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百叶的天赋果然不错。刚学了呼吸吐纳法,当晚就自我流转,融会贯通,一气呵成。甚至比王伯的天赋,还要恐怖。
小舅子如若不是被酒色掏空了,修炼起来,不一定比朱百叶差。
天地是公平的,越是修行逆天的,越是容易夭折。相比于两人的修行天赋,王伯胜在全面。朱百叶跟小舅子日后的某一时刻,说不定会超过王伯。
但王伯的整体实力,能碾压他们两个。打不过就跑,找准机会下黑手。谁扛得住?有实力的人,通常都不学逃跑。正所谓艺高人胆大,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
王伯当然能赢。会逃跑也是实力的象征。比如说,刘邦逃亡中,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并且,逃亡途中,三次把儿女踹下车。最后,天下都是他的。
这样的传言有杜撰的嫌疑,毕竟后来人总有抹黑前人的习惯。只是刘邦登顶了,这样丑陋的故事,也会被人拿去学习,膜拜。
当着老道的面,朱百叶把自己说的如何如何深情,把大师兄说的如何如何薄幸。认为九师姐唯有跟着自己,才能得到幸福。
可等他接触到吐纳法的那一刻,立即被功法的奥妙所吸引。恨不得立即修炼,体悟不一样的人生。
然而掌门却说,功法与九师姐只能选其一。
这货居然说出了至理名言。他说:难道我不选功法,我就能跟云瑶在一起了吗?我学了功法,至少还能天天看到她。我选功法。
恋爱脑,没得聊。颇有点,如果不能得到你,我愿一生守护你的意味。
门派里,觉得最膈应的,必然是大师兄。先不说朱百叶间接害死他父母,就说朱百叶,老是惦记他媳妇,就够让人无语的。
好在大师兄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老两口走,有他们自身的原因。太要面子了,多大点事啊。犯了错的人,坐了牢,改过自新后,不还是能面对社会,正常生活嘛。咋就一根筋的双双气死呢?
大师兄唯一不放心的,还是朱百叶对九师姐的觊觎。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有个人,时时刻刻等在那里。那个人就像个标杆,他能给九师姐所有美好,只要九师姐想,只要九师姐要,他就能给。只要你做的没有他做的好,总有一天,九师姐,就有可能投向他的怀抱。
因为感情里,婚姻中,总会有争吵。那些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男闺蜜女闺蜜,每一次,都能在你们的争吵中,将相爱的两个人,生生掰开一段距离。时间一久,距离越来越远,心不在一起了,也就分开了。
九师姐嘴上没说,行动上已经暴露了。尤其从朱百叶来的这几个小时,九师姐吃东西,都变慢了。走路也婀娜了,说话比以前更轻声细语了。
此刻的朱百叶,在大师兄的眼里,就是个定时炸弹。咋看咋不顺眼,咋不顺眼,心气咋不顺。
这家伙,该。老道见大师兄这副模样,心里畅快多了。
小舅子最近学会了察言观色,默默地发消息给王伯,说老道收朱百叶,估计只是为了报复大师兄。毕竟一声不响,就拐走别人的女儿,老道说什么,心里也是有怨气的吧。
“嘿,师父你要是没死的话,回下我的信息。”小舅子十几个信息,都不见王伯回复,开始言语挑衅。见王伯还不回复,小舅子满是担心:师父你说句话,我害怕!
王伯手机丢了。救人的时候给丢的。废话,手机起火了,能不丢?
小竹林所有人的行踪,都在管为民的密切监视下。信息随时掌握,就好比打开了天眼。一步一步的,等着鱼儿上钩。一群人不好对付,就这三男一孕妇,还不好对付?至于三马这样的憨憨,不在管为民的考虑范围之内。
王伯见到八师兄的时候,八师兄正在门前的水泥地,优哉游哉的吞云吐雾,听着收音机里的戏曲,咿咿呀呀的跟着唱。见王伯来了,很是诧异。
王伯上前就狠狠地敲了八师兄的脑壳:你个驴玩意,为什么不接电话?
八师兄搓着疼痛的脑袋,开始找手机。
“找到喽,找到喽。八师兄的手机在卫生间里,已经没电了。说什么你八嫂快生了,嫌我手机声音吵,又嫌烟味大。晚上她睡不好,搞的我也睡不好。
昨天晚上,刷短视频,睡着了。手机大概昨晚就没电了。早上起来,也就没注意。主要是没人联系我,有的没的手机,不碍事。
回到乡下,听听广播,更有味道。再说这戏曲,你八嫂她,也爱听。快生孩子了,得让着点她。谁不知道我在家里的地位,仅次于狗啊!”
家里的老黄狗好像听懂了,朝着八师兄汪汪了几声。
八师兄把自己说的好可怜。王伯一时间竟然忘了来这里的目的。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走,下馆子。”八师兄要尽尽地主之谊。
饭桌上,王伯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八师兄不以为然,管为民,人都进去了,还能有什么事。那帮乌合之众,如果敢来,那他正好报了上次的仇。本来就嫌上次对他们过于仁慈了。
两人聊什么,七师兄都不感兴趣,只有美味在前,不能辜负。七师兄自己胡吃海塞的,也不忘给王伯夹菜。就这兄弟情义,连关二爷见了,都得竖起大拇指。
“你要是个娘们,挺好养活的。”八师兄调侃道。
“老八,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七师兄话不多,出口必冲人。
行行行,我管你们公公母母,老子都是快有孩子的人了,不跟你抬杠。我打不过你,我躲着你还不行吗。八师兄只敢腹谤,可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要不然,得挨揍。六师兄跟十师弟的嘴巴,有时候吧,漏风。就是最近没听说有新的故事,会不会猜测有误?不过七师兄夹菜的姿势,挺贤惠的。
当晚,两人就在八师兄家住下了。客厅两张沙发,一人一张。
半夜,八嫂羊水破了。比预产期,早了两个星期。好在家里有电三轮。车厢里坐三个人都已经很挤了,何况还有个孕妇。有俩年轻人帮忙,二老就不去了。
就在三轮车,离医院还有一百多米,所有人都放松的警惕的时候,一辆渣土车,冲了出来,目标三轮车。这要给撞实了,不死也残。
王伯预感到危机,率先对八嫂进行了保护。七师兄反应也不慢,与王伯合力,将八嫂围在了中间。可这样做,不仅保护不了八嫂,连他们两个,都可能受到重创。
八师兄眼疾手快,向着右侧方向打死,加速。可还是没来得及避开,就差那么一点点。眼瞅着,就要与渣土车相撞。
千钧一发之际,王伯爆发了。以一人之力,顶着载重四人的电三轮,凭空横移两米。
由于真气释放的太快,把皮带都崩了。可怜的手机,随着真气的外放,居然自燃起来。王伯立马将手机扔了出去。
给了七哥一个眼神,王伯直接飞出了电三轮。
“老八,你什么都不要管,直接去医院,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七师兄下了车,叮嘱八师兄。
受了惊吓的八嫂,此刻情况更糟糕,要立即,马上去医院。
渣土车,正在倒车。王伯低空飞行,就像在平地漂移。原本目标明确的司机,见王伯漂移的样子,吓得短暂忘记了开车。大晚上的,又在做丧良心的事,还以为见到了脏东西。
趁此机会,王伯打碎玻璃,上了车。
“给你三秒钟,谁派你来的。3,2,1。”见司机没说话,王伯立即打晕了他。
现在没有时间跟他耗,很明显,他们在明,敌人在暗。此刻,分秒必争。看着车内的装饰,以及一些筒子麻将。王伯断定,这个人,是个赌鬼,欠了很多钱。所以铤而走险,帮人行凶。
七师兄小跑着跟车,扫视四周,没发现什么可疑人员。随即让八师兄,快速前进。可这电三轮,早就限了速,开不快的。
果然还有埋伏。两辆渣土车,突然开出,横在路中间,把路挡住了。若不是不清楚前面那辆渣土车,是如何被制住的,这两辆渣土车,怕是没这么和平。此时距离医院,只有十米。受了惊吓的八嫂,此时,已经频频宫缩,孩子要出生了。
时间不等人,八嫂让八师兄赶紧下车帮忙。七师兄下车回避。
随着哇的一声,孩子出生了。母子平安。
“七哥,我有儿子了。七哥,我有自己的儿子了。”八师兄激动的很,忘记了身处险境。
不好,七师兄听见三轮车里,有水滴声。随即一看,八嫂大出血。
八师兄把孩子扔给了七哥,赶紧抱起媳妇,冲向了医院。双腿或许久久未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有些发热,发酸。
王伯见状,立即给八哥开道。哪个敢拦着,直接下手弄晕,踹倒,使其短暂失去行动能力。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
等医院人手到位,安排好措施后,人已经不行了。血袋输血的速度,根本跟不上流失的速度。出血点需要花时间去找。还没有找到,或者给的时间根本就不够,人就没了。
八师兄直直的站着,一声不吭。而被王伯早早派出去探查的三马,此时,黑着脸,站在一旁,等待训斥。
王伯没心情去责怪三马。敌暗我明,怪不了任何人。只怪当初心慈手软,要不然,也不会发生今天的悲剧。不用去猜谁做的,王伯的仇人,很少。八师兄的仇人只有一个。老实人不会得罪人,老实人知道谁最狠,最坏,最该死。
王伯当即决定,让三马留在这里。八哥的孩子在婴儿仓,需要有人看守,防止对方无底线报复。
至于其他的,先办完八嫂的葬礼再说。
拿八哥的手机,给群里发了消息后,王伯陷入了纠结。
小竹林,老道留守,小舅子跟新收的朱百叶,一人护着老王头夫妇,一人护着马大姐。
而管为民的目的,就是将上次参与的人员,全都引过来。没有了那方面的冲动,不如去死。死之前,要带几个人,一起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