大床上,只有床单,枕头,被子以及一些男女的衣物凌乱地堆着。这说明那对法国情侣就是住在这间屋内的。可奇怪的就是不见人影。
这种汽车旅馆的客房一般都不大,开门就是客厅加卧室,旁边是一个卫生间加淋浴间。一目了然,披啦皱了皱眉头,既然这里什么都没发现那么就去卫生间。
推开卫生间的门,这里的光线更加黑暗了。披啦下意识伸手去开灯。但马上他又把手收了回来,拿出自己的手机照亮。这个卫生间更小了,不用进去,披啦站在门口就能把里面的一切看个一清二楚了。随着手机灯光照过卫生间内每个角落,披啦把卫生间也查看完毕。
“奇了怪了。这对法国狗男女人呢?今天一天,旅馆老板和我都没看见他们俩下楼过,而且他俩的行李还在房间内,人间蒸发了?”在确定屋内确实没人后,披啦心中越发奇怪了。
没有任何发现,披啦准备返回卧室,观察外面走廊上动静。转身,顺手将门带上,但当他的手握住卫生间的门把手,拉动时,发现有什么东西卡住了门,让关门的动作不顺畅。
“咦?什么东西卡着门?”起初披啦并没有在意,只是随意绕到卫生间门后查看。
但就是这貌似不在意的查看,让披啦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原来……那对法国情侣的尸体被贴在了卫生间门后的墙上!为什么是贴在墙上呢?因为他们的尸体已经不成人形,准确的说他们的尸体就像是被什么强力的化学物质溶解了一样。或者说更像是被消化过一遍剩下的废渣废料!
披啦蹲下身仔细查看堆在门后的血肉碎渣,心中不仅有恶心,惊恐,还有深深的不解。因为他没法解释这是怎么做到的。他曾经在中东地区充当过雇佣兵,也是没少见识各种各样死法的尸体,但这种死法还是第一次见。看似像被强力化学物质腐蚀过,但非常不合常理的却是没有难闻的气味。
要知道无论是人的尸体还是其他动植物的腐败遗体都会出现难以遮掩的腐败恶臭。那是因为它们本身就是有机物,或者富含有机物!那么现在披啦面前的这摊烂泥般的尸体血肉没有难闻的刺鼻异味,为什么?只有一种可能这摊烂泥尸体里的有机物都没了!
披啦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不妨碍他明白一件事。无论是谁或者是什么干的,自己现在也很危险!
正当披啦还沉浸在他自己的惊天发现时,外面客房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个人出现在门口,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依稀可以看见这个人的脑袋歪斜在一边,而它的脑袋旁边有一只巨大竖瞳蜘蛛紧紧缠绕着。一只猩红的竖瞳在不停转动,扫视过房间内的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