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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就找周瑞商量起了合作的事。

阴阳当铺是陈麻子留给我的产业,不能轻易改动,省得老爷子找我麻烦。

可光和阴灵打交道能赚几个钱,我总得赚钱吃饭不是?

于是我想了个主意,让周瑞去附近挑个比较便宜的铺子,挂牌专做驱邪业务,白天守着那边的铺子揽客,到了晚上,我再搬回阴阳当铺,也不算违背了陈麻子的交代。

周瑞早就有了跟我搭伙的想法,于是兴冲冲地跑去操办了起来,短短几天就选中了一个临街的店铺,准备把外墙粉刷一遍,好好打理一番,再挑个好日子开张。

这事不知怎的,居然被黄有福知道了。

就在我们装修铺子的时候,黄有福主动打来一个电话,贱兮兮地笑着问我,“老弟,听说你最近开窍了,也打算进入这一行?”

“怎么,只许你做生意,就不能让我开铺营业啊?”

我心里直纳闷,不明白黄有福是怎么得知了我要开店的消息,老话说同行是冤家,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怕我抢他生意,故意来找我要说法吧?

黄有福非但一点不生气,反倒笑嘻嘻地说,“没有啦,老弟你新店开张,老哥向你道喜还来不及呢,打开门做生意,也讲究个和气生财嘛。”

我惊讶道,“你不怕我抢走你客户啊?”

他哼笑一声,说老弟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我老黄涉足这一行几十年,早就培养了稳定的客户群体,你那店才刚开张,连名气都没打出来,拿什么抢我生意?

我心说也是,这一行太冷门了,青天白日的,也不可能到处都有人见鬼,一般的客户群体都是固定的,就算谁家真的闹了邪,也不会找一个生手帮忙。

我让他有什么屁快点放,别跟我拐弯抹角。

黄有福嘿嘿一笑,“那我就直说好了,这种偏门生意通常不会有太多客户上门,尤其是你们这种新店开张,没有稳定的客户基础,如果按部就班的话,恐怕一年半载都未必会有客户,除非你跟老哥一起合作。”

我谨慎地眯起了眼,问他打算怎么合作?

黄有福说,“很简单啦,老弟你负责出力,我负责向你联络业务群体,假如你那边有搞不定的客人,也可以直接转包给我……每一笔业务,我都会抽取四成的介绍费,你看怎么样?”

这死胖子算盘打得可真精,自己啥都不用干,只要在中间打个电话跑跑腿,就要瓜分我四成利润。

我很不高兴,说你丫还是买把西瓜刀,直接去银行抢钱来得比较快。

黄有福立马说,“老弟,四成的佣金很便宜啦,要是没有老哥介绍,你三年五载的也未必能接到一单生意,我提出这个建议也是为了互通有无嘛,对你对我都很有利的。”

我没有马上答应,表示这店铺是我跟周瑞合伙开的,具体怎么操作还得等周瑞回来商量后再做决定。

他笑嘻嘻同意了,“行,那老哥就先不打扰你了,等你好消息!”

撂下手机,我又骂了一句死奸商。

碰巧周瑞在外面买材料回来,见我脸色不好看,就问我怎么了?

我把死奸商的话说了,周瑞却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摩挲着小巴沉思道,

“秦风,我感觉姓黄的说得倒也在理,二十一世纪是个信息时代,我们新店开张,一点名气都没有,就算你本事再大,没有名气也很难拉到顾客,这一行毕竟不比其他的服务行业,总不能跑到大街上揽客吧?”

“黄有福毕竟在一行经营了很多年,人脉肯定比我们强,有这家伙负责穿针引线,咱们也能多接几笔业务不是?”

我抽着烟道,“理是这么个理,可这死胖子就知道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要薅走四成利润,这特么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见我死不开窍,周瑞也一脸无奈,

“说到驱邪,那是你的专业,可说到投资做生意你就不行了,被人刮走四成利润的确是让人不爽,可要是没有上家介绍,你连一成毛利都收不到,吃亏是福,等熬过最初这段苦日子,把名气打出去之后,就可以抛开他单干不是?”

随后周瑞朝我要了黄有福的联系方式,表示自己跟他聊。

我对做生意一窍不通,见他说得在理,便把黄有福的号码给了周瑞,特意叮嘱他要小心一点,这死胖子吃人不吐骨头,可别被他坑了!

周瑞笑眯眯道,“放心,我可没那么容易上当受骗。”

距离新店开张还有段时间,我琢磨着最近也没事干,就打算先回老家住上两天,距离上次出门都快一个月了,这阵子老不回我爸妈信息,搞不好又要被二老数落。

隔天我就返回了黔阳县,顺便还把槐木牌戴在了身上。

果然,我前脚一回家,后脚就被老妈拎着耳朵唠叨,骂我没良心,出门这么久也不知道给家里来电话。

我苦着脸赔笑,说自己生意忙。

老妈白眼一翻,把手揣在胸口,说得了吧,你连个正式工作都找不到,能做什么生意?

我一脸不服,说我凭啥不能做生意啊,在外面闯荡还能长不少见识,总好过去厂子打工,成天待在流水线上吧?

“臭小子,你翅膀硬了还敢顶嘴!”

老妈好气又好笑,转身去抄擀面杖,好在老爸比较开明,拦下她说,“儿子已经长大了,喜欢闯就让他去外面闯好了,只要他是真的有上进心,哪怕做生意赔了也好过待在家什么都不干。”

父子俩难得齐心,老妈说不过我们,跑到房间生闷气。

我让老爸哄着点这个活祖宗,随后跑回自己房间,拉上窗帘,把大门反锁,再念完一遍咒语。

小妮探头探脑地钻出槐木牌,苦着一张小脸往我怀里钻,

“秦风哥哥,刚才那个老女人好凶哦,她为什么要骂你呀?”

我脸一黑,说那是我妈,不许这么没大没小的。

其实老人家都这样,刀子嘴豆腐心,说到底老妈还是舍不得儿子,只是我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不再需要二老时时惦记了,她这样反倒让我很苦恼。

小妮很乖,见我脸色不好,便像条哈巴狗似的,替我捏肩捶腿,还对着我脖子上吹气。

她力气小,揉在身上没什么感觉,可看她这么卖力捶腿的样子,我心中又是一暖,揉着她光洁的小额头,让她别费事了。

又过一会儿,老爸跑来敲门,“秦风,你一个人在房间嘀咕什么啊,赶紧开开门,我有正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