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二十分钟,一行人终于走到了驻地之中。
这里正好位于山峰顶部的平台上,虽然温度极低,风也格外的冷,但驻扎在这里更方便随时观察山后的情况。
一排排帐篷扎在雪地里,就像白色地毯上平放的积木。
安厦从外围积木中穿过,走到了内圈,食物的香气从里面飘了出来,紧接着就是战士们说话的声音,还有隐隐约约的篝火的温度。
驻地里很热闹,一点都不像刚战斗过的地方。
在雪地里活动的战士们看到支援队伍已经到了,一个个脸上都笑了起来。
“来得正好,我们刚要开饭。”一个陌生的男人拿着长长的铁勺,一边在汤锅里搅拌,一边对他们说。
安厦看着锅底下的熊熊火焰,冻得僵硬的手指都灵活了几分,总算有暖和的地方了。
孟随云认出了正在做饭的男人,他是十天干里的己字天干,四级火系异能者,丁叔,他在十天干里的战力排名是第六位。
丁叔可不是外号,他姓丁名叔,名字取得有些占人便宜,外号却叫“猢狲”。
他的个人风格很明显,零下四度的低温里还打着赤膊,结实的肌肉堪比健美冠军,脖子上挂着一个铁牌。
十天干里,只有“猢狲”丁叔会这样,才不怕冷不怕热,一年四季打赤膊。
孟随云低下头,态度恭敬:“报告长官,东南基地特训官孟随云,奉命前来支援。”
“哈哈哈,不用这么拘束,”丁叔放下铁勺盖上锅盖,朝他们招手,“跟我来吧,带你们去见我们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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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简直无聊得过分,拿她开玩笑,没素质!
她朝那人甩去一把眼刀,恶狠狠地瞪了她几眼。
再乱说话,我把你嘴巴缝起来!
“卧槽,衣服里俩眼珠子!还有张煞白的鬼脸!”
那名战士惊呼起来。
“在哪儿在哪儿,嘶,我也看见了——”
这回他们的声音大了起来,整个队伍都听见了。
安厦还在瞪他们,前面的人却一个个回头,看向了她。
万佳楠低头看着她,一言难尽道:“要不,你还是把大衣脱了吧。”
安厦裹紧了大棉衣,摇头拒绝:“好冷好冷,耳朵会冻掉的!”
她读小学的时候,班上有个男同学就是因为被冻坏了耳朵,耳朵上长一圈冻疮,春天天气暖和之后,他的冻疮结成疤往下掉,耳朵都掉了一大半,只剩一个小小耳蜗。
那位同学的耳朵给她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每年冬天她都会好好保护自己的耳朵,就怕耳朵烂掉。
山顶上这么冷,风还大,她绝对不会把耳朵露出来!
安厦正想着要做个耳罩呢,突然一只大手从她头顶上扣下来,抓着她的衣领往上一扯。
她的棉衣又肥又大,穿在她身上就像一个水桶罩在一个小水壶上,很容易掉下去,那只手力气大速度又快,就那么往上一拎,大衣就被拎走了。
安厦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像被扒了皮的香蕉,只剩下瘦瘦小小的身躯僵硬在原地,纤细的四肢显得格外无力。
“吓,掉了根焦黑的烧火棍儿出来!”
离得远的战士们没看清,胡乱喊出声。
安·烧火棍·厦一人在风中凌乱,她只是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作战服,怎么就成烧火棍了!
她气冲冲地仰起头,看向拎走她衣服的罪魁祸首。
一张又大又红的脸,从她头上很高的地方看下来,大大的眼珠子里满是惊讶:“居然还有这么矮的异能者啊?”
两米高的壮汉,还打着赤膊,此刻一脸惊奇地看着安厦,那场面就好比巨人在草丛里见到了一个小人国的小人儿。仟千仦哾
安厦跳起来都打不到他的下巴,只能气鼓鼓地去抓她的大衣。
丁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唐突,挠挠头顶给她道歉:“不好意思啊,衣服还给你。”
他是听他们说有件衣服飘,一时好奇就伸手抓了一把,他也没想到里面有个戴面具的小矮个儿啊。
丁叔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把衣服从上面罩回安厦身上,才做到一半,身后有声音响起来了。
“老丁,松手!”
危星辰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一双剑眉狠狠拧起,看他的目光满是寒意。
“大庭广众下欺负一个小女孩儿,你还真是长能耐了!”
丁叔手一松,军大衣落在安厦身上,他急忙回头,铜铃大的眼睛里装着无辜,手足无措道:“不是,这是个误会,我没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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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星辰走到安厦身边,帮她把大衣披好,用大衣衣领包住她的耳朵:“没事了,别害怕。”
他的声音温柔得像五月的风,霎时冰雪消融,对比之前的态度那简直像被换了魂儿。
丁叔看着这一幕,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妈呀,他们部长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这小矮人儿不会是部长的私生女吧!