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话,往往为正人君子所不齿,倒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学以擅用。
弟妹连滚带爬的来到蒲团旁,不等老二起身,便跪在了水泥地上,磕头上香。
至于那些打开手机,直播的人,开山宗进行了清场。死者为大,希望众人,不要太过分。就算要拍,保持十米以外的距离,不要过分影响死者的葬礼。
好在二老生前的口碑还算可以,左邻右里的,都愿意来吃饭。
办了三天,送去下葬。不火化就下葬,这事,不合规矩。按规定,应当火化。
四师兄展示了他的新技能,迷魂。一番操作下,成功迷惑了工作人员,摆脱了关于火化的掰扯。捧着空的骨灰盒,在工作人员满意的注视下,回了村。当然,在工作人员的记忆里,人已经火化了。
大师兄封闭了几天的泪腺,在二老下葬完成后的一瞬间,决了堤。
老二终究还是有些良心,见大哥哭了,他也忍不住流了泪。两兄弟抱头痛哭,暂时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大师兄不可能原谅老二。九师姐虽然没说,但他查看了监控,对老二的放肆,了然于胸。
老二也不可能跟大师兄兄弟情深,总之回不去了。
下葬当晚,四师兄使用自己的新技能,让疯女人娘家人,全部睡着。同时对疯女人,进行控制,操控她在房屋转让书上签字画押。
大师兄本来不同意这么做。王伯抬手就想抽他嘴巴子,考虑到师兄师姐们都在,不好发作。
“你爸妈如果不被她赶出去,能死吗?我现在,只是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东西。你为了显示你的仁慈,你的大义,你可以接着让她住。但这个房本上,必须是李家人的名字。如果你不要,那就写你儿子的名字。”王伯属实有些看不起大师兄,什么东西。简直不配做人家的儿子,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儿子继承家产,天经地义。当然啦,孝顺父母,也是天经地义。
大师兄哑口无言,听之任之。最后表示,过户给九师姐就行。
第二天,王伯带着四师兄,去办房产过户。相关人员,又是要这个证明,又是要那个证明,还要让本人前来。王伯看了看四师兄,表示交给你了。
四师兄心领神会,对相关人员,一个个的催眠控制。很快,房产证上的名字,就成了九师姐的名字,云瑶。
属于李家的房子,终于又回到了李家。
“你说话不算话!”疯女人见房子易主,疯劲又上来了。
“怎么不算话,又没赶你走,想住多久住多久。”王伯都没睁眼瞧疯女人。他潇洒的倚靠在竹椅上,七师兄给他轻轻捏着头。
“你们这群强盗!还我房子?”疯女人扫视人群一周,最后走到大师兄面前,抓住了他的领子,歇斯底里的叫喊。
叫也没用,这里的故事已经不新鲜了。门外那些原本守株待兔的主播,早就被另一个故事所吸引,赶去凑热闹了。
“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你知恩图报了吗?你有良心吗?在你把二老赶出家门的那一刻,这个房子,就不属于你了。你没资格。”九师姐捏住疯女人的手腕,将其甩在一边。
疯女人继续发疯,不顾一切,甚至喊上娘家人,陪她一起,闹腾闹腾。
娘家人不敢,昨晚,四师兄用他的能力,让他们,做了同一个梦。梦里面,二老的冤魂,向他们索命。醒来后,在其中两人心有余悸的交流下,旁听的人发现,大家做了同一个梦。于是,越发的不敢说话,保持缄默。
此时,见疯女人提出无理要求,娘家人一个个的说家里有事,先走了。最后就剩下疯女人跟她的老父亲,母亲没来,需要照顾一大家子,离不开。
疯女人的父亲,是个老迷信。见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也在劝女儿,不如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疯女人自然不愿意,非要房子。
于是,老父亲撸起了袖子。
经过父爱的问候,疯女人终于同意了。
“哦对了,你能一直居住在这里的前提,你得搞清楚了。单身,可以一直住,一旦谈恋爱了,结婚了,立马搬出去。”王伯话锋一转,疯女人又要发疯。
“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除非,您跟这位李家二公子结了婚,那这房子,我替李大志做主,不要了,百分百送给你。”王伯的话,让疯女人的眼里,燃起了希望。不过,她看向了九师姐,毕竟九师姐才是这个房子名义上主人。
“他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九师姐点头同意。她知道小师弟的恶趣味,绝对不可能白白便宜了疯女人。
在一旁看戏的弟媳不乐意了,瞬间向老二投去了询问的眼神。见老二目光躲闪,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弟媳是吧。我跟你说,这疯女人的儿子,是你家老公的种。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又怎么舍得做出这样的决定。终究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说是不是?”王伯这下子,焉坏。
弟媳的脸都绿了。
王伯却没心思再理会这些鸡飞狗跳的事情,提议大家先回小竹林。
大师兄想留下了多住几天,处理一些事情。
老道没同意,下了命令,即刻就走。
一伙人,扔下了即将爆发的四人,走了。
坐在高铁上,大师兄看着家的方向,满是留恋。
小竹林迎来了本门派的第一次,全员集合。属于大师兄九师姐的竹屋,黑夜里,有了光明。
人多,竹屋自然就不够了。小舅子想再建几个竹屋,老道不同意,说王伯家就在附近,回家住就行。
八师兄,八嫂,买菜归来,激动的与众人一一拥抱。如今八师兄的腿已经恢复的跟常人无异。只是腿上的经脉,还未苏醒,无法向从前一样疾行如风。八嫂的肚子,越来越大了。
休息整顿了两天,老道说话了,让大家都回去跟妻儿团聚。放三天假,再回来。
话还未说完,小舅子没影了。还是年轻人好啊,浪劲足。
老道找到了九师姐,大师兄。让二人好好准备,三天后,在小竹林,办一场婚礼。
九师姐咬着嘴唇,不太情愿。大师兄也觉得二老刚刚离世,不能操之过急,影响不好。
“门派之人,本就不拘泥于常人。莫要多说,依我说的办。不然,从此以后,你归你,我归我。不过瑶儿,就不能与你一起了。她得给我养老。你的种,你可以立即带走。”老道的话,不容许一丝丝的反驳。
吓得九师姐抱紧了怀里的孩子。
大师兄看向老婆,指望对方能打个圆场。
九师姐不是傻子,知道老爹这是在帮自己,于是,左哼哼,右哼哼,假装看不到。
“徒儿不孝,谨遵师命。”大师兄无奈,只能低头认怂。
当晚,八师兄的家人打电话来,要求八嫂回家生产。说孩子是云南人,就得在云南出生。要出生的第一时间,沾染云南的地气,才能不忘本。
王伯略有担忧,不想放二人归乡。可八师兄坚持己见,非要回去。王伯询问掌门意见。掌门说顺其自然,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该来的始终要来,避无可避。该走的始终要走,留不可留。
这老头说话,越来越神叨叨的,愁人。王伯当即准了二人的假。甚至为了孕妇不那么辛苦,给叫了商务车,专车直达。
确保二人平安到家后,王伯松了一口气。
八师兄回到家中的当晚,管为民收到了消息。管为民,就是造成八师兄断腿的罪魁祸首,“侄子”。
管为民当初,花了点钱,让其中之一人,扛下了所有罪。没几天,他就被放出来了。
可他慢慢发现,自己居然对女人失去了兴趣。哪怕吃药,都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然后,身边的人,都是这个情况。他立马明白了,是救八师兄的那帮人搞的鬼。
失去某些快乐的管为民,越发的无法无天。姐夫的厂子,彻底吞了。管为民渐渐地,有了新的兴趣,以敲诈人为乐子。有事没事就找茬,附近的居民,苦不堪言。这货做事滴水不漏,也找不出什么证据。顶多算是经济纠纷,小事一桩。
吃面的时候,从汤碗里发现头发丝。警员过来处理,说他这样的行为,涉嫌寻衅滋事,敲诈勒索。
管为民直接刚正面,要求检测dna,如果头发不是老板的,他认罚。
老板心里没底,但气不过,就让验了。最后,还真是老板的。
老板郁闷的承担了检测费,还象征性的出了几百块精神损失费。
头发是管为民,派人收集的。只怪老板喜欢玩,枕边人儿把发拽。
这样的事,每天都在上演。他们这十几个失去本能的男人,全靠这种事情找乐子。回回都能例举出证据,让对方吃亏。
一段时间下来,大家伙都明白了。他们来吃东西,就吃呗,要不了几个钱。他们要零花钱,就给呗,就当给了物业费。
一来二去的,管为民的胆子大了。人心不足,蛇吞象。管为民觉得,该是自己大展宏图,扩展业务的时候了。刚学习了一些放贷的技巧,就听到八师兄归乡的消息。
那感情好,就拿你开刀。至于王伯这些人,不足为虑。你再快,能快的过热武器?能快的过连弩?还是能快的过汽车?
三天已到,婚礼照常举行。小竹林披上了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