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不远,她便看见了一队人马,细看那前头领队的人还挺眼熟。
半刻钟前。
“主上,不如先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医馆,否则还没找到李姑娘,只怕您是要将自己作践没了。”玄七看着自家主子这九匹马拉不回的样子,终是妥协了。毕竟就算他们不同意,也无法,万一再扣了工钱,老婆本都没了。
这次谢忱总算是没拒绝,几个玄衣卫也松了口气。
“谢公子!”一道女声突兀响起,惊动了车内的的人。
“什么人!”车外的玄衣卫亮了刀剑。见着是熟人这才松了口气。
玄七无奈道:“原来是沐姑娘。”
“阿佩呢?”谢忱掀开吊帘,外面依稀可见的只有他绷紧的下颚,另一半脸藏在阴影里,添了几分神秘。
“姑娘被掳走了!”沐枫擦了擦额角的汗。
“说重点。”谢忱声音里夹杂着掩盖不了的焦急。她被何人掳走了?她这么多年甚至都不曾出过郡城,能招惹谁?
“姬郢。”
...
“不知殿下有何打算?”李容佩坐在地上抱着膝,她没受太重的伤,这时倒是好多了。
“送你去勾引人。”姬郢的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茶,他过的倒是滋润。
“勾引?”李容佩眼角颤了颤,这人是傻呢还是傻呢?
“可不能白白费了你这一身媚骨不是?”姬郢语调轻松。
李容佩听了简直都要气笑了,让她去勾引人?勾引谁?是谢忱呢?还是...
“勾引谁?”虽然心中有了答案但她还是想问问。
“赵元。”姬郢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淡淡吐出来两个字。李容佩宛如遭遇了晴空霹雳般。
赵元?!
“你说谁?”李容佩原本有些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
“大徽之帝,赵元。”姬郢撇了她一眼,“不敢?”
“殿下的头脑真是高明。”李容佩面带笑意。心中暗道:白送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
“公子莫要担忧,待回了帝京,自会见到我家姑娘。”此时沐枫满面肃然。
“且信你一回。”谢忱嘴上答应着,私下里的人并未停过搜查。
十一月初二。
大徽皇帝寿辰,开设国宴,宴请列国八方。
...
一辆马车不急不缓的穿过繁华的帝京长街,车上的饰品以及护卫身上的装扮都说明了他们并非是大徽之人。
是辽金使臣。
“本宫奉劝你,入了宫--”男人看了一眼身着一袭墨色玄袍的女子,
“最好老实点。”
姬郢手中把玩着匕首,用刀鞘微微抬起了她的下巴,玄色衣袍中大红色的舞衣若隐若现。
“别学你那不听话的侍女。”
李容佩掩下眸中冷意,唇角微勾,道:“自然不会。”
皇帝寿宴是设在太岁山,但万邦来朝,要先去宣庆殿觐见。李容佩便被姬郢安排在了长清客栈。
客栈。
“姑娘。”古色古香的房内,李容佩坐在木凳上,手中夹着一支琉璃珠钗轻轻转动。
“与他们联络上了?”她语调懒散的问。
“是,酥温姑姑说:姑娘稍安,九城十三州皆有沉香眼线,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能护得您出了大徽。”
“我问的不是这个,”李容佩将那钗放下,转眸看向她,“战乱凶险姑姑她们可安?”
“姑姑她们活蹦...”似是觉得不妥,沐枫顿了顿,“她们好着呢。”
“那谢忱呢?”
“比我们早三日抵达帝京,此时想必入宫伴驾了。”沐枫抿了抿唇,有言长道:伴君如伴虎,伴驾如半棺。谁也说不准进了宫会怎么出来。
“伴驾?”李容佩放在桌边的手攥了攥,“有什么事定要回来汇报。”
“是!。”沐枫转身欲走。
“等等。”李容佩忽然唤住她,“你那天究竟是对人家护卫做什么了?姬郢那厮这半个月看我的眼神都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
这半个月内两人见面不过两次,说的话简洁明了,此次还是头一回能坐下闲聊半刻。
“没...没干啥呀。”沐枫挠了挠后颈,“就...就打了个劫。”
“劫色?”李容佩试探着问道,虽说他的护卫生的都说得过去,但沐枫不是一直都喜欢清冷又带着温淳的书生吗?。
“劫色?!”沐枫大惊,连忙解释:“姑,姑娘,属下没那么重口儿,就只是扒了衣裳拿了他的暗器与银两罢了。”
“没了?”李容佩诘问道。她可不信就几只暗器几枚银两能让人家回来时恨不得立马将她就地杀了的。
“主上,我...”沐枫还想扭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