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纲细细说道:“靖远侯世子次子史越和弟子年纪差不多。是京城有名的纨绔。
“早先没少仗着家里的势,去酒楼茶肆白吃白喝白拿,看见标致姑娘上去就动手动脚,瞧见什么好东西伸手就抢。
“也不是没人教训,只是每次一闹开来,不是靖远侯出面,就是史老太爷出面保他。
“只因靖远侯世子的长子十七岁夭亡,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
“您说,这样的混账若没人治一治……此时便如此,日后做了世子、承袭了爵位难道便能痛改前非了?
“不会!他只会变本加厉!手中的权力越大,他犯的事也越多!
“那年弟子从南边游学回来,正巧碰见他又在街头闹事,不过一个菜农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一片菜叶在他脚面上。
“他就让人把菜农挑的菜全都踩了个稀巴烂,还让菜农跪在地上给他舔鞋。”
黄征皱了皱眉,这样的纨绔子不吃个教训是真的不行!
曹纲亲眼目睹,岂能袖手旁观。
他一出手,史越自然占不到半点便宜,不光赔偿了菜农十两银子,还让史越敲着锣沿街大喊“我不是个东西,我是个混蛋”,可以说丢尽了脸面。
史越也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儿,得知曹纲的身份之后,不敢明着对他动手,便想暗中使绊子。
哪知暗地里的手段更加不是曹纲的对手,导致他心理阴影比山大,有长达三个月的时间连门都不敢出。
后来敢出门了,却也痛改前非,再不敢胡作非为了。
曹纲笑道:“师父您瞧,其实我这是行善呢!”
“罢了罢了,”黄征摇头失笑,“你做事有分寸就好。”
“师父安心,”曹纲道,“徒儿只是与他讲道理,言辞之间并无不敬,他自己晕倒是因为自知理亏。”
黄征对这个未来女婿越发满意。
稍后晚饭送了过来,黄太太还使人来告诉曹纲景阳长公主的话。
曹纲站起来听了,跟来传话的婆子说:“请上覆师母,子纪晓得了,改日定会前去拜会长公主。”
次日,官媒果真登门,曹纲随着一起来的,送来了一对活雁,并说:“该早日来的,但子纪想要亲自猎雁,所以耽搁了些时日。”
此谓纳彩,乃为六礼第一礼。
第二礼才是媒人登门问名,也就是问准新娘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准备合婚事宜。
因黄家人急着南下,所以官媒离开之后,立刻就在曹家人的陪同下去了司天台,请人帮忙合婚,得了“天作之合,上上大吉”八个字之后,又赶回黄家,由曹纲亲自送上小定礼,婚事便算定下来了。
曹纲于是改口称呼黄征为“岳父”。
黄征满面春风,留他吃晚饭,“你褚二叔父和封师兄很快就下衙了。”
曹纲心中也是无限欢喜,“小婿恭敬不如从命。”
因户部公务繁忙,褚敦敏和封行简回来的有些晚,褚敦敏还笑说:“这么大的事,本不该错过,奈何奈何!”
封行简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送给曹纲:“恭喜师弟师妹喜订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