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骏想笑,这丫头嘴皮子可真利索。
张铁牛的气焰已经完全消散了,讷讷说道:“那……那你说,我婆娘是嘴巴不干净了点,可她也挨了打了,这是不是就能扯平了?”
青蒿冷冷盯着他:“我说,你是不是没搞明白?还是说你们真的觉得天高皇帝远,大周律法就管不到你们头上?
“侮辱谩骂当朝县主、冠军侯、左丞相,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轻飘飘揭过去了?
“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若是我们小姐和左相、我家姑爷不跟你们一般计较,你们顶多说一声他们大度,若是有那心眼不好的,还会说什么他们心虚所以不计较。
“若是不肯轻饶你们,你们又会说我们仗势欺人。
“还有你们这些围观的人呢,”青蒿抬手指了指,“大多数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八成还有不少人说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之类的话。”
她走上前去,扬手给了张铁牛一个耳光,“你说一个巴掌能不能拍得响?”
张铁牛被打懵了,“你……你干什么打我?”
“打的就是你!”青蒿冷笑,“若是没有你替你媳妇撑腰,她敢这样顺嘴胡说?由此可见,她平日里也没少跟左邻右舍吵架,多半还因为你嗓子粗力气大,邻居们都忍气吞声了。
“你们轻飘飘一句‘嘴巴不干净’‘嘴不好’就算完事了?
“这也是赶上我们不怕事,你们本也惹不起。
“若是遇上那怕事性子软的,被你们背后这么一嚼舌头,传扬出去,坏了名声,人家还怎么活?
“没成婚的怕是再难找婆家,成了婚的,也要夫妻失和。
“怎么?不信?”青蒿挑了挑眉,“张铁牛,从今儿起,若是成天有人在你耳朵边上说你婆娘背着你偷人,甚至还有鼻子有眼儿说给这个缝了肚兜,给那个纳了鞋底,你会怎样?”
张铁牛光是想一想都觉得窝火,“我打死她!”
青蒿冷哼一声,“自己都接受不了的事,凭什么让别人忍气吞声?
“要我说,我家小姐脾气还是太好了些,若是我能做主,你不是原意当着面都骂我?
“我有银子干什么花在白眼狼身上?
“谁有钱还怕花不出去怎的?
“带来的药材,还带回去!铺子不开了!医馆不开了!善堂不盖了!
“啊,对了,我都气糊涂了,方才忘了说,官办的学堂里请的先生都是我家老爷的面子请来的,如今也全都带走!
“捐赠的粮食、药材,把钱给我们还来!
“然后我们便拍拍屁股走人!”
“青蒿姑娘消消气,”齐骏适时说道,“南海百姓并不是都这样嘴碎,大多数人还都是善良淳朴的。
“本相向你保证,以后一定会严格监察,若是再发现有谁犯了口舌,一定严惩不贷!”
不知是谁给慈济堂送了信,秀儿等几个孩子都跑了回来,女孩子们扑过来抱住褚音和青蒿,苦苦哀求她们不要走。
男孩子们则大声喝问:“哪个丧良心的竟敢给尹姐姐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