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阿娇姑娘帮帮忙。”
“你自己动手不是一样的吗?”
“男女授受不亲!”
颜娇听到他又拿这句话堵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人怕不是真的读书读傻了吧?
再给小茹解开之后,这小茹甚至还想对颜娇动手,颜娇赶紧退开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还有完没完?”
这不会还打算扒她衣服吧?
“安大哥她偷穿你衣服,你就真的一点都不计较吗?”
小茹见没有得逞,她气死了,气鼓鼓的对这安湳之说道。
“阿娇姑娘这也是没办法才借用我的衣服穿,倒是小茹你,这时候不早了,怎么还不回去?你爹娘该担心了。”
安湳之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在过多解释,就赶紧岔开了话题。
“安大哥瞧我都忘了,这是我爹娘让我给你送来的鸡蛋,你看这我弟弟这半年的束修能不能缓几天?”
虽说这是乡下,可人们脑子里一直有一个观念,那就是读书就能出人头地,走仕途永远比种地强,所以村里只要不是穷到揭不开锅,都会想办法让自己的儿子上学堂。
镇上的学堂太贵,他们去不了,所以附近三个村的村长一合计,就决定村里搭建了一个简陋的学堂,而安湳之十二岁中了童生,他的才学是这十里八乡公认的,这不为了养家糊口,安湳之就答应做村里学堂的夫子。
“我既拿了你们东西,又怎么好在收钱,既然你们手里实在是困难,那这样吧,东西我收下了,到时候束修你们只用交一半就是了。”
安湳之看了一眼一旁的颜娇,见她消瘦的厉害,不知怎的,这次就收下了小茹送来的鸡蛋,按照他以往的性子,这束修暂时凑不齐可以往后缓缓,可他从来不会收别人送来的吃食。
“那真的是谢谢你安大哥,今儿个天色太晚了,改天我在来找你。”
小茹在见到这安湳之总算是愿意把鸡蛋收下了,她这松了一口气。
颜娇看着她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后,这才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湳之什么是束修啊?”
在她潜意识里,应该是跟钱有关。
“束修就是钱,阿娇姑娘不知道吗?”
“啊?呵呵……”
那她还真的是不知道,直接说钱不就完了,说什么束修,整得那么高大上做什么。
当颜娇脑子里突然闪过高大上这个词时,她头刺痛了一下,心想她为何会想到这个词?总觉得这个词与这个时代有点格格不入。
她失忆以前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每次颜娇想努力找一下记忆时,头就一阵阵的炸痛,每次回忆都会被迫中断。
“阿娇姑娘你怎么了?可是头不舒服?”
“没事,老毛病了,以前把头伤到了,想事情的时候头会有些疼。”
颜娇用手按了按太阳穴,心想是福不是祸,记忆这种东西,到了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回来的,强求不得。
“这样啊,既然忘了的事情,那就不要在想了,免得自寻苦恼。”
他是知道葛大叔三年前从山里捡回来一个姑娘,只不过当初他一直在忙他娘的后事,就没有关注,不曾想今日才得以见到她人。
“对了我做了饭,你一定饿了吧,要不然我再去热热。”
这会儿饭菜早就冷了。
“无妨,我没那么讲究。”
别让是冷饭了,在他最困难的那段日子,就是残羹剩饭对他来说只要能填饱肚子,他都很心满意足了。
吃饭的时候,颜娇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吃饭吃得赏心悦目般的优雅。
“阿娇姑娘为何一直盯着我?可是我哪里失态不成?”
难不成是他脸上沾了饭粒?还是嘴角有油渍?还是说他发出的声响太大声了?
就在安湳之在自我反思的时候,颜娇笑了。
“没有!湳之你吃饭可真优雅,别人吃饭不是发出呼噜的声音就是吧唧的声音,你是怎么做到吃饭没声的?优雅到我都误以为你是来避难的贵公子呢。”
“阿、阿娇姑娘说笑了。”
被夸的安湳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头都差点埋到碗里去。
不是吧!这样都能脸红?这人是小时候鸡血吃多了吧?怎么动不动就脸红?
最后颜娇生怕这安湳之会因为不好意思而被碗里的米饭呛到,就不在打趣他,有他在,她吃饭也收敛了许多,不过却还是没能做到吃饭不发出声响来。
饭后颜娇不知道做什么,又睡不着,就跟着安湳之来到他房间,这才发现他房间里有很多书本。
“那个湳之你这里的书我可不可以看一下?”
“阿娇姑娘只要爱惜,都可以拿去看。”
说完安湳之甚至还有个疑虑,那就是她识字吗?
毕竟村里识字的人可不多,而姑娘家从小就不允许碰书本的。
“阿娇姑娘识字?”
“这不是废话!这不是最基本的常识,九年义务教育了解一下。”
颜娇潜意识里是认为自己会认字的,所以在安湳之质疑她时,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话已经脱口而出。
“九年义务教育是何物?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额……
问她干嘛?她也不知道啊,她要是知道,她就不会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有。
“咳咳!这个不重要,重要我会认字就行。”
眼下的颜娇没办法跟他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时不时飚出她眼下无法解释的词出来。
可让颜娇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当她打开书的那瞬间,她只觉得头疼不已,这些文字她看似都认识,又好像一个不认识。
看着这繁体,她连蒙带猜也能读过去,可要让她一个个认,她又一个不认识。
看着她这表情生动有趣的样子,安湳之好心的问了一下。
“阿娇姑娘可是有不认识的字?”
“不认识的倒是挺多的,话说我能认半边字吗?”
安湳之:……
看着安湳之那一言难尽的样子,颜娇也不好意思起来,她怎么知道这字长这样,大脑给她传达的意识是她会认字,可眼睛却告诉她,看着这些形状复杂的字,眼花的紧。
“阿娇姑娘识文断字没有投机取巧一说,不让这跟白丁有何区别?”
“我错了,不过你又在干嘛啊?”
“抄书,顺便学习新的知识。”
安湳之除了在村里当夫子外,还时常去镇上接私活,抄书不仅能赚钱,还能让阅读更多书本,要知道这年头一本书价格可不便宜,他总不能把钱都花在买书上。
“用手抄啊?那得多费劲啊,干嘛不用印刷机?有那玩意分分钟搞定一本书。”
“印刷机?那是何物?我怎么从未听闻有这种神奇的东西存在。”
“我、我、我也不知道,如果我没有失忆的话,或许能回答你这个问题,可眼下……”
她到底来自哪里?怎么时不时口中就会蹦出这些让人听陌生,潜意识又觉得熟悉的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