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意志’
“别过去！那块中央的东西有问题唧！”
亚弦尚未向前迈开步伐，靠近中央的凉亭，魔神之耻就先拍动着翅膀，
轻啄着喙，制止亚弦的动作道。
“嗯，知道，”
亚弦轻笑了声，寻思着她这才过了1来小时，话音就出现了鸟化的迹象，
上次伊迪丝那也是长期的鸟化后，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们有探测出什么别的异常吗？”
亚弦迟疑了下，扭头分别对魔神之耻和伊迪丝道。
伊迪丝：“没有~”
魔神之耻：“有！！”
一左一右两道声音交汇到了一起，给出了完全相反的回答。
“小蓝，你说什么呢？那里面的存在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不等亚弦先问她们，魔神之耻就先行拍打着翅膀向伊迪丝质问道。
“小…是没问题唧！魔神小红！
余探测到其中的灵能动向很正常啊唧！”伊迪丝伸动着身体辩解道。
“谁是魔神小红啊！”魔神之耻的小爪子跳动着，向伊迪丝抗议道。
“可王您还不是叫余小蓝了唧？那余叫您魔神…小红不是也很合理唧？”
“那能一样吗？小蓝，你如今很会说了嘛！！”
“呱呱~！怎么不一样唧！余等如今都是亚弦大人的仆从！”
“库库~！小蓝，这才几个月啊！你就变成了这样，你是需要……
你干什么啊！亚弦唧！”
正和伊迪丝的争吵中，魔神之耻的小脑壳被亚弦用指中敲了下，
她当即颇为喧闹地用翅膀拍着亚弦的脸颊道。
“你还好意思问啊！到底是谁刚刚一路喋喋不休地提醒我小心点啊！”亚弦语气揶揄道，姑且把这闹腾的小胖鸟从自己肩膀上提溜了下来。
“呱呱！魔神小红，遭到亚弦大人的制裁了唧？呱呱……亚弦大人，你把余也、”
伊迪丝见状，正欲喧闹着拍动翅膀嘲笑魔神之耻，便感觉翅膀被一扯，身体也被从肩膀提了下来。
“别闹腾了，先安静安静吧！”
亚弦提溜着她们俩，先退到了翠绿围墙的拐角。
……
“哦~你们是这意思啊！”
姑且退到了离水原稍远的距离之外，让这两只小胖鸟停止了争吵，坐在新凝聚出的椅子上，
经过一番详细的询问，
亚弦可算搞清楚了她们俩之前的意思。
“了解了吧！余等今天先……嗯~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撤退吧！”
魔神之耻一拍翅膀，当即犹如放下心来般地说道。
“不急~”
亚弦一摆手，制止了她继续讲下去。
刚刚按伊迪丝所讲，
那个在淡紫色水晶中的‘塞西娅’，看似是处在被封印的沉睡中，
但实际上，她灵能的运转相当平稳和正常，完全不似该被封印中才有的状态，也不似在沉睡中，
反倒像是那些没有遭受任何污染的灵体才有的状态。
可再按魔神之耻的想法，
正因为这样，才不正常！
她的灵魂就算没有和狄菲斯的残余灵魂融合，没有产生任何的异变，
就是在这个虚影庭院的影响下，
也不该显现的如此平静！
“这跟不急有什么关系啊！亚弦！这绝对不正常，这里是当年余王城被入侵的起始之处，
还被放入了余诞生地所在的奇点之中，
就算只是虚假的幻影，
能出现在这小姑娘的精神世界中，也非常不正常，
亚弦唧！
你要小心谨慎啊！”
“……我明白！”
亚弦应和了声，低声失笑道。
心说这里也算是她当年从全盛转衰的起始之地，
如今再次突然见到了，她会表现的这么激动也不是没道理。
而且，某种意义上讲，从她的角度审视，她会认为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也正常！
只是，如果按亚弦所知的原剧情的话……
“嗯，我们去叫醒‘睡美人’！”
亚弦当即起身，对她们说道。
“诶！？亚弦唧！你没听懂余什么意思吗？那个地方是、”
魔神之耻见亚弦好像完全没弄懂自己意思，就打算这么进去似的，急急的扑棱着翅膀而起，用同样短小的喙啄着亚弦道。
‘你这变个外形而已，要不要就这么彻底鸟化啊！哪里的百变怪吗你！’
亚弦心里暗暗吐槽了句，含笑开口道：
“可不管有没有风险，我始终要帮塞西娅解决她精神世界内具象化存在的麻烦啊！”
“不，余没否定你这想法啊！
余是说！
余是说！现在状况已经和余等进来前的想法有很大差别了，
余等回去做好准备，
再过来吧！”魔神之耻扇动着翅膀，悬停在亚弦身前道，声音也充满了亚弦之前从未听闻过的焦急。
“我懂你的意思，”亚弦略一顿了顿，觉得虽然实情不适合告诉她，
不过还是稍微做点糊弄形式的解释比较好：
“你不是希望我成为真正的魔神之王嘛、”
“那是……”魔神之耻闻言神情一滞，她不懂亚弦在这种时候说这个有什么意思。
亚弦伸出一个指头道：
“在现实上有没有这个可能姑且不论，
不过，我觉得吧，屈服于过去的失败的恐怖，
而不敢做出新的尝试，停止前行的人，是肯定没可能脱离肉体的桎梏，
成为真正的魔神之王，
你说是吧！魔神…小红！”
“亚弦，你是说、”
魔神之耻思绪短暂地转动后，就明白了亚弦的意思，可……
“那不是一样啊！亚弦唧！这个虚影是、”
亚弦嘴角挂着笑意，声音玩味地说道：
“可能遭受到了幽界侵蚀是吧？嗨~我了解，可塞西娅也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我不可能放着她不管，
你说是吧！
当年独自杀入幽界，试图以此保护自己种族安全的魔神…小红！？”
“这、你、亚弦……！？”一时间，听了亚弦的理论，魔神之耻有种呆住的感觉，
亚弦刚刚话语中所体现的气概，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无论是对她自己，还是对亚弦！
她原来以前是为了保护手下，才独自进入幽界战斗的吗！？
她怎么不知道！
“没异议了吧！”
眼见得魔神之耻已然一副被自己的话术绕进去的样子，亚弦故作豪放的一摆手，然后伸出大拇指指着自己：
“所以，我要想成为魔神之王，这点气度还是要有的吧！
而且，我们都有第二史诗兜底了，这还是在精神世界，这点风险都不敢冒，不如回星舰躺着算了！”
言毕，亚弦当即大踏步地走向了目标。
“亚弦唧，你说的很好，不过，余是认为、”
魔神之耻在后方愣了半晌，才一边说，一边滑翔着追了上去，
内心也泛起了嘀咕，
就是这样啊！
当年的自己，拥有不必改变自己的外形，就能驱动所有魔神异能和权能的能力，
那理论上也是可以使用第二史诗，
可当年的自己，是怎么在幽界被击败的呢？
……
6分多钟后，亚弦已然通过了水原，抵达了塞西娅被‘封印禁锢’的凉亭所在处。
“你们有探测到什么新的变化吗？”
亚弦目光审视着淡紫色的半透明水晶，问向这俩‘小胖鸟’道。
就在刚才，他们用过各种办法，试图打破这个水晶，将里面的‘塞西娅’先解放出来，
可这水晶就像能隔绝一切的封印般，别说打破了，就是向里面的‘塞西娅’对话，将其吵醒都做不到。
“不行唧！”
两道已然鸟化的稚嫩声音，异口同声地传入了亚弦耳畔。
“呃~你们真的用第六史诗了！”亚弦追问道。
这也不是他有疑心，不信任伊迪丝的权能之类的，
这怪异的情况若发生在现实世界，亚弦还能理解，
毕竟伊迪丝的第六史诗，
效果固然堪称恐怖，可根据不同情况，也可以轻视为，就是个全领域的异能禁止系异能而已，
倘若是纯粹物理上的改变，就不会产生影响。
可要知道，此处可是连构成本身，都能称为一种特殊异能的精神世界啊！
可以这么说，要是伊迪丝目前还处在全盛时期，
只要她想，她完全可以通过扩大第二史诗的影响范围，将任何精神世界，连带其中具象化存在，一起彻底抹消。
可如今就算伊迪丝的能力大不如从前，但就连区区一层封印都无法抹消，实在是……
“余发动过很多遍了！就是没有用！”
伊迪丝似是不可置信地瞪着着半透明的紫色水晶，悬停在水晶之上，
向亚弦回答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
话语说出了一不到一半，亚弦欲言又止，若有所思的单手托到了水晶表面，
努力搜刮着记忆中与塞西娅相关的一切。
原剧情中，
在塞西娅脱离普里莫的麾下，从一个普通的混种人类，到灵魂和肉体都一同出现了本质上蜕变，
成长为一个强大的魔神之间的经历，并不十分详细。
不过，‘天选主角’依然可以从数个无法在同一周目，一齐完成的任务中，
从侧面了解到塞西娅在这期间的部分经历。
特别是在这个萨罗星上，
她在从普里莫派出手下的追杀中逃亡的途中，
误打误撞地受到了梅维斯那个疯狂学院长的庇护，成为了其得力的手下，
并在发生献祭前，因为某个未知缘由，脱离了梅维斯的掌控，离开了萨罗星。
在那个时期，塞西娅已然完成了部分械化改造，能够使用大部分巨硕之龙的力量，
可依然还是在‘天选主角’之前，力量不足而逃走。
而那个时期的‘天选主角’虽说不上很弱，但也不可能强到哪里去，
至少是在第二史诗的面前，毫无反抗余地的程度。
这也是，亚弦在之前敢于对魔神之耻说出那些冠冕堂皇的解释，
大摇大摆地来到这里的真正原因。
而下次再见到她，虽然绝对的时间过去并不久，她就已然声明自己得到了真正的进化，成为了一个亚种的魔神，变得相当难以对付，
如果不是她这期间碰到什么的话，那就是在此之前从什么地方，找到了……
‘不会吧！’
凌乱地发散思维如曲折的闪电划过乌云般，被明显的串联，亚弦顿生了个大胆的想法：
“你们俩往后退一下，到第六史诗的极限瞬发影响范围就行，
等下有异状了，就立刻发动，
若还是无效的话，就先发动第二史诗先行退开。”
“亚弦唧，你想干什么？”
看亚弦严肃的脸庞，魔神之耻突产生了个不妙的想法，在此之前都不存在的记忆凭空从她的记忆中萌发，快速生长，牢牢地禁锢住了她的思绪，令她无法产生其他想法。
她好像记得，
自己当年去幽界送死前，也是这个样子，
急切之下，苍蓝的光芒从她身上迸发，
只一刹那，
她就变化为了一个身着苍蓝旗袍的成熟女性，并猛然一把搂住了亚弦左手，神色担忧地说道：
“你不要冲动！亚弦！”
“啊~？”亚弦一扭头，看见她变成这么一个苍蓝散乱长发中流泻着一抹粉红，
无时无刻散发着致命诱惑力的成熟女性抓住了自己，差点噗的笑出了声：
“我没冲动啊！很安全的啊！”
见魔神之耻神色依旧写满了焦急，亚弦用空着的一只手，指了指天，悠哉道：
“而且，我们，不还有那个吗？”
这是他们之前事先约定好，指代那个无名星皇的称谓，由于无论时机，亚弦将任何灵体召唤入这个精神世界内，
塞西娅的具现化存在在本质上都会知晓这点，作出可能的提前应对
所以作为保险的一部分，
亚弦打算不到危险关头，就不召唤那无名的星皇出来。
“啊，是！余这就！”
不知是不是改变了外形的缘故，魔神之耻突地有些汗颜，面颊微红地放开了亚弦，遵照亚弦的要求，保持直视着亚弦方向，往后退了去。
亚弦看她和伊迪丝达到了预定位置，当即从亚空间中拿出了一个有着纺锤外形，表面呈温润的绀青色，如同一个短小锤子的物体取了出来。
遗落生者献祭之锥！
‘能起效么、’
带着少许忐忑，亚弦缓缓将其粗的包裹着翠绿王冠的那部分靠近了淡紫色水晶，直至贴在表面。
下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淡紫色的水晶表面绽放出了一层层紫色光晕，
不等亚弦做出任何动作，随着一连串细微的咔擦声，原本毫无缝隙的水晶瞬间碎裂，
之前仿佛时间被冻结，无论对她做了什么，都毫无任何反应的‘塞西娅’，也骤然睁开了双眼，露出了如宝石般晶亮的淡粉色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