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上!”
“来了,他们来了!”
毡房里张启书写着一些管理牧民的流程。
门外,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个人。
是刘柴手底下的游哨,他气喘吁吁的说着。
张启愣了一下,旋即大喜,现在还能用得上来了的字样的,就只有慧他们了。
“到哪了?”放下纸笔,张启高兴的问道。
“还在林中,不过只需半个时辰就能走出来。”
游哨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他是先行过来通传的,让王庭中的人有些准备。
张启也顾不上桌案上的纸笔了,走出毡房,大喝一声:“牵我马来,通知那其家里人就要到了,这些天所登记,记录的布帛都整理好,准备转交。
这一路他们舟车劳顿,让人提前准备饭食。”
女兵将张启的越野马牵了过来,张启翻身上马,就往大兴安岭那边跑去。
他一动,王庭中迅速分出百骑,追上了他的背影。
得到消息,那其也十分欣喜,这些天王庭中的琐事都是她跟王犁在负责,本就不喜内政,加上还有女兵要统筹,这一个月是她过得最累的一个月。
“快,你去安排人杀牛宰羊,架锅煮汤,还有准备四千人的湩酪,让所有的女兵都去,人手不够就去找王校尉借调,务必赶在家里人到来前准备妥当。”
那其也从自己的桌案前起身吩咐,随后叫过两人将这一个月来所有的布帛都整理起来,准备待会转交给陆木与慧。
“这边放牧民登记,那边放物资登记,别混在一起。”
毡房里一通忙碌,而张启他们也在近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快要抵达大兴安岭的边缘了。
只不过不用进去了,慧他们带着长长的车水马龙正在往王庭的方向前进着。
牧民,牛羊,物资车架,将队伍拉开了十数里。
张启爽朗的笑着打马上前。
“你们可算是到了。”
伸出双臂张启拥抱了一下马背上的慧与伯等人,队伍短暂的停下。
众人纷纷见礼。
“郎君。”
“启。”
“主人。”
牧民们跪倒一片,张启挥了挥手冲他们笑道:“起来吧,天神的子民们,从今往后,这里将会是我们的家园!”
“天神庇佑,主人万福!”
每个人都很开心,一个月时间的跋涉,如今终于到了地方,在听到张启说这是他们的新家园后,所有人疲惫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一阵喧闹过后,张启拍了拍慧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
点头道:“不错,壮实了,也稳重了,看来这段时间你的成长不小啊。”
慧有些腼腆的笑了笑:“这段时间确实长了身子,多亏了陆叔,营地里一切都好。”
陆木在一旁抚须:“哈哈,慧郎君可莫要谦逊,这段时间你做的可比小老儿做的要好,郎君有你协助,甚好,甚好!”
叙着旧,几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脸,以战养战本就是慧想出来,如今张启也顺利的做到,将整个鲜卑草场都纳入掌中。
时间不早了,短暂的停歇后,所有人再度启程,从这里到达王庭还需要一两个时辰,牧民们拖家带口的,可做不到向张启他们来时的速度。
申时末下午四点
漫长的车队驶入了王庭之中,迎接的事情都已准备好了,数百口张启从骑砍世界带出来的大铁锅里熬煮着鲜美的肉汤。
坐是没什么地方坐了,将所有的物资送到了一处以后,几十个人围着一口锅就开始干起了饭。
没有什么能比舟车劳顿后吃上一碗热腾腾的肉汤更舒服的事情了。
况且张启还不缺盐,肉汤里的滋味让人流连。
住的地方早在王庭刚被攻下的第五天就已经确定了。
现在的鲜卑牧民们也被重新规划了住处,三顶鲜卑毡房配着一顶空缺的,而这些空缺的毡房就是给这些信仰张启的牧民们所居住的。
他们是虔诚的信徒,有他们居住在鲜卑人周旁言传身教之下,很快,天神的信仰就会传遍整个王庭。
况且草原人本就信仰天神,张启做的只不过是将天神与自己绑在一起罢了。
将所有的牧民安顿好,再将牛羊送入草场,时间已经来到了午夜。
张启他们并未歇息,而是围坐在王庭毡房里商讨事宜。
伯,慧,鹰,鹞,王犁,胡水,那其,刘柴,陆木,马三等人都在。
他们算是张启的草台班子。
其中王犁等人负责军事,慧等人负责内政,就连马三如今都是管理牲畜的管事。
将早就准备好的布帛分发下去,张启环视一周缓缓开口说道。
“这些天大家都累的不轻,但是这还不算什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才是我们真正要忙碌的。”
“陆木马三你们从汉地被掳掠过来的,应该知道现在春耕早已开始了,只不过我们这里苦寒,积雪还未完全消融,但是看目前的状况,再有半个月一个月的也要进行耕种了。”
陆木点头:“郎君说的极是,若是我们也像草原人那样全靠游牧,那么再到冬天,我们的食物肯定是不够养活这接近三万的人口的。”
对于农耕,陆木是最有发言权的,虽然张启他们也是曾今也是汉奴,但毕竟自小在草原长大,要不是他们有个照顾他们的汉人阿爷,他们早就变成了真正的草原人了。
所有人都看着张启发下去的布帛,布帛上,规划这几块区域,这些都是刘柴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游走周边所探查出来的地形图。
王庭位于大兴安岭东边,距离差不多三四十里。
王庭正北有一条从大兴安岭山脉延伸下来的河流,河水一路朝东南奔流,与无数东北平原上的江水一样汇入三江水系之中。
此时的东北平原可谓是泽沼遍地,复杂的水系让这个地区的渔猎很是繁盛,而渔猎有一个坏处,那就是朝农耕转型的源动力不高,即便是如鲜卑这种曾今的半游牧半耕种的部族,到达这里以后也是以游牧与渔猎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