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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稻草人开口,哪怕李灿满怀信心,也是暗松口气。

他微微欠身,冲对方行了一礼,说道:“如您所见,我是一名学者。”

略微停顿了下,他又道:“为了拓展学识,我也是一名星际冒险家。”

稻草人盯着他,语气沙哑而森冷:“别以为你的鬼话能骗了我。”

李灿耸了耸肩,并不在意对方信不信。

“恐惧魔王”再怎么厉害,也已经是过去式。

在神殿中,他伤不到自己。

而本质上,这家伙也不是那种你多看一眼就要杀你全家的狠角色,否则不会选择来这里隐居。

“事实如此。”李灿道。

“你想干什么?”稻草人冷冰冰问。

“克莱恩先生不打算以真面目示人吗?”李灿问。

空气中传来一阵灼热感。

稻草人的整个身躯陷入熊熊火焰中。

刹那之后,一个金发男子出现在火焰中。

他身穿黑色斗篷,金发赤眼,容貌甚为英俊,较之李灿也就差了一筹。

恐惧与死亡之神·恐惧魔王·克莱恩。

“说。”他语气漠然。

李灿却是心下暗笑。

能这么听话的以真面目示人,看来这家伙还真是很在乎他那幸存的族人呢。

前世他从苏颖口中听说了这个稻草人的故事。

那时候克莱恩已经从这处草坪离开,去了主殿,变成一个任务“Npc”,招募职业者建设那片被他毁掉的世界。

苏颖和他一起坐在这片草坪上,讲述着克莱恩如何从一介凡人,变成科研疯子,研究出令人闻风丧胆的恐惧毒气。

他以超乎寻常的天资开辟出一种新的修行之道,却在变强的过程中逐渐迷失,一手毁掉自己的族群。

待到他幡然醒悟时,他的周边已经成了一片死地。

进入转职神殿,其实是他对自己的惩罚与封印,直至从一个职业者口中偶然听说了那个遗留族人的消息,他才倏然醒来。

他救下族人,将曾经毁掉的东西一点点重建。

苏颖言语间很羡慕那个吐出消息的职业者,对方仅仅几句话便从克莱恩手中得到莫大好处。

李灿和她常来这处僻静开阔的草地,因而对苏颖口中的话记忆颇深。

“我知道那个捕奴船的目的地,”李灿说,“那里或许还有克莱恩先生的其他族人。”

克莱恩直勾勾地盯着李灿。

“这一切或许是神殿的指引,”李灿指着远处的高塔,说道,“我很乐意将坐标分享给您。”

克莱恩的斗篷轻轻晃动了下,语气稍微缓和:“你想要什么。”

“我对克莱恩先生的恐惧药剂很感兴趣。”李灿说。

克莱恩望着他:“我可以帮你转职成……”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李灿打断:“不,我想要成品。”

克莱恩认真看了眼他,随即颔首。

空中闪过一丝微光,一个人头大小的白球出现在二人之间。

球中萦绕着白色雾气,氤氲浮动,看着极为神秘。

“它能毁掉一座城。”克莱恩道。

李灿被吓了一跳。

克莱恩口中的城,可不是高阳县那样一个小县城。

按照星际中的标准,估摸着整个秦省都得遭殃。

他有点心动,可是想到自己没处存放这种大杀器,而且这东西实在危险,一不小心就可能连自己都埋进去,只得遗憾道:“我只想对付一个人。”

克莱恩诧异。

他上下打量着李灿,心中了然。

好弱的小学者!

怕是遇上什么强敌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指,一丝雾气从白球中飞出,没入李灿的眉心中。

李灿被吓了一跳,当发觉自身没事时,才松了口气。

克莱恩将使用方法讲出,又道:“以你的实力,使用这种东西的确有一定危险。”

李灿苦笑。

他很想说让对方帮自己留着。

“我在此地身无分文,”他眼巴巴道,“克莱恩先生能否赞助一些?”

克莱恩的脸上竟闪过一丝尴尬。

“钱财对我而言是身外之物。”他说说着挥挥手。三张大小不一的蓝色卡片出现在半空中。

李灿看去,表情古怪,心中失望。

111职业币。

这位恐惧魔王原来是个穷逼。

“我在此地甚少活动。”克莱恩故作淡定道,“身上只有这么多。”

李灿遗憾,却还是将坐标讲出。

克莱恩认真听着。

末了,他朝着李灿轻轻行了一礼:“此事若为真,我欠你一个人情。”

说完之后,李灿便看到面前的男人瞬间消失。

他抓住三张卡片,放入手中。

看到卡片消散,自己的面板中多出111职业币时,他无奈摇头。

蚊子再小也是肉。

这点钱好歹也够他去地摊上买点装备。

这个交易最珍贵的应该是克莱恩的人情。

他的实力不弱于高阶职业者,有了他的庇护,自己未来会更顺畅。

感受着眉心中的那一丝毒气,李灿面色凝重。

他回想着使用方法,随即念头一动,自原地消失。

……

“等你什么?”苏颖疑惑。

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这死小孩分明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

“快点放开我!”

“臭小孩!”

苏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愠怒。

她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轻薄。

他不知道自己是老师吗?

哪有学生敢这样对老师啊!

她抬腿踩着李灿脚掌。

“我次奥!”

李灿疼得龇牙咧嘴,终于重新适应了当前的环境。

他咬着牙,看向旁侧那道一点点逼近的人影,强自令自己冷静下来。

这家伙打算以什么方式对付他俩?

胁迫,还是一不做二不休对自己出手?

……

陈福右手握刀,背在身后。

看到两人浑然未决,还在打情骂俏,嘴角浮起冷笑。

“狗男女!”他暗啐一声。

他突然想到了两年前遇到的一对情侣。

两人年纪不大,开车停在一处荒僻的野外。

那时候距离他捅死妻子和她的情人不久,正在四处躲藏。

看到两人野外媾和,他一下来了兴致,提着一把杀猪刀慢慢靠近。

当他将刀放在男人腰间时,两人都吓傻了,然后束手就擒。

在他的命令下,没有受到半点威胁的女人乖乖将她的男友用绳索捆住。

蒙住两人双眼,他杀掉男人,将其扔到路边的水渠中,那女人也不知真的没听到动静,还是信了他瞎编的鬼话,竟然真的乖乖配合了一次,还驱车将他带到外地。

中途汽车没油,他让女人独自去加油站,都做好对方报警跑路的准备,没想到那蠢女人还是老实回来。

为了表达感谢,杀死对方前,他让女人狠狠地爽了一把。

这两人会不会也如此?

他又记起了半年前工地里的那对夫妻。

那时他在一个工地打零工,工地上有对夫妻,女人长相一般,但很有韵味。

工头见他没身份证,想要克扣他的工资,他打算偷偷干掉对方跑路前,先去爽一把。

不料自己踩点进去时,女人的丈夫还在。

那是个壮实的钢筋工,力气很大,就是有点憨,听自己骗他说想借两百块钱,还扭头去翻包。

趁着对方转身之际,他一刀捅进对方腰眼里。

他杀猪二十年,宰人方面也有一定研究。

一刀下去,男人哼哼唧唧倒地不起。

女人吓得想叫,他只是瞪眼说了句“再叫一起杀掉”便听话地捂住嘴。

明明看着很有风韵,可惜干起来干巴巴的,草草了事他便一刀将其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