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传了我功法，又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台上老君。”张子羽向灵诗剑问道，“那我要不要去江州大学谢谢他？顺便……把关系搞一下？”
“人家传你功法，乃是天大的机缘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打扰人家？”灵诗剑反问。
“……也是。”
灵诗剑再把破旧的线装书看一遍，确定不是假的、错的功法后，说道：“给我支笔，我帮你把错漏的地方改一改。你去买早餐。”
“好。”张子羽应下，又问，“你今天吃什么？”
“那家小笼包，要一杯八宝粥。”
“行！”
张子羽回去洗漱了，又把笔拿来给灵诗剑，然后转身下楼买早餐。
幸福小区是个老式小区，很有些年头了，所以在附近的早餐店，也都是老字号。而能活到现在的，味道都不会太差。
张子羽在经常去的包子店买了早餐，拎着，走回小区。
刚进小区，他就在路旁的桂花树下看到一个卖橘子的老婆婆。
幸福小区虽然有大门，但对于进出的管理很不严格，小区里经常会有这种担着箩筐卖东西的老头老奶奶。卖的东西从水果到气球到麻糖到老鼠药不等，都有。
有时候可怜这些老年人，张子羽也会买一点水果。在灵诗剑还没来的时候，这就是他的日常水果来源。
而灵诗剑来了之后……女孩子家里总不会少了水果和零食，他已经很久没买水果了。
“小伙子，买两个橘子尝尝？自家种植的，刚刚才从树上摘下来。”或许是见他看了自己，老婆婆连忙热情招呼。
自家种植的？
张子羽心里笑了一下，这些老年人的话术都不带变的。这些水果其实就是他们去水果商那里进的货，跟普通的水果店里的没什么两样。
但他也懒得拆穿他们的廉价话术。
他走过去，招呼一声：“奶奶才来这边？看你挺眼生的。”
总是白嫖灵诗剑的水果，他也有点不好意思，想着买两个橘子回去……也算买过水果了。
“我之前总在蜀山小区那边。”老婆婆笑道。
“哦！”张子羽应一声，在萝筐前蹲下，伸手捡起两个橘子来。
“甜吗？”他问道。
老婆婆自然不会说不甜，她说道：“你可以试一下……”
但她话音未落，张子羽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放下橘子，取出手机，一看，是王涛打的电话。
“喂？涛哥？”接通电话，他问道，“啥事啊？”
“你小子，深藏不露啊！”王涛的声音传出来。
“什么什么？”张子羽没懂。
“我给你转了个视频，你看看那是不是你？”
“？”
张子羽心里顿时有某种预感，没挂电话，直接进入微讯，王涛转过来一条视频，点进去，视频标题，“江大惊现传武大学生，四两拨千斤，轻轻一摔，便将两百多斤的龙国大力士甩了出去”。
再一看，果然就是昨天在江州大学，他跟龙云交手的画面。拍得还很清晰，就是当时看热闹的人拍的。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视频竟有相当的热度，已经有大几十万的播放量了。
张子羽皱皱眉，心里疑惑，明明龙云是古武世家的人，这种视频不应该做违规、限流处理吗？
难道是因为没有出现绚烂的法术对轰，所以被官方当作普通的格斗视频了？他很不解。
“那是不是你？”王涛又问。
对面是王涛，太了解自己了，张子羽是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挠挠头，站起身来，往小区楼踱步走去。
“可能，大概，有点挂相。”他回道。
“挂个鸡毛相，那勾巴就是你！”王涛肯定道，“你龟儿化成灰我都认得。”
“倒也不必如此……”
跟王涛扯了两句，他走进了电梯，已经忘了要买橘子，只留下老婆婆在背后幽幽的眼神。
“说吧！给老子一个解释。”王涛说道，“告诉你，小心解释，别勾巴瞎扯。还记不记得高二那回？也是在篮球场上，我们跟七班打架，你除了给我两拳外，就没打出什么有效伤害。你小子打架是什么水平，我一清二楚。”
“咳！”张子羽尴尬的笑了一声。
他是有些撒谎技巧的，就像上次编一个留学生灵诗剑的谎，就没让人察觉什么破绽。
但现在，对面是十几年的老朋友，涛哥太了解他了，一时之间，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我说我们家是隐世古武世家，张三丰后人，你信不信？”他试探一句。
“你猜我认不认识你爸妈？”
“如果我说我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偶然得老爷爷传授《如来神掌》，一夜蜕变，变成了武林高手，你信不信？”
“你说你是武学奇才？那我t不直接成战神了？”
“如果我说我偶然觉醒了系统，只要完成任务就能变强……”
“停！让你别勾巴乱扯。”王涛阻止，直接说道，“三句话，第一句，听到那确实是你，你变成武林高手了，涛哥很高兴；第二句，但你不告诉我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厉害了，涛哥很不满意；第三句……”
他顿了顿，“方不方便教我？”
张子羽闻言，沉默了下来，陷入深思之中。
要不要告诉涛哥修仙练武这些东西？
他们是多年好友，涛哥稍微年长，对他百般照料；哪个男人不向往江湖、武侠、仙侠？于情于理，他都该与涛哥说一说。
可是……神魔仙妖鬼，他自己尚且理不清楚，还是懵懵懂懂、一团浆糊，又怎么跟涛哥说呢？
要不要带涛哥入修行之门？
他前脚才说一个人练《上清修身法》太亏了，涛哥后脚就找过来了。这不得不让人相信冥冥之中。他好像确实该教涛哥《上清修身法》。
可是……他自己都是灵诗剑生拉硬拽勉强拖进修仙之门的，他又怎么能教别人呢？他没那个资格，也没那个能力。
而最关键的是，眼下他才刚刚进入修仙世界，什么都还没做，就感觉有一张张不可见的网向他笼罩过来了。吕良宏、纸人师、李伯阳……
像是猎物踏足了蜘蛛的网，吸引了蜘蛛的注意；像是太平洋的蝴蝶煽动了一下翅膀，引动了蝴蝶效应；也像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修仙界的水，很深；修仙界，很危险。
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灵诗剑。
“叮！”
电梯到了，门打开。
将他的思绪拽了回来。
“涛哥……”他沉声说道，“你我亲如兄弟，我不想骗你。
“所以我实话告诉你，我教不了你。这里面水很深，我把握不住，不方便说。我只是希望，你以后都不会接触到这些东西了。”
王涛那边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好。”
他又叹道，“恭喜你踏足美丽新世界，见证不一样的人生风景。但同时，注意安全！”
“我会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在张子羽走到灵诗剑家门时，才挂了电话。
张子羽看着手机屏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开锁，推门进屋，灵诗剑已经改好功法了，这时梳洗完毕，正在逗小猫。
“吃早饭了。”他喊道，往餐桌走去。
灵诗剑抱着猫起身，看着他问道：“涛哥打的电话？”
“嗯。”张子羽也没瞒着，说道，“昨天在江州大学的事，被人拍成了视频。不知道为什么，官方没有处理。”
“涛哥想修仙？”
“我回绝了。”
“嗯。”灵诗剑点头，抱着猫过来，在餐桌前坐下，“普通人还是不要修仙了。”
张子羽看了看她，没有再说。
两人吃了早餐，灵诗剑便帮着张子羽温养穴位、经脉，然后又教张子羽修行新的功法。
最终花去一天一夜的时间，张子羽将法力完全转换，转修了《上清修身养心法》。
或者说，《上清修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