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幽焱宫左护法使者
pS:第二章大改过一次,增加了一部分内容跟本章有关。没看过的,建议去重读一下第二章再看本章,不然有关幽焱宫左护法的部分内容可能不太理解。
—————————————分割线———————————
许元休感到背后有目光一直在审视着自己,落座之后,抬头往王炎林望去。
王炎林一惊,急忙垂下头,弯腰躬身,以示对许元休这位道人尊敬。
看见许元休的目光,孙泰元介绍道:“这几人是下院符箓堂的弟子。”说罢,冲他们摆摆手,道:
“你们出去吧。都好好想想,怎么维持城中的秩序。”
看样子,他们刚才是在商议巫山城的治安事宜。
许元休道:“师弟我冒昧而来,看来是打搅师兄跟师姐商议大事了。”
孙泰元摆摆手,道:“哪里有什么大事,只是这城中凡人多了,着实也是有些烦恼。”
许元休心下明白,孙泰元和庄培英他们一帮修士,从来没有管理一座城市的经验。乍然担当此任,自然是焦头烂额。
外面街道上,许元休一路所见,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商铺也都不敢开门。照此下去,马上就会发生大规模的饥荒,紧接着就是暴乱。
到那时候,朝生观将四周百姓接入城中的“善举”,非但不会收获善果,反而会立时害了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凡人的性命。
许元休想到这里,忍不住开口道:“我来时,看到街上商铺都不敢开门,无处居住的百姓都挤在街道上。像这样下去,怕是会出大乱子啊。”
孙泰元听了,皱起眉头。
庄培英用手支撑着下巴,显然也是十分头疼。她叹息着说道:“我们也曾出门安抚过,杀了些人,可惜没什么效果啊?”
许元休听了,不禁瞪大眼睛,一脸愕然地看着她。
好家伙,你们“安抚”百姓的手段,就是杀人?
怪不得这城中人人栗然,所有的商户都不敢开门,他原本还以为这些商人是担心被城中流民抢掠,原来原因在此啊。
孙泰元看见许元休的神色,不禁眼睛一亮,开口道:“许师弟,你也知道,我们常年闭关苦修,还从来没管过这样一座城市。师弟可有什么高招么?”
庄培英闻言,也抬起头,看向许元休,满脸期许。
许元休沉吟了一下,道:“我觉得不如这样——
第一,让城中原来的官府机构,尽快运转起来,具体城市的管理,还是要交给他们。
第二,从城内百姓中,招募青壮,将其分配给城中各个衙门,用来维持城中秩序。
第三,将城中的修士都召集过来,统一管理。这样,一方面可以防止他们私下里闹事;另一方面还可以组建出一支机动力量,随时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说完这三条,许元休稍加停顿,继续说道:“咱们么,只居中坐镇,剩下的事情都让他们去办就好了。”
孙泰元跟庄培英对视一眼,脸上都现出喜色。
前者道:“听师弟之言,真是醍醐灌顶啊。不过,这城里原来的城主已经被我们杀了,各级衙门的人也杀了大半,这……”
许元休轻声叹了口气,道:“无妨。哪级官员缺失了,就直接放副手或者下级顶上来。剩下的,就从城中读书人里直接招募。”
孙泰元听了,击节赞叹道:“妙。”
陈雅茹站在许元休身后,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许元休。
她感觉有些奇怪,许元休也从来没做过官,怎么感觉干这些事很在行的样子。
庄培英对孙泰元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要不要把许师弟直接留下来帮我们?”
孙泰元想了想,然后摇摇头,道:“不妥。许师弟新近筑基,需要先向门中报备,然后举行晋级内门弟子的仪式,在上院安排洞府、领取太生诀后续功法……事情还有很多。”
庄培英听了,叹了口气,道:“是我考虑不周了。”
许元休闻言,对他二人拱手道:“这筑基之后的事情,我是一点都不知道,正想向两位师兄师姐请教。”
孙泰元同样是从下院晋升上来的筑基道人,他道:
“其实也没什么。咱们朝生观,分为‘上院’和‘下院’。弟子么,分为内门弟子、外门弟子和杂役弟子。
咱们朝生观每年对外招收弟子,所有新进的人,通归下院的杂役堂管理。咱们观中会授予其修炼功法,相应的,这些弟子也需承担观中的各项杂役。严格来说,这些人还并不算咱们朝生观的正式弟子,只能说是杂役弟子、或者说叫预备弟子。
‘太生诀’修炼到七重境界后,杂役弟子便有资格成为外门弟子,有机会进入下院斗法、执法、传功、符箓、丹鼎五堂。
而成功筑基后,外门弟子便直接可以晋升为内门弟子,进入上院。进入上院后,可以在上院中随意开辟自己的洞府。不担任什么职司的话,日常只需潜心修炼即可。”
庄培英补充道:“如果运气好,被哪个观相境道长相中了,被其收入门下,那就……”
孙泰元笑着打断她道:“师妹,许师弟刚刚筑基,这可不容易……”
庄培英一怔,随即失笑道:“我把这茬给忘了。”
许元休突然想了起来,翁灵印似乎就是千面道长的弟子?
看来,即便是进入了上院,想要拜入哪位观相境门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孙泰元话锋一转,道:“不过,许师弟如此年纪,就能跨入筑基,可见是天纵奇才。拜入哪位道长门下,是迟早的事。师弟刚刚筑基,目下最为要紧的,是回到观中,潜心修炼一段时日,巩固一下修为境界。”
许元休笑道:“师兄谬赞了。多谢孙师兄和庄师姐指点。”
“诶,举手之劳,不要放在心上。”
孙泰元虽然嘴上这般说着,但听见许元休道谢的话,还是十分欢喜。
许元休又问道:“不知眼下发生了什么事,师门为何会突然间接管了西境?”
听见许元休的问话,孙泰元二人脸上的笑容,登时不见了。
孙泰元叹了口气,道:“目下的境况,确实有些麻烦。魔门沉寂了千年,这一番突然出手,目标直指我镜州和梁州。其来势,看来不小啊。”
“哦?”
庄培英接过话头,道:“我来解释吧。
大约在半年多前,魔门幽焱宫的幽冥左护法使者红顶魔,悄悄潜入了我朝生观重地封坛崖,击杀了我两名巡查弟子;随后他又潜入魂堂,杀了三名看守弟子……”
半年多前……
封坛崖……
红顶魔……
许元休当初跟南红玉逃离封坛、在攀爬山崖时,曾撞见过一个人首蛇身的巨型怪物……
现如今,他当然已经知道那所谓的怪物正是“美人痋”。
然而,在那只美人痋的口中,竟坐着一个满头红发的妖异男子。
这红发男子不但助他们修复了伤势,还击杀了两名朝生观的筑基期道人。
随后,许元休同南红玉在逃跑中潜入魂堂,击杀了三名内卫堂的炼气期弟子。
这红发男子,莫非竟是幽焱宫左护法红顶魔?
自己当初在魂堂杀了三个人,事后居然没闹出一点动静。怪不得,原来朝生观是将这笔账记在了红顶魔的头上。
可是,这红顶魔身为魔门弟子,为何要救自己?
是随意而为,想要给朝生观找点小麻烦?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目下的这番表现,倒是叫红顶魔失望了。
庄培英说道这里,有些愤愤不平地道:“嘿,这魔门的妖人胆子当真是不小,居然趁着玄剑盟在外攻打咱们山门的机会,偷偷地潜入进来杀人。幸好千面道长及时出手,将其击退了。不过,千面道长为此也受了点伤,目下似乎还尚未痊愈的样子。”
许元休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千面道长居然受伤了……”
孙泰元有些讶异地道:“师弟在下院,居然知道千面道长?”
“哦,是这样……”
许元休当即将他在巨阳城时,千面道长出手相救的事说了一下。
孙泰元这才点点头,道:“是这样啊……师弟去镜州东部公干,怎么跑到镜州西部来了?”
许元休苦笑一声,道:“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还是请庄师姐先说吧,我的事回头再细说。”
孙泰元点了点头,庄培英则继续说道:
“有见于魔门的异动,我们当即跟玄天门和巨剑门交涉一番,最终双方停战。然后,咱们便四下暗暗查访,果不其然,发现了魔门的动静。”
许元休忍不住问道:“什么动静?”
“这魔门,居然在暗中大举潜进了镜州,看样子,是准备对我们不利。然而这时,在镜州东部,居然又冒出一个魔门弟子巨阳王来……”
听到这里,许元休明白过来。
他忍不住问道:“这魔门究竟来了多少人。除了幽焱宫外,还有其它魔门门派吗?”
孙泰元道:“目前查实的,魔门在镜州的巢穴有一二十处,魔门弟子至少也不下七八千人。至于门派么,当以幽焱宫为主,现在查证的还另有七八个门派。”
庄培英道:“我们一个月前便已离开了山门,最新的消息,我们也不太清楚了。”
许元休点点头。
魔门大举潜入镜州,行踪诡秘,怪不得朝生观如此紧张。
就连巨阳王在镜州东部闹腾,都顾不得理会。
孙泰元这时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问道:“许师弟日前去了镜州东部,对这巨阳王,可有什么了解么?”
许元休苦笑道:“我当时尚未筑基,只见到巨阳王的幽冥大军,就被迫得不得不逃窜了,这个……”
孙泰元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一个炼气期弟子,能够自保就不错了,还能够做什么呢?
庄培英道:“关于这巨阳王,我们所知道的信息也不多。只是知道,他有一门很厉害的神通,可以化出一头巨大的黑龙来。黑龙吹一口阴风,就可以将人的魂魄吹离体外,就算是咱们筑基境修为,也难以抵挡。”
许元休闻言,也不禁怵然道:“这么厉害?”
孙泰元和庄培英同时点了点头。
如今真是多事之秋,魔门在这边悬而未动,巨阳王却已经将整个镜州东部变成了幽冥地府。
时局诡谲莫测,不过很显然,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降临了。
在这场大风暴中,他们这些筑基期的道人,也不过是风雨之中的一叶扁舟,难以把握自己的命运。
下面的事情,就简单了。
为了防止镜州西部,也像东境那样,海量的凡人被屠戮、甚至是变成魔门的幽冥大军。
不得已,朝生观只得暂时接管了西境,将西境的所有百姓都集中到二三十座大城之中,然后由朝生观会同境内其它道门,派遣修士坐镇,将下辖的凡人全部保护起来。
魔门在暗,他们在明。这一举措,对朝生观来说,显然十分被动。
不过,眼下似乎也并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魔门可以将整个九州的凡人全部屠杀掉,但他们道门却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道门自然也杀人,杀的人也不少。
但是,如果天下的凡人全死光了,那么道门也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根之萍。走向灭亡,那是迟早的事。
原本,由于天灾人祸,常年战乱。凡人死伤的数目,已经到了道门无法忍受的地步了。
也正是因此,道皇宫才不得已才直接出头,强行整个凡人势力,让天下太平下来,让百姓休养生息、繁衍人口。
然而,恰恰在此时,沉寂了已有数百年、甚至一千年的魔门,却突然出动了。
很明显,这是魔门针对道门所发动的筹谋已久的攻击。
如今,从种种迹象来看,魔门选择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镜州。
就是朝生观。
想到这里,许元休也不禁叹了口气:
“这朝生观,还真是多灾多难啊。刚刚应付完玄剑盟,又来了更加强大的魔门。”
看样子,如今即便是回到朝生观中,恐怕也难得安稳了。
不过,呆在外面,岂不是更加危险?
许元休正想着,外面忽然有弟子来报:
“启禀泰元道人、培英道人、元休道人。外面来了一些人,自称是梁州金化门的弟子,有要事求见。”
孙泰元诧异地道:“梁州金化门?他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许元休看了孙泰元一眼,直接开口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什么修为?”
“有二十人,都是炼气期修为……哦,为首之人,是个年轻女子,似乎……已经到了和合境后期境界。”
二十人……年轻女子……和合境后期……
莫非,是城北乌蓬大船上的一行人?
他们走的沱河水陆,如果说是从西方的梁州而来,倒是也说得过去。
孙泰元跟庄培英和许元休交还了一下颜色,便道:“叫他们的首脑进来说话。”
“是。”
那名弟子应声而去。
不大一会,他便领了一名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女子进来。
许元休一看,果然是不久前刚刚从城北靠岸、站在乌蓬大船船头的那名女子。
她一进门,便盈盈拜倒,道:“见过朝生观的前辈们。”
孙泰元问道:“伱来此,有什么事?”
那女子听了,突然跪倒在地,泣声道:
“魔门突然大举进攻,梁州道门,系数被灭。我等侥幸逃脱,特来相投,恳请朝生观的前辈们做主!”
每个周末都要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想抽出来点时间码字都抽不出来,真是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